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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殿外分了手,林宛如进去找沈氏,沈氏正和几位夫人寒暄,见她来了投去询问的一瞥,林宛如摇摇头,沈氏便知是没成,也是叹气,可见是没缘分了。
朝凰如何见得那些驸马人选,林宛如是不知道的,也没有去打听,就和寻常的宫宴一样,跟着沈氏和人寒暄,饮宴过后便各自坐车回家。
陈瑞文骑马正好跟在后面,因此夫妻俩把沈氏送回了正堂便一起回了院子,陈瑞文也问起陈瑞武的事情,林宛如笑道:“看他的样子不是很喜欢,我想着也不好勉强,这事就这么过去吧。”
陈瑞文叹气:“太子的意思也是成就这门婚事,一来于瑞武有益,二来又拉拢了柔嘉贵妃和五皇子,若是瑞武配不上也就罢了,可他又配得上,若是太子真的有心操纵,估计这驸马人选就是瑞武了。”
林宛如道:“那你去说说不就成了?这世上的痴男怨女还少吗?非得把两个不喜欢的人凑到一块,这不是折磨人吗。”
正说着,看到奶娘抱着孩子等在院门口,赶忙走了过去,道:“大冷的天怎么出来了,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办。”
奶娘忙道:“哥儿没见到少奶奶,不肯睡,裹了两层皮袄,吹不到风。”
林宛如赶忙叫他们进去,丫头们围上来又是解披风又是倒茶,好一番忙乱,诚哥儿坐在陈瑞文怀里,精神头好得很,他穿着厚厚的大红色的棉袄,头上带着虎头帽。脚上蹬着虎头鞋,玉雪可爱。
正巧陈瑞文腰间系了一块羊脂美玉,诚哥儿见了一把扯下来拿在手里玩,誉哥儿却伏在林宛如肩上。眼睛半合着,快要睡着的样子。
绿霓禀报两个孩子一天吃了什么东西,做了什么事,睡了几次,事无巨细,林宛如笑道:“难为你这么细心。年下事情多,少不得你要劳累些。”
绿霓笑道:“这是奴婢的分内之事,少奶奶这么说倒是折煞我了。”
大年初二,林宛如和陈瑞文带着两个孩子回了莲花胡同。和林黛玉贾宝玉诸人好生热闹了一天,从初三开始,一直到初十。都是源源不断的宴请,不是自己置宴,就是去别人家赴宴。
林宛如忙的脚不沾地,好容易歇两天,又是正月十五元宵节,府里又开始开库房做花灯。
就这么一直到了一月底,林宛如才算是清净下来,又跟着沈氏去董家提亲,下聘礼,正式议陈瑞云的婚事。虽说陈瑞武的婚事还没有结果。可只要把办酒的日子定在陈瑞武成亲后便不算错了规矩。董家也知道陈家的事,很是爽快的应下了。
陈二奶奶却越发着急。问林宛如选驸马的事有没有定下来。
林宛如笑道:“二婶别着急,选驸马一事事关公主的终身,皇上和柔嘉贵妃都是慎之又慎,前阵子我听瑞文的意思,内务府已经开始采买置办公主的嫁妆了,听说柔嘉贵妃发了话,三月底就要把公主嫁过去,到时候二弟中选了自然好,落选了,咱们给他张罗婚事也来得及。”
陈二奶奶叹道:“我原说男儿该建功立业,儿女情长要往后排,谁知道竟落到这样的地步。”
林宛如又安慰了几句这才罢。
从陈二奶奶的院子里出来,便看到陈瑞武悄悄地侯在一边,林宛如见状诧异,陈瑞武却是犹豫着走了过来。
林宛如笑道:“二弟,有什么事么?”
陈瑞武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大半天,这才憋出来一句:“请大嫂帮忙,我不想娶公主。”
林宛如讶异,笑道:“二弟这么说,是有心上人了?”
