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先是给石爱珠写了信,说清楚这件事,委婉的表示希望她能帮忙,又给薛宝钗回信,说了自己的想法。
到了傍晚,陈瑞文却过来了,道:“我已经跟顺天府打过招呼了,薛蟠也被放回家了。”
林宛如大吃一惊,急道:“这事你不方便出手,我已经写信给爱珠,希望她能帮忙,你这么一搀和,万一保家把你恨上了怎么办?”
陈瑞文笑了笑:“以前对我也没客气到哪里去。”
他的声音渐渐温柔起来:“只要你不生我的气,我怎么样都行。”林宛如没有说话,却留了陈瑞文吃晚饭。
没想到吃晚饭的时候石爱珠的回信倒是来了,信上石爱珠十分气恼,说定会替薛宝钗讨个公道。
林宛如这才放下心来,沈姨娘知道这件事后也是不胜唏嘘:“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改日得派个人去薛家瞧瞧到底怎么样了。”
薛蟠被放了回去,保家有没有什么后手还不知道,可第二日就有薛家的管事娘子来给沈姨娘送东西,东西很是丰厚。
莺儿也跟着过来了,私下和林宛如道:“姑娘说,若是把谢礼送到陈家,只怕人人都知道是陈家帮忙了,倒给陈家惹麻烦,所以把谢礼送到了姨娘这儿,只当是年礼,求姑娘帮着送过去,也就不打眼了。”
林宛如笑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宝姐姐倒是客气了。”又说了石爱珠会帮忙的事:“这些东西你们与其送这儿来,倒不如送去石家,有长公主做主,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林宛如不想收这个谢礼,可莺儿却坚持把所有的东西都留下了。
林宛如把陈瑞文叫过来问他怎么办,陈瑞文看着礼盒里精美贵重的礼物。笑道:“薛家倒是会做人,既然送来了,你就收着是了。”
第二日是元宵,陈瑞文带着陈家姐妹并沈家五个少爷都去了北静王府做客,北静王府外车马熙熙攘攘,十分热闹,北静王亲自在外头迎客。
林宛如在贾家的时候就知道,北静王和贾家的关系很好,北静王很年轻,才二十出头。林宛如偷偷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发现北静王长得也很俊秀,和水柔有几分相似。只是那秀气放在水柔脸上正好,在北静王脸上就有些女气了。
马车停在二门外,水柔也在二门亲自迎接,见了林宛如打趣道:“这不是陈大少奶奶么?”
林宛如的脸腾地红了,陈瑞雪几个都是捂着嘴直笑。林宛如有点恼怒,水柔见状赶忙讨饶:“初一那天晚上我只不过进宫磕了头就回来了,也不清楚,这也是听人说起的。”
正说着,又过来好几辆马车,林宛如一见。从车上下来的居然是林黛玉和贾家姐妹,高高兴兴地迎了过去:“姐姐,你可算来了。我好几天没见你了。”
林黛玉穿着碧色的小袄,披着天青色的斗篷,越发显得身姿窈窕,冰肌玉骨,嗔笑着看着林宛如:“我不来。你就不知道去贾家看我?”
林宛如嘻嘻的笑,又和贾探春贾惜春打了招呼。说起来,和她们也有月余没见了,探春和惜春也跑过来你拉拉袖子,我扯扯胳膊的玩笑,场面热闹极了。
水柔迎着众人进了屋子,悄声对林宛如道:“今儿保窈窈和保窕窕也过来的,你别理她们就是。”
林宛如也应了,偌大的花厅四面的隔扇都被拆了下来,挂上了各式各样的花灯,照的厅堂十分明亮。
厅堂中间四张紫檀木雕富贵花开的大桌子拼在了一起,上面放着各色笔墨纸砚,四周团团放置着十几个绣墩,花厅左右两边的抄手游廊也俱是张灯结彩,院子里也搭了灯架,映的整个院子恍如白昼。
水柔笑着招呼众人:“我这儿没这么多规矩,你们想吃就吃,想喝就喝,这四处的花灯上都有灯谜,你们要是猜着了,便拿了笔写上自己的名字,等一会咱们拿下来看,评个猜灯谜的状元榜眼和探花,我这儿可是准备了丰厚的彩头的。”
无论是花厅里还是游廊上,此时都站满了人,大家或是猜着灯谜,或是笑着点评这花灯,笑声喧阗,十分热闹。
贾探春和贾惜春被也来赴宴的史湘云拉去猜灯谜了,林宛如却被林黛玉拉着暗处说话:“宝姐姐的哥哥放出来后,宝姐姐来府里报信,叫老太太放心,老太太问她是谁帮的忙,她却支支吾吾的,我问你,是不是你求了你表哥?”
