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家不富裕,一直都是王叔在外面打零工赚钱养家。
几年前为给儿子在城里买房欠了一屁股外债,时不时还会有讨债的去她家敲门,这个节骨眼不可能有多余的钱买金戒指。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很快就有了结论。
王婶手指上套的这枚金戒指,就是我丢进草丛那枚!
“嫂子,你真是老鲍炖小鸡儿,玩得花啊!”
“不修,你王婶让你当她男人,你就满足了她的愿望吧。”
“让王婶现在就和不修洞房去呗!”
此起彼伏的起哄声再度响起。
我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有人推了我一下,直挺挺朝王婶扑了过去。
“嘿嘿……你就是我男人了,咱俩现在就去洞房吧……听说和男人睡觉可美了!”
王婶像猫见了老鼠一把把我抓住就往怀里抱,吓得我双腿打颤,只感觉自己羊入虎口。
“王婶,你放开我,我还小,你找别人吧!”
我大脑空白,惊呼挣扎。
王婶是铁了心要剥夺我的第一次,竟开始脱我衣服了。
我头发瞬间立了起来。
这种事情在乡下可谓百年难遇,围观村民们没有一个帮我解围,全都笑着吆喝,似乎在等待一场少儿不宜的大戏上演。
“嘿嘿,我们现在就洞房吧,先让我亲一口!”
王婶也不再脱我衣服,突然撅着肥厚的嘴唇朝我凑了过来。
这一刻,惊恐万分的我发现王婶的嘴巴两边,长出了十几根胡须。
这些胡须或长或短,长的有小拇指长,硬邦邦地翘在脸颊上,再配上王婶的大脸盘子,像极了一只大脸猫。
王婶不是人了!
我抖如糠筛,惊恐万分。
王婶现在的言行举止,不正是古籍中所记载被邪祟缠身的症状吗?
行为怪异,疯言疯语,还极具攻击性……
我不敢继续想下去。
眼见王婶的厚嘴唇就要落在我的嘴巴上,我再也控制不住,大声叫道:“妖怪……王婶变成……”
“啪!”
一声响亮耳光打断我的说辞。
王婶脸上出现了一个红彤彤的五指印。
王叔气急败坏怒骂:“你还要不要你这张老脸了?不修才多大个孩子?你还让不让人家孩子活了?”
趁着王婶失神空隙,我慌忙挣脱,重新冲向人群。
王婶也不发疯了,低着头不再言语,发出‘嘿嘿’的笑声。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依旧戏虐起哄。
我则被王婶的阴桀笑声搞得心惊肉跳,炎炎烈日下渗出一身冷汗。
“嘿嘿……嘿嘿……”
王婶的笑声越发嘹亮,听得人不寒而栗。
就连一直都瞎起哄的村民们也止住言辞,逐渐变了脸色。
“还在装疯卖傻?”
王叔怒急,举起手准备准备抽下去。
我连忙大喊:“王叔,别打!王婶成妖怪了!”
“妖怪?我看她是在作妖!”
王叔正在气头上,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况且还是我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只见他的手朝王婶脸上盖了下去,谁料王婶突然弹了起来,抓住王叔的手张嘴咬了下去。
“咯吧!”
王叔手指骨瞬间被咬碎,疼得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王婶用力一拉扯,王叔手指瞬间消失,血流如注,一根筋还耷拉在伤口处。
村民们瞬间哗然,瞪着眼睛,脸上被惊恐充斥。
“嘿嘿……咯嘣……”
王婶嘴角流血,一边笑一边咀嚼王叔手指。
骨头嚼碎后发出的声音缭绕在我们耳边,没有人不毛骨悚然。
“啊……王婶变成吃人妖怪啦……”
不知哪个孩子喊了一声,人群惊呼着仓皇后退,刚才还热闹的一幕顿时乱作一团。
“我让你坏我好事,我让你坏我好事!”
王婶把断指囫囵咽进肚子,整颗眼睛全都变成黑色,一跃而起就把还在惨叫的王叔扑倒在地。
只见王婶一巴掌抽在王叔脸上,本应该出现的五指印却变成四条血淋淋的口子。
“老男人,我吃了你!”
