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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官和士大夫之间的关系网错综复杂,总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刘辅致和蒋灿两人和这些官员与文人太熟了,两人的初衷竟然和周虎臣出奇的一致,无外乎是互相串联,利用一些人的号召力制造**,比如复社的黄宗羲,东林人钱谦益。
借口好找,编撰**谱无疑是一个导火索,**谱上的**两个字格外粗大,这是别样的一抹亮se。
文人sao客太喜欢搞这种事情了,尤其是一些有名气的文人,我不参与谁参与,这历史留名的好事岂能缺了自己,不参与自己岂不后悔一辈子。无数的人被拉下水,被马士英和阮大铖压得透不过起来的钱谦益终于在刘辅致和蒋灿两人的力挺下站了出来,钱谦益开始召集东林复社中的骨干参与到**谱的编撰,随后...不断赶往南京的文人士子们开始广发拜帖邀请各界人士赶赴南京,紧跟着,这些闲不住的文化人开始汇聚在南京城议论朝政和时局,开始对朝廷的作战方略指手画脚......
首辅马士英感到了压力,感到了不受控制,因为这些文人士子开始针对他的执政和任免官员指手画脚,并对一些官员进行评论。那些靠关系和贿赂上位的官员无不被这些尖刻的言论骂的体无完肤,紧跟着...矛头指向了首辅马士英。
这就是**战,它的作用就是制造声势,东林复社中人对军事不在行,可在制造**方面绝对是冠绝天下。明人有自己的**战作战方式,只是不够完美,周虎臣只是替这些喜欢造势的人完美了一下。
短短几天时间,南京城已经成为了这些文人士子的天下。无论是酒楼、街头巷尾还是青楼瓦舍,无不有这些身穿长衫,彬彬有礼而又慷慨激昂之人的影子。
也就在突然之间,南京城出现了一种名叫传单的东西,这些传单正是出自这些不甘**的文人之手。传单虽然只是一张薄薄的纸片,但上面的内容却让马士英感到了触目惊醒。
百姓紧跟着也开始sao动,他们和这些士子一样,要求在皇帝陛下的英明领导下严厉打击贪官污吏,并要求英勇善战的辅成候指挥军队立刻收复北地打到北都歼灭鞑虏。
这就是人民的海洋,就是周虎臣想要的效果。
皇帝一直在沉默,什么都不说,他同样怕被喷。
在这同时,东林复社众人对皇帝显露出了足够的宽容,竟然没有任何针对他的不利举动和言论,不但不吹毛求疵,还在为自己英明的皇帝陛下不断鼓吹功绩,就差说弘光皇帝是大明有史以来最英明的君主了。东林人风向的改变让朱由菘无话可说,而首辅马士英根本就不敢有任何行动,因为突然间,周遇吉在南京有了自己的军队存在,不多,仅仅千人,但这千人的士兵足以让南京城的所有军队仰望。文人士子们已经把周遇吉的能力和功绩捧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何况,扬州还有一个凶狠的周虎臣虎视眈眈。马士英有些恐惧了,一旦自己有所行动,他害怕周虎臣来南京“一游”,这厮太喜欢赤膊而上了!
这是非常明显的讯号——周遇吉父子已经和东林人站在了一起。
紧跟着,对马士英更不利的是,张国维到了。这位曾经的大明兵部尚书可不是马士英可以控制的,亲东林的这位兵部尚书一上任立刻就开始调整南京的兵力部署,紧跟着,兵部的官员也开始进行调整。刘辅致和蒋灿复官,刘辅致进入兵部,随后就任就任兵部侍郎,蒋灿则进入了吏部担任郎中,吏部尚书李捷是马士英的人,但蒋灿的进入吏部无疑是一个刺破官员平衡的钉子。
现在是抓小辫子的时刻,清白者没有几个,尤其是这些攀附马士英和阮大铖的官员,口子破了就无法阻挡水流蔓延......
不断有官员下野,也不断有官员的丑事被翻了出来,一环套这一环,不久,有御史开始**当朝首辅,紧跟着许多官员参与进。
再接着,南京街头不要钱的传单被散的就是街头老妪都会人手几份,至于内容,马首辅看都不敢看,因为这些传单几乎全部针对了他这个当朝首辅和那些铁杆手下。清白,大明的官员哪有什么绝对清白?就是清白也会被这些伶牙俐齿的文人搞的不在清白,何况,马首辅从来就不清白。
当南京守备手中的兵力开始调整,周遇吉和黄得功的一些军队再次开始进入南京城,马士英终于明白皇帝和勋贵们已经达成一致,自己已经退无可退,这就像黄河决堤,一旦开了口子就是洪流遍地,无可阻挡。自己败了,败的毫无还手之力,而且退无可退进退维谷,一个犹豫不决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马士英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东林复社中人再次占据了道德的最高点;百姓推波助澜,群情汹汹;人民的海洋不可战胜!周遇吉父子更不可战胜!
