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蔡！”韩修杰见蔡英雄的臭脾气又起来，开口就没遮没掩的。
这话要是传出去，又得罪人啦！
韩修杰赶紧阻止蔡英雄骂人，转身去关上办公室的门，拉着蔡英雄坐到窗边的沙发上，压低声音说道：
“现在有这么一件事！
八年前的案卷没提姜春小儿麻痹的事，昨天找姓姜的老头问话，这事我也就没写在报告里。
可是杨局长刚才就直接问起这件事。”
“你是说……”蔡英雄跟韩修杰关系很铁，他马上明白韩修杰话里话外的意思，难以置信地说道：
“不会吧！
是不是你的人出了问题？”
“不知道啊！”韩修杰想不明白是谁给杨霄通风报信。
杨霄才到九陵三天。
公安局的人都没认全。
这动作也未免太快了吧！
韩修杰和蔡英雄同时感觉到危机。
他们不怕杨霄在公安局拉拢人心。
局长把持公安局人事，提拔自己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们担心的是杨霄在来到九陵之前就已经在内部建立了关系，这就说明杨霄到九陵上任是带着任务来的。
真要是那样的话，九陵公安局很可能面临一场内部大整顿。
那些是被整顿的倒霉蛋，恐怕只有杨霄知道。
这才是韩修杰和蔡英雄紧张的主要原因。
孙佳良当九陵市公安局长这么多年，可以说只手遮天。
不听孙佳良招呼的人早就被调离公安系统。
现在九陵公安局的在职领导，或多或少手里都干过几件违规的事，真要是查起来谁的屁股都不干净。
“没有听到风声啊！”蔡英雄安慰自己，说道：
“也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局里有几个不受待见的，主动往新局长那里靠。
老韩，这事儿你的上点心，把人给我找出来，不能再让他到局长那胡说八道！”
韩修杰点头，回答道：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下去我就查这件事情。
真要是我们支队的人，立马让他卷铺盖滚蛋！”
此时杨霄继续在办公室处理公务。
他完成最后一份文件的签署，让厉韬送去市政府办公楼，重新从柜子里拿出姜春案的案卷。
这次杨霄查看的是五名死者的尸检报告。
第一名死者是一名八十多岁的老人。
面对手持利器的凶手几乎没有反抗的能力。
被凶手扑倒在地上后，匕首刺穿老人的心脏，一刀毙命。
第二起案件的受害者是一对母女。
母亲身中十几刀。
伤口遍布上半身多处，包括胸口和背部。
因为姜春没有交代杀人的细节，分不清这些刀伤里哪一处是第一刀。
确实不能排除姜春从背后偷袭的可能。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凶手第一刀没有让母亲失去行动能力，她为了保护女儿跟凶手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满屋的鲜血和凌乱的案发现场可以看出当时场面的激烈。
第三起案件的受害者就是那位退休老师。
她的腹部有三处刀伤。
凶手是在正面，趁受害者没有反应的情况下突然出手。
最后一名死者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
他被人从身后刺中脖颈，瞬间刺破颈动脉，同样是一刀毙命。
四起凶杀案，五个受害者！
除了第一个受害者是失去反抗能力的老人，不具备参考性以外，另外三起案件可以看出凶手在行凶时越来越冷静，下手越来越果断。
可是杨霄心里的疑问还是无法打消。
从凶手杀人的手法来看，似乎有很强的目的性，并没有为了享受杀人的乐趣，而对受害者采取虐杀的手段。
在杨霄看来，凶手应该是一个冷静、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人！
这一点与姜春连作案细节都说不清楚的情况相悖。
难道案发现场还有第二个人？
这是杨霄目前能够想到的唯一可能。
身患小儿麻痹的姜春并非唯一凶手，有人跟他一起进入受害者的房间，两人联手杀人。
这个人在与第二名受害者打斗的时候被抓伤，受害人的指甲里留下他的皮肤组织！
可是凶手作案的动机又是什么？
五名受害者都不是大富大贵的人，虽然案发现场都有被翻动的痕迹，可是丢失的财物可以忽略不计。
随着杨霄了解到的案情越多，发现的疑点也逐渐多起来。
看来这起结案八年的连环杀人案还真有问题！
它要是发生在现在，由杨霄来负责侦办，根本就达不到结案的要求！
……
咯吱！
一辆二手的摩托车停在一家大型家电市场的门口。
辅警小秦从后座跳下来，赶紧摘下头盔透气，满头大汗地说道：
“师父，是这里吧？”
“星辉家电商城！”庄大用锁好摩托，抬头看了一眼商场的招牌，说道：
“没错，就是这里！”
“师父，我们这么干到底是为什么啊！”小秦跟着庄大用跑了好几天，走访八年前被姜春杀死的五名受害者家属，了解受害人在生前是否跟人结仇。
一连跑了十几家，做了几十份笔录，到现在没有任何发现。
小秦当辅警，没有多远大的志向，就想找一份旱涝保收的工作，他师父显然不这么想，从杨霄那里接到任务后像打了鸡血，盯着三四十度的高温满城转悠。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是辅警，是刑警呢！
庄大用懒得再跟徒弟解释，没好气地说道：
“不想跟着拉倒，就在外面待着！
就你这懒驴拉磨的性子，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如果不是你姐求我，我才不会带你。
人家杨局长初来乍到，却的是什么？”
“什么？”小秦挨了骂，态度稍微端正一点。
庄大用耐着性子说道：
“是给他办事的人手！
等杨局长在局里建立起威信，他还会缺办事的人吗？
轮得到我们两个辅警的位置？
年轻人多学学吧！”
小秦不服气地嘀咕道：
“那要是杨局长站不稳呢……哎呀！师父，你别打我脑袋啊！
我姐说我笨，就是小时候脑袋挨爸妈的打多了！”
庄大用没好气地呵斥道：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长了个木鱼脑袋！
杨局长没点手段，能年纪轻轻当上局长嘛！
再说……就算杨局长被挤兑走了，对我们也没什么损失啊，顶多跑几趟腿。
走啦，这是今天走访的最后一家，赶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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