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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因为有王义山的资助,那钱都一一退了,脸上伤了的人也都得了赔款,只是家里的香粉铺却是再也开不下去,只得把雇来的几个伙计都辞退掉。
顾老爷子唉声叹气。
孙女婿大度善良,怕他们不够用,还多借了一百两银子,共借了四百两,虽说现在能过下去,可以后怎么办?
就在他忧心的时候,老2顾应奇还不消停,竟然跑来说要分家。
顾老爷子差点恼的背过气。
顾应奇却哭哭啼啼,跪在地上直磕头,说自己犯了大错,都是自己糊涂,害的一大家子要跟着受罪,如今不止欠了四百两的债,还弄得铺子也没法开,恳求顾老爷子让他们二房分出去,这笔账他们来还,说仍然会服侍二老,只是连累了旁人,再没有脸面同其他两房一起过了。
这说辞跟大房当时分出去是差不多的,可区别却很大。
大房当时是欠了卫大夫的钱,且方茹的病又是会复发的,二房的债主却是他们家的女婿。
顾老爷子头疼的很,同徐氏商量。
徐氏哪里不清楚这夫妻两个的小九九,不过是为了单独霸占女婿的财产,把两个老人当傻子了!
她可是看见王义山毫不犹豫就拿出凭证去钱庄兑换了银子的,四百两银子那,可见他们王家是很有钱的,要是二房分出去了,可不好说,反正对他们两个老人一点好处都没有,就是要分,她也得跟着二房,四房一起过。
三房两个榆木疙瘩一样的,那父子两个这辈子也挣不到什么大钱,分不分也无所谓。
所以徐氏死活不答应。
顾老爷子本来也不肯,两个老人一致不同意,顾应奇再是磕头也没得用,李氏心愿落空,气得不得了。
这桩事情解决了,自然就要商议以后的去向。
镇子上不比田里,家里有田种米种菜,填饱肚子总是没有问题的,如今他们铺子没了,就只能喝西北风,说的好听是镇上的,但比乡下的还不如,光靠三房两个人的工钱养活一大家子,早晚得要饿死。
关乎生存的问题,大房自然也要来。
“要不还开包子铺?”顾应华道,“糊口饭是行的,总不能叫铺子空着,要么就租出去,一年好歹十几两银子。”
就算包子铺生意最差的时候,一年也有二三十两,租出去肯定是不划算的。
顾芩也在,她相公本来当个二管事,一个月一两银子稳妥妥的,现在可好,说没有就没有了,难道还回去卖草鞋?那她肯定不干。
她眼睛滴溜溜的在顾春芽身上瞄。
顾春芽知道专门叫她来准没好事,钱的事解决了,这下得要做事业了。
莫非又要把注意打在她的头上?
“要说做包子,没人做的比大郎,春芽更好吃的。”顾芩想说的话在肚子里已经存了好一会儿,迫不及待开口道,“我见大哥大嫂开的明春食坊生意很好呢,每天中午人都坐不下,要不就在这里开个分铺?咱们几个都是闲着的,管个分铺不难,一家子齐心,日子才能越过越好么。”
徐氏满意的点点头。
这提议很好,她也听说明春食坊现在声明远播,那些个商人来来往往,都要去那里尝一尝点心面食,到底不愧是御厨的徒弟,这钱赚的肯定是稳当的。
自从顾应奇出这事后,徐氏对别的生意都有点恐惧了,二儿子那么精明的人都着了道,还能指望别的儿子?
其他几个更是不行了!
既然大房有发财的趋势,怎么能不帮下三个兄弟,更别说,孝顺老人本来也是应该做的。
顾老爷子也露出不错的意思。
只有大房几个人,顾应全错愕,杨氏气愤,顾明瑞捏紧了拳头,顾春芽则很淡定。
经历了那么多事,那几个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没有下限的,她应该习惯,不然早就被气死了。
“老大,老大媳妇,你们怎么说?”顾老爷子问顾应全夫妇。
“这个……”顾应全支支吾吾。
即便他再老实,也觉得有些不妥。
食坊是几个孩子辛辛苦苦办起来的,作为父亲,他其实都没有出多少力,食坊有现在这么好的生意,他们付出了太多的心血,现在二老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说要开个分铺,那等于是直接拣个大便宜,让他们每日把做好的食物送过来给老宅的人卖,放在谁身上都受不了。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绝,现在二老的日子不好过,要是不开源的话,总有哪一日,饭都会吃不上。
奉养二老也是他的责任。
见自家相公结结巴巴,饭说不出来,杨氏只好开了口,“爹,就算开分铺,春芽几个也没有余力做那么多的吃食啊,他们现在已经够累的了。”
儿媳妇这是直接回绝了。
徐氏当然不高兴,说道,“不是才收了几个徒弟么,那就再多收几个,等到学会了,还有做不了的?不过是个小铺子,哪要你每天做多少?”她语带嘲讽,“不然就再收她姑父一个,以前说师傅不准,现在也没见她师傅露面么,怎么,还是不能教?感情别家的孩子比她姑父还亲那?”
