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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跪在地上,都暗暗替太子捏了把冷汗,父皇最恨这种张扬跋扈,害**离子散的行径,又牵扯到了保家,看来这场暴风雨是躲不过去了,因此头越发的低,越发的恭谨。
太子听了来人的回话却是直了身子,理直气壮地辩解:“父皇明察,这件事和儿臣没有关系,定是刁民不清楚内情,弄错了也是有的……”
太子话音未落,皇上已经一脚踹了过去,太子身形一歪,倒在了旁边二皇子身上,太子愕然,他自幼丧母,被皇上捧在手心里长大,别说挨窝心脚了,就连一指甲都没弹过。
太子惊愕,二皇子等人也是暗暗心惊,御书房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只有皇上被气得呼哧呼哧的喘粗气,连一向胆大的五皇子也是一声不敢吭。
皇上颤巍巍指着太子,怒道:“孽障!到这个时候还不肯悔改,贪恋美色,害得人家家破人亡,你还有脸说和你没关系,你真当我老糊涂了不成?你这个混账,把我素日的教导都忘了,你有什么资格做太子!我要废了你!”
石破天惊一般,不仅诸位皇子石化了,皇上也呆住了,太子已经哭着扑了过来:“父皇息怒,儿臣知道错了!请父皇责罚!”
皇上却是疲惫的踉跄了两步,扶住了桌子,他看着太子的苦苦哀求,反倒平静下来,语气有些伤心,有些失望:“你一出生就是太子,吃喝都是最好的,即便是亲兄弟,见了你也要行礼,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母后,想对你好一些作为补偿,可这到底是害了你,让你越发的骄纵,私扣贡品,贪污银两,纵奴行凶,你当我不知道么?如今越发变本加厉,居然草菅人命!你这样的德行,怎么配做太子?”
太子却是抱着皇上的大腿只是哭:“求父皇看在母后的面子上饶了儿臣这一次,儿臣一定痛改前非。”
马后炮又有什么用?皇上看着地上跪成一溜的剩下五个儿子,二皇子比太子更有才能,又性格敦厚,三皇子虽然心胸狭隘,可对待长辈恭敬,对待兄弟也很和气。
四皇子默默无言,却也不敢做坏事,五皇子身份尊贵,顶多也就是仗势抢人家的传家宝来讨好自己,也没有牵扯到人命,至于六皇子,年纪小,也更懂事孝顺。
只有太子,如今是为所欲为,自己还活着呢,他就如此残暴,若是以后登基做了天子,不是变本加厉?到时候只怕就成了亡国之君!
皇上的心越发坚定,原本只是怒极时的话,如今却成了金口玉言:“太子弘昼,行事乖张,草菅人命,德行有亏,即刻废黜太子之位,令其锁宫待罪,面壁思过,任何人不许探望,钦此!”
太子颓然倒在了地上,御书房上下的人早就呆呆的,即便是二皇子,也不敢相信,这,这,真的就把太子废了?
二皇子越发觉得权力面前人的渺小,太子昨天见了他还嚣张的挑衅呢,今天不过是父皇的一句话,说废就废了,圣意难测哪!
在外间的陈瑞文等人也是听得清清楚楚,他们不禁面面相觑,也是同一个反应,这怎么就废了呢?也太快了吧!
皇上说完这句话,沉默了很长时间,太子已经哭不出来了,呆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他自打记事就是太子,人人奉承,人人巴结,如今突然被废了,他也有些不敢相信,他只知道怎么做太子,如果不是太子了,又该怎么做一个普通人呢?
皇上扫了一圈屋里的人,道:“你们还有什么说的?”
不是问太子,而是问在场的诸人,可回答他的却是一片寂静,皇上已经完全失望了,哪怕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太子说一句话也好啊。
可一个都没有,足见太子素日的人缘了,这也许就是天命吧,皇上真是累了,道:“你们都回去吧,弘昼,打今儿个起你就回去闭门思过吧。”
诸人退了出来,二皇子看见外头的阳光灿烂,还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他和陈瑞文对看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震惊。
皇上此举,震惊了整个京城,好好的太子,说废就废了,大家都不敢相信,沈氏听了也是身形晃了晃,喃喃道:“不可能吧。”
当时陈瑞文虽然跪在外间,可里面的动静却听得一清二楚,他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连皇上大约沉默了一刻钟也说了,陈翼毕竟是经过事的,此时已经开始分析皇上此举的缘故了:“一来是那对夫妇当场自尽,以死明志,状告太子行为不检,当着文武百官和百姓,皇上脸上肯定过不去,太子……”
他顿了顿,道:“废太子是他一手教导的,此举无疑是狠狠打了皇上一个耳光,皇上定是十分恼火,再加上前阵子太子算计林家的事,皇上是怒上加怒,这才把废太子的话说了出来。”
陈永明神色也有些迷惑:“太子被废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陈翼道:“国储之事关乎社稷,自然要赶紧再立太子。”
他看向了几个儿子:“你们各自联系故旧,趁着这个声势拥立二皇子为太子。”
一直默默聆听的林宛如却大声道:“万万不可!”