陈瑞武刷的红了脸,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我是真的不想娶公主。”
林宛如见左右无人,压低了声音道:“二弟也知道,这门婚事牵扯到太子与陈家的利益,二弟娶了公主,不管是对太子还是陈家都是极好的,就是祖父,也有这个意思,二弟如今不想娶公主,我也理解,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我也懂,只是这番话还是要二弟亲自去和祖父说才是啊,祖父疼你,未必不肯。”
陈瑞武脸色发白,道:“祖父肯定不会答应的。”
林宛如笑道:“你怎么这么肯定?祖父面子上严厉,可心里都是极疼爱晚辈的,你只管去说就是了。”
陈瑞武终究是不敢,可却委婉的告诉了陈二奶奶,陈二奶奶倒也没什么话,道:“你不答应也好,娶公主虽是天大的好事,可咱们也得有这个福气才是,万一公主摆架子,别说你,我也不敢说什么,依我说,我还是给你寻一个门当户对的千金闺秀,安生的过咱的小日子要紧。”
陈瑞武松了口气,笑道:“多谢娘。”陈二奶奶看着儿子,也是忍不住一笑。
陈二奶奶把陈瑞武的话告诉了陈二爷,陈二爷又告诉了陈翼,陈翼沉吟半响,只说孩子的婚事叫父母操心就是。
陈二爷这才放下了心,其实他也急着抱孙子呢。
林宛如带着诚哥儿誉哥儿去给沈氏请安,沈氏正瞧董家送来的嫁妆单子,见林宛如来了笑道:“你也来瞧瞧,都说董家穷,我看这新娘子的嫁妆可丰厚的很。”
林宛如笑着接过来一看,也有些惊讶,用大红洒金的帖子写了,厚厚的一本册子,翻开看,金银器皿,绫罗绸缎,古玩摆件,一件件列的分明,笑道:“别是董家搬空了家底嫁女儿吧。”
沈氏也有些担忧:“听说董家还有一位公子和一位没出嫁的姑娘,若是把家底搬空了,董家闹起来且不说,咱们家也跟着没脸。”
林宛如道:“这也难怪,娘当时下聘送了八十抬东西过去,董家总要做足了这个面子才是。”
沈氏犹豫道:“要不要派人去说一声,咱们又不图儿媳妇的嫁妆,可别闹的董家自己不安宁。”
说着便叫了自己的心腹妈妈来嘱咐了这件事,那妈妈领命而去,不一会就回来了,回话道:“董太太说了,他们家虽然穷,可女儿的嫁妆是从小就一点一点开始攒的,剩下的一个公子自有祖产傍身,没出嫁的姑娘是个庶女,董太太说嫁妆也有限,已经给留出来了,请奶奶不要担心。”
沈氏笑道:“原来是这样,董姑娘是嫡出的姑娘,董太太自然把东西都给了她,能只给儿子留祖产,可见董太太也是个教子有方的人,都说儿女不图爹娘财,自己有本事才算本事,自己没本事,留下多少东西都要折腾净了。”
林宛如在旁边笑着附和,沈氏抱着诚哥儿和誉哥儿逗乐,两个孩子如今越发可爱了,也不怕生,沈氏扶着诚哥儿让他站在炕上,诚哥儿却不住的往上蹦,自己乐得小米牙都露出来了。
誉哥儿却是老实的很,他黏林宛如,林宛如在场,必定叫林宛如抱,林宛如不在,他虽然也乖乖坐着不哭闹,可明显不怎么高兴。
像今儿个,诚哥儿玩的高兴,林宛如也叫誉哥儿上炕,誉哥儿却搂紧了林宛如的脖子不肯,小嘴巴紧紧闭着,沈氏笑道:“誉哥儿倒像是瑞文小时候的性子,不爱理人,自己跟自己玩,一个人坐着半天不动,若是叫他跟旁人玩就不成了,一刻也坐不住。”
林宛如一边哄着誉哥儿一边笑道:“毕竟是男孩子,小时候能撒娇,长大了想撒娇也没机会了,我倒喜欢他这样亲近我。”
沈氏叹道:“当年我何尝不是心疼瑞文,可他祖父亲自教导也是为了瑞文好,我若是拦着倒成了害他,只得放手罢了,你多亲近些也好,免得到了年纪,该摔打上进的时候,想亲近也没机会了。”
陈瑞武如愿以偿从驸马的人选中退了出来,没想到这一举动竟惹得皇上过问,二皇子不好说陈瑞武没相中朝凰,只是道:“若是被选为驸马,前程毕竟有限,陈瑞武学了一身武艺,一心报国,不愿意被儿女情长牵绊住了。”
若是以前,皇上定然不信,可如今许真的是老糊涂了,竟笑呵呵的夸陈瑞武有出息,反倒赏赐给他一把龙泉宝剑,倒是二皇子惊得一头冷汗,后来找陈瑞文说话,言语间有些感伤:“父皇日渐糊涂了,每日除了和贾贤妃一处,别的事也都不上心了,不过反倒是这个时候,我觉得他更像一个父亲。”
陈瑞文安慰道:“皇上操劳了一辈子,如今正是享福的时候。你作为子女多担待些就是了。”
二皇子点头,他不敢说自己是治国明君,但他自认为是个孝子,但凡皇上高兴的事情,他一定不会反对的。
驸马的人选一直到了二月底才定了下来,是两浙总督的嫡亲侄儿,姓盛,单名文,长得自然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不管是皇上还是柔嘉贵妃都相中了,皇上相中的是盛文的才气和不卑不亢,柔嘉贵妃则相中盛文温文尔雅,有君子之风。
盛文的伯父虽是两浙总督,可他父亲却没有入仕,只在家中打理庶务,为人诚恳老实,母亲也是敦厚的性子,柔嘉贵妃知道了更是喜欢,和太后道:“虽说两人成亲后是要住在公主府,不用和公婆一起住的,可也有凑在一起的时候,公婆敦厚,也不怕朝凰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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