利益是永恒的理由,至今马士英都不明白,自己对周遇吉父子可谓信任有加,一直都在尽力帮他们,周遇吉父子为什么这样对待自己?首辅大人憋屈的想哭,除了我,谁还能这样帮你们?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人生无常,周虎臣踩他的理由不清楚,但马首辅怕了,现在是身有体会,周虎臣想要踩谁就能踩谁,自己这个当朝首辅也不例外。东林人不能相信,那些人属于踩死人不要命还要让你遗臭万年的文化人。现在,退无可退,他已经是被皇帝抛弃的棋子。唯一的退路只能寄希望于皇帝顾念他的拥立之功不秋后算账,还有另一个人,这个人基于以前自己对他的一些照顾对自己手下留情。
周遇吉军的监军叶尹智成为了马士英的最后救命稻草,他不是要求叶尹智能够让他保住首辅的位置,而是保住自己生命和家人的生命。上去容易,下来难,一旦退下来,马士英害怕自己的整个家族会受到报复,因为当初,阮大铖做的太过分,太狠了,一旦自己归乡,他害怕自己退下来被报复的狂chao淹没。
马士英不得不感叹,他低估了周虎臣的力量和胆量,政治斗争是yin暗的,他小瞧了别人的yin暗,这就是代价。自己上位是依靠的是手段,依靠的是武将,现在,自己也被别人用手段压的死死的,为了保命竟然还要依靠武夫,而且是把自己踩下去的那个武夫,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讽刺。
正是这个人把自己放到了火上烧烤,但...可以信任的人只有一个,这个人就是把他放到火上在烤的周虎臣,虽然周虎臣做事更狠,但马士英知道,周虎臣是一个顾念旧情,遵守诺言的人,只要他一开口,东林人就不敢把自己怎么样。他可以远离是非圈,回家做一个富家翁其实也是不错的选择......
被马士英当做最后救命稻草的叶尹智跑到了扬州,他找到了正幸福的就差上房揭瓦的周虎臣。
叶尹智也在害怕,但这种害怕相比马士英要弱上很多,因为他知道周虎臣的脾气,这位无法无天的未来驸马从不对自己人下狠手。
“恭贺周帅加官进爵,还要做当朝驸马,可喜可贺!”进门就是一副自己人的做派,和往ri的无比恭谨大相径庭,叶尹智知道周虎臣吃这一套。
“叶大人来了,赶紧坐,大热的天您怎么跑回来了!”周虎臣很热情,热情的满面红光。
“有事情来找小虎,这天热的,我先歇一下!”
不用客气,这是叶尹智总结的经验,知应一声,满头大汗的叶尹智抱拳回礼,随后扭身就坐。
下人端上一个jing美的小铜壶,叶尹智依旧是不客气,礼让都免了,他挥手让下人不用伺候了,然后直接提起小铜壶倒出壶中的酸梅汤就是一通牛饮。
“还是冰镇的,太享受了,还是这扬州好啊!”
周虎臣看着完全改了处事作风的叶尹智,他笑而不语。
“佩服!是您把我逼来的啊!”
叶尹智可以说对周虎臣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位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简直就是妖孽附体,不仅作战战无不胜,还能够随便决定人的生死,干掉钦差已经是小儿科,就连当朝首辅现在也被他逼上了绝路,叶尹智就差给周虎臣跪了。
聪明人之间有些事不用挑明,周虎臣知道叶尹智在说什么:“自请致仕,可保一世平安。”
马士英虽然弄权,虽然有些事做的不地道,但对实务颇有才干,只是缺乏一些远略。他对周虎臣父子可以说有恩。在父子二人率兵来到江南就一直当做自己人在看待,周虎臣不是一个忘本的人,他不会把马士英逼上绝路,但也堵死了马士英继续高高在上的可能。
“大帅大人大量,佩服!”叶尹智需要的就是这句话,马士英已经派人给他说明了,东林人不可靠,他需要周虎给一个这样的承诺。
“叶大人这个监军做的不错,一直在跑前跑后,我军的大捷也有您的大功,后面还要和建奴一较高下,有很多战斗在等着我们,更大的功劳还在等着大人,这个监军做下去必定会受到朝廷褒奖,叶大人必定前途无量。”
周虎臣微笑着,这是胜利的微笑。
这些话叶尹智更需要啊!潇洒而来的原因就是因为已经想开了,马士英下台,自己的未来掌握在周虎臣手里,虽然之前已经上了贼船,但叶尹智这次来完全就是把自己卖了。周虎臣答应就等于是自己投靠了他,不答应自己没什么生命危险,就致仕走人,回家守着自己的老婆孩子安度晚年,这就是叶尹智潇洒的理由。
叶尹智站起了身:“军国大事,敢不效劳!”
“那就拜托大人!”周虎臣一语双关的抱拳回礼。
胜利属于智者,周虎臣相信自己就是那个智者。一切尽在掌握,力量来源于强大,自己强大才有资格画大饼,这个大饼要怎么画自己有资格参加才是目的。谁来顶替马士英不关自己的事,这个世界的人可不都是傻子,目的达到,忽悠一次已经够了,见好就收,文官的事情他不便再插手,但军事方面他必须有自己的话语权,自己的未来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弘光元年六月,当朝首辅马士英以疾陈请致仕。
弘光皇帝朱由菘毫不犹豫的驳回了,称社稷所倚请留。几ri后,马士英再次以疾陈请,皇帝朱由菘再次驳回。
按照封建礼法,官员yu退,则皇帝必称社稷所倚而加以挽留,官员则以不能阻塞后人予以坚持,反复数次之后,皇帝不再勉强,以优厚待遇让官员回乡安度晚年。对老而无用的官员优待致仕,体现的是皇帝的恩赐;不愿意尸位素餐,全身而退,体现的是官员的道义。所以,“君以恩御臣,臣以义事君,贪以是息,而让以是作。”这种和谐融洽的君臣关系对巩固统治基础非常重要。这体现的是君臣关系的融洽和致仕制度的正常运行,对于现在的朝廷来说,这个古礼代表着上下尊卑制度的延续,也代表着朝廷在进一步稳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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