大家把目光聚集在了林宛如身上,陈翼有些不悦:“有何不可?”
沈氏看林宛如的目光也有些责备,林宛如咬牙站了起来,道:“正如祖父所说,皇上废太子只是一时意气,若是等皇上平静下来,想起和太子的父子情分,后悔了又该怎么办?要知道,太子是皇上一手养大的,情分自然也不一样,太子又是嫡长子,抛去太子的身份不说,在皇上眼里地位也是不一样的,更何况瑞文也说了,皇上废太子之后又问了那么一句,可见是想有人替太子求情的,祖父设身处地的想一想,皇上不仅是天子,还是父亲,此时若是急急地拥立二皇子为太子,倒像是落井下石,皇上怎么能高兴呢,说不定还会迁怒二皇子,说他早有谋夺皇位之心。”
陈翼和陈永明俱是沉默,不可否认,林宛如说的很有道理,大家都想着太子被废,二皇子就是最合适的太子人选,却没想到这一层,仔细一分析,皇上后悔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林宛如却是十分紧张,若是陈翼一意孤行,只怕自己也不能反对,到时候大祸临头的就成了二皇子了,前世太子被费,也是一样的雷霆万钧,太子可是害了手足兄弟的,可皇上一个不忍心,说后悔还不是后悔了?
与残害手足一比,草菅人命固然可恶,可逝者已矣,倒算不得什么了,皇上总不能杀了太子给几个老百姓偿命吧。
陈翼没说话,陈瑞文却道:“我觉得宛如说的很有道理,皇上和太子的情分毕竟不一般,我看还是先按兵不动,等着看诸人的消息吧。”
陈翼犹豫再三,还是谨慎的天性占了上风,叮嘱陈永明几个:“先静观其变,即便有人有意拥立二皇子,也要先压下来。”
陈永明应了,林宛如松了口气,这才向陈翼赔罪:“刚才孙媳莽撞,还请祖父恕罪。”
陈翼道:“你也是关心则乱,咱们是一家人,荣辱一体,有话就要说,你做的很好。”
陈永明也笑道:“宛如倒是思虑周全,把皇上的心思摸了个透,若皇上真的看重与太子的父子情分,那宛如可就立了一大功。”林宛如被这么一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陈翼笑呵呵的看着,觉得这个孙媳妇到底还是娶对了。
第二日早朝,皇上一句也没提太子被废之事,不痛不痒说了几件事,就退了朝,文武百官无不议论纷纷,有偏向二皇子的人都围在陈永明身边询问该如何应对。
陈永明按着陈翼说的一一安抚了,再三嘱咐要按兵不动,众臣也都惶然,见陈永明不慌不忙,就有了主心骨,按着陈永明吩咐的,按兵不动,往日怎么着,如今还怎么着。
等废太子的诏书正式下来,太子和太子妃就被关在了毓庆宫思过,一日三餐的送饭进去,里头的人出不来,外头的人进不去。
保家因为强抢民女,草菅人命的罪名,保凤仪被叫过去训斥一顿,褫夺了内阁首辅和太子太保的官职,保长飞更是被锦衣卫的人锁了去,保家也是一片人心惶惶,事情都落在了保长凌身上,一面要打听太子的消息,一面要打听保长飞的消息,往日趾高气昂的贵公子,如今却不得不低三下四的求人。
即便是求人,也少有人敢管这件事,保家焦头烂额,从天上摔倒了地上,都还在不知所措里,贾家也是心惊肉跳了好几日,这才分头打听消息,贾母先叫凤姐去保家看望迎春,打听消息,又叫林黛玉去陈家看林宛如,打听消息。
林黛玉虽然对朝堂上的事情不关心,可见贾母终日惶恐,也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林宛如安慰她:“皇上废太子是因为太子做了错事,这件事和贾家又没什么相干,皇上是圣明之君,不会胡乱迁怒的,你回去请老太太放心就是,别人怎么样,你们就怎么样,就怕枪打出头鸟。”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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