她这是在旧事重提,斥责顾春芽没有收顾芩的相公了。
杨氏面色就有些尴尬,这话论起来,好似还真是女儿的不对。
这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顾春芽笑了笑,“我的手艺,我爱教谁就教谁,姑父年纪多大了,又没有一点基础,等他学会不知道得要多少年,我收徒弟,是有准则的,这准则我说了算,不知道奶还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我现在有空,可以好好答。”
徐氏被她说得噎住,又嫌她说话无礼,斥道,“看看,这像个小辈的样子?”
“那小辈要什么样子?要我教就教,要我把铺子拱手让人就拱手让人?你们不把人当人,也别怪我说清楚!”顾春芽脸面含霜,“这铺子是用我的名头开的,别人来吃也是冲着我的手艺,就是爹跟娘要开分铺也得问我意见呢。我说不开,别人就不得开!”
“哎哟,哎哟,看她要吃人了,小小年纪就这么不把老人放在眼里!”徐氏直拍胸口,“你们两个就是这么纵容她的?啊?这是要把我们老人踩在脚底下?”
顾应全忙呵斥顾春芽,“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快给你奶陪个礼。”
杨氏并不说话。
说她纵容就纵容,怎么样?
反正顾春芽说的没错,这铺子就是用她的名字开的,钱也是她赚的,别人动不得。
顾明瑞冷笑,“明明是你们把人踩脚底下,咱们开的铺子凭什么要给你们开分铺?收徒弟的事也要插手,咱们挣这一点钱,你们就非得搅和不成?当初你们开香粉铺,吃香喝辣的,咱们也没有眼红,没有要开分铺啊。”
顾老爷子差点吐血。
儿子媳妇倒还好,这孙子孙女是要翻天了啊!
说话这么锋利,哪里是对一家人的态度?
“好,好,你们都好,我不求你们,你们分出去了,就不是顾家的人了,咱们自己想办法!”顾老爷子赶人了。
顾春芽站起来就走。
今日顾芩提出这样的提议,她怎么也不会接受的。
他们开铺子,那边开分铺。
他们将来去苏县,那么,那边肯定也得跟过来开分铺。
还有没有扯得清的一天了?
什么孝不孝,也得看人的,他们日子过得好,给二老不是没有孝敬过,吃的穿的,送的节礼,样样不少,可是,二老是怎么对他们的?有好事的时候,从来不想着他们,遇到困难了,就把他们叫过去,这种人,脱离关系最是好了!
顾春芽走得飞快。
顾明瑞自然也跟着走了。
唯有顾应全满脸通红,跟顾老爷子解释道,“春芽她性子直,爹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啊,她不是故意的。”
杨氏只在旁边沉默。
顾老爷子看着大儿子,从种种事情上来看,这儿子在家里显然是没有地位的,现在孙女儿这样,他也只会坐在这里说些无用的话,连教训都没有,还能指望他什么?
这铺子又是顾春芽的,她态度那么坚决,他这个做爷爷的还能腆着脸去求不成?真没想到小时候那么可爱的孙女儿,长大了却那么冷心!顾老爷子心灰意冷,摆摆手,“我晓得了,不会再要开分铺了,你们回去罢。”
“怎么叫他们回去?”徐氏阻拦道,“再怎么是春芽的,只要她爹娘说一句话,她还能不听?她就能这么忤逆?老大,老大媳妇,你们说句话,是不是不给咱老人一口饭吃?你们倒是亲口说一句那!”
顾应全怎么好说不给老人饭吃,可要答应了,回去跟女儿如何交代?
他还能去逼儿子,女儿那?
顾应全看着自己敬爱的父亲,看着他极度失望的表情,又回头看着自己的妻子,两处为难,只觉胸口一阵绞痛,脚再也立不住,眼前猛地发黑,人就倒了下去。
杨氏惊叫起来。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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