王婶张开血盆大口,对准王叔颈部就要撕咬下去。
血淋淋的画面即将上演,不少村民尖声怪叫,捂着眼睛慌不择路地逃窜。
危难之际,两个大胆的村民手持扁担冲了过来。
一人把扁担塞进王婶口中,另外一人用扁担猛砸王婶身子。
可能是被这两个村民的勇气带动,其他村民也不再逃窜,纷纷拿起锄头铁锹冲了上去,对着王婶又拍又戳,借此机会发泄着对长舌妇的不满。
王婶虽是女人,可被邪祟缠身后力气大得出奇。
一连撂翻了好几个村民,最终还是因为寡不敌众,被一铁锹拍在脑门,从王叔身上滚了下来。
“嘿嘿……嘿嘿……”
王婶头破血流,牙齿掉了不少,却像感觉不到疼痛,黑黢黢的眼睛盯着手持武器的村民,吓得众人不敢上前。
最前面的村民战战兢兢质问:“你到底是啥东西?来我们村子干啥?”
“嘿嘿……”
王婶舔着嘴角鲜血森森笑道:“你说我来干什么?当然是来找男人的!”
“我们村子没有你要找的男人,赶紧离开!”
“我刚才不找到了吗?”
王婶说着突然哆嗦起来,在原地快速转起了圈圈。
我看得瞠目结舌。
王婶的动作非常眼熟,不正是捡地软时那只白毛老鼠做出的动作嘛!
白毛老鼠上身了?
我打了个哆嗦,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们谁都别想拦着我,不然我会一个个杀光你们!”
王婶不再转圈,杀气腾腾威胁起来。
王婶并没有看向我,但我知道,她要找的这个人就是我。
缠住王婶的这个邪祟要找我当她的男人!
众目睽睽下,王婶把戴着金戒指的手指塞进口中用力一咬。
手指‘嘎嘣’一声断掉,那枚金戒指染着鲜血从伤口处滑落下去,滚了两圈消停下来。
王婶也两眼一翻,抽搐着摔倒在地,很快没有了动静。
村民们还被刚才的惊恐笼罩,生怕王婶又跳起来,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等了足有半个钟头,有个胆大的上前踢了一脚王婶,见其一动不动,又俯身试探了一下鼻子,慌忙起身惊呼起来:“妈呀,王嫂死了!”
“啥?我老伴死了?”
到底在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王叔崩溃大哭,也顾不得手指的疼痛,趴在王婶身上死命的摇晃哭喊。
声嘶力竭的哭喊声让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确定王婶没有危险,村民们才纷纷围了过去。
我也随大流想上去看看,我妈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就把我往家里拉。
躲避村民的时候,我往那枚金戒指掉落的地方看了一眼。
金戒指不见了踪影,不知是被踢到别的地方还是被人捡走了。
刚回到家,我妈上上下下把我检查了一遍,确定我没有受伤才问我那枚金戒指怎么会跑王婶手上。
我摇头辩解:“妈,我去胖虎家的路上就把金戒指扔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在王婶手上。”
我妈又严肃问我到底知不知道那枚金戒指的来历。
我妈从未有过的严肃让我紧张的厉害。
我正想说不知道,马叔讲的老鼠娶妻涌入脑中。
当想起老鼠精送给翠花的金戒指金项链时,我一阵胆寒。
我刚要开口,我爸匆匆从城里赶了回来。
我妈见家里的顶梁柱回来,顿时哭出声来,把王婶找我当男人的事情告诉了我爸。
我爸挺直的脊梁顿时弯了,人也憔悴了很多。
“哎,真是造孽啊,刘冉的事情还没过多久,不修咋又被缠上了?”我爸懊恼无比,用力捶打着胸口。
我妈也抹着眼泪,自责说早知道我会遭这么多罪,当初就不应该把我生下来。
看着爸妈为了我的事情操心成这样,我没敢墨迹,支支吾吾把昨天捡地软时,从胖虎手里救走白毛老鼠的事情讲了出来。
得知缠上王婶的就是那只白毛老鼠,我爸差点跳了起来,嘀咕了两声韩先生,便推着二八大杠着急忙慌往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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