林宛如嘻嘻的笑:“我也知道不妥当,可宝姐姐着急的不得了,我也顾不得许多了,表哥原说不插手的,可谁知他不声不响的把这事办了呢。”
林黛玉道:“我知道陈家的能耐大,可这事到底和他们不相干,白带累了他们,你可知道,迎春姐姐受了好大的委屈,还不是因为这件事?”
林宛如有些担心贾迎春,道:“迎春姐姐怎么样了?”
林黛玉蹙着眉叹气:“我们接到信儿,说迎春姐姐摔伤了,二舅母和凤姐姐就带着我们上门去探望,你都不知道保家有多气人,好歹也是名门世家,迎春姐姐还是保家的少奶奶呢,屋里除了陪嫁过去的司棋和绣橘,一个人也不见,还是司棋亲自倒的茶,保夫人也不出来招呼,叫人去请,大半天才回来,说是心口疼,起不来,她是不是心口疼我们不知道,只是二舅母真真被气得不得了,当下就要把迎春接回去,迎春哭着没答应,说这都是自己的命。”
林宛如道:“保长凌呢?迎春姐姐受伤了,他就没说什么?”
林黛玉道:“说起来,我们压根没见过他的面儿,不过是长得齐整些,会写两首诗罢了,倒跟当了状元似的,他要真是有才华,怎么不见他中举?司棋私下和我们说,素日里保长凌压根不和迎春姐姐说话,他也不想想,要不是迎春姐姐嫁过去,他说不定还昏睡着呢,真真是没良心的东西。”
林宛如见林黛玉义愤填膺,心里也暗暗怜悯贾迎春,要不是冲喜,保家也不能求娶迎春,如今保长凌好了,保家自然要嫌弃迎春了,他们巴不得迎春受不了这日子,自请下堂,然后再替保长凌再说一门好亲。
姐妹两个在暗处叽叽咕咕,水柔招呼了一圈,瞧见了,过来笑道:“说什么悄悄话呢,怎么不见你们去猜谜?”
林宛如笑道:“我们说话呢,爱珠和萱儿怎么没来?”
水柔笑道:“她们倒是想来,可惜宫里也有宴会,走不开,倒是宝钗,怎么不见她?”
林黛玉道:“过了元宵节宝姐姐就要进宫了,只怕如今在家收拾东西呢。”
水柔叹了口气,也说起了薛蟠的事:“真真是天降灾祸,也太冤枉了些,偏生又没处说理去。”
过了一会,贾探春和贾惜春并史湘云也凑了过来,听见她们说薛家的事,史湘云也是气极了:“保家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人也就罢了,还虐待迎春姐姐,改日我一定要上门去替她出气才是。”
林黛玉道:“你又能了?仔细火上浇油,迎春姐姐的日子本来就不好过,你再闹一通,她越发没有立足之地了。”
史湘云急躁道:“难道咱们眼睁睁的瞧着她受欺负?保窈窈和保窕窕惯会下功夫折磨人,我大堂姐当初不知为何得罪了她们,她们是见一次就冷嘲热讽一次,如今我大堂姐都不敢出门了。”
史湘云的堂姐是史家大姑娘史清云,是个有些腼腆的姑娘。
贾探春也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她道:“咱们做妹妹的,断没有看着姐姐受欺负,咱们干看着的道理,总要为她们讨个公道才是。”
史湘云摩拳擦掌的站到贾探春身边:“那什么时候上门去?”
林宛如哭笑不得:“你们这是去找茬还是去说理啊?千万别冲动才是,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越发的给迎春姐姐添麻烦了。”
史湘云道:“反正我不能干看着。”又怂恿贾探春:“刚才我看到保家姐妹在那边,迎春姐姐受气多半是她们挑唆的,走,择日不如撞日,咱们现在就找她们说说理。”
却被水柔拉住了:“今儿我可是主人,你们要是闹事,我可怎么给你们家交代,等出了门,你们要打要骂我不管,在这儿可不成。”
史湘云笑嘻嘻的抱住了水柔的胳膊:“我知道你是个古道热肠的,你要是诚心帮我们,就替我们遮掩着些。”说着拉着贾探春和贾惜春往那边去了。
林黛玉不放心,也跟在后头,林宛如笑道:“你呀,既然被拉上了贼船,就别想着下去了。”水柔苦笑,赶忙也跟了过去。
保家姐妹身边正围着一圈人猜灯谜呢,都说难,猜不到,让保家姐妹出风头,林宛如细细的看了周围的灯上,几乎都是保家姐妹的名字。
此刻保窈窈提笔正要往一盏灯上写字,却被史湘云给拦住了,抢先一步在上面写了自己的名字。
保窈窈脸色顿时拉了下来:“史姑娘,凡事都要讲个先来后到吧,这灯谜是我先猜着的。”
史湘云冷笑:“对于讲理的人,我自然讲理,对于不讲理的人,我就管不了这么许多了。”
保窕窕在旁边也变了脸色,喝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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