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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勒章京洛德安率领一千清军在东面的桐柏村附近渡河,因为负责接应的夏承德提前暴露,被挡在离洛德安渡河地点十里外,没法给洛德安提供接应。
洛德安一千人马冒死渡河,虽然有数百人渡过了冰冷刺骨的河面,但被迅速赶到的秦军挡在河堤下面的淤泥滩上,始终无法突破秦军河堤上的防线。
一身湿透的清军陷在江边的滩头上,寒冷的夜风吹来,比在水里还冷,根本没能坚持多久,要嘛嘛秦军射死,要嘛成了秦军的俘虏。
洛德安与夏承德虽然没能密切配合成功渡河。但却成功地把秦军的注意力吸引到了桐柏村。
有他们搅局之后,在桐柏村西面二十里处的夏塘村附近,夏承德副将周重山带着几百人,成功突进到河岸五里处才被发现。
在附近的秦军围剿周重山的时候,北岸的螯拜发起了一场更大规模的渡河作战,整整四千鞑子,先头的一千人马和东面的洛德安一样,抱着马脖子直接冲入河中,渡河的过程中,损失了三分之一的人马,余者却成功地杀上了河堤。
与此同时,数座象前几天祖大乐使用的浮桥,被迅速推到了对岸,部分清军舍弃战马,自浮桥冲过滁河。
螯拜做足了准备,整个过程只有一盏茶功夫,水下桥上,就有数百人冲上对岸,在岸边建立起了滩头阵地。
“快点!快点,不然大家都得死!”螯拜提着大刀,心急火燎地大吼着。
剩下的几千鞑子先是脱得赤条条的,然后抱着战马冲入河中,河面一片沸腾,虽然有南岸的滩头阵地掩护,但很多人还是寒冷刺骨的河水冻得手脚麻木,被河水卷走。
而他们的衣服和弓箭,则由弃马自浮桥过河的人抱过去,成功渡过滁河的鞑子,在对岸重新穿上衣服,领取弓箭之后,立即就成了可投入作战的骑兵。
南岸赶到的秦军越来越多,而成功渡过滁河的清军也越来越多,双方在南岸滩头一带展开了激烈的厮杀,火光成片,箭矢漫天飞射。
主帅刘猛已经意识到此地必定是清军真正的渡河地点,他带着仅有的那点骑兵冲到,并下令秦军步兵向这边集结。
只是步兵难与骑兵相比,十里距离,骑兵一会儿功夫就能杀到,但步兵靠两条腿跑十里,却要很长的时间。
清军上岸的士兵越来越多,南边的周重山部竟然也越战越勇,不断向这边推进。
刘猛看得心急如焚,一边下令郝摇旗亲自带领骑兵冲击清军的滩头阵地,一边下令紧急回营运火炮。
郝摇旗也是雄壮如牛,舞着巨大的狼牙棒,带着南岸仅有的三千骑兵,向清军的滩头阵地猛冲,大片的火把如同火海一般,把附近照得亮如白昼。
螯拜集结起上千清军骑兵,迎着他杀来,骑兵在夜里,虽然不能象白天那样疾速狂奔,但当两冲撞在一起时,还是有石破天惊之势,两军切合处,激起血雨腥风漫漫,杀声磅礴直排夜空。
倒地的战马悲鸣翻滚,火光中寒刀翻飞,每个人都在奋力劈刀,仿佛要倾尽身体里每一丝力气。每一分每一秒,双方都不断有人被砍落马下,咆哮声,惨叫声,战马嘶鸣声,如怒海奔涛一般。
郝摇旗那沉重的狼牙棒猛地轮出,蓬!把对面冲来的一个鞑子砸得胸甲尽陷,口中暴吐鲜血,整个人倒飞出去,狠狠地砸在后面冲来的另一个鞑子身上,撞得那鞑子也惊叫落马,随后被雨点般的马蹄踏死。
螯拜虽然兵力只是郝摇旗的三分之一,但身陷死地的他们有着强烈的求生**,加上有螯拜这个满州第一勇士率领,拼起命来十分悍勇,秦军坠马者至少多上一倍,让这场血战显得无比惨烈。
见郝摇旗凶猛异常,所遇上的清军无不被砸落马下,螯拜咆哮如雷的冲过去,与郝摇旗杀在一处;
两个都是壮硕如牛,螯拜那把厚脊大刀同样有三四十斤重,与郝摇施的巨型狼牙棒狠狠的撞在一起,当!一声金铁交鸣,火星飞溅,郝摇旗只感手臂发麻,虎口发痛,拖着狼牙棒与螯拜一错而过。
螯拜桀桀骜笑道:“本将螯拜,来者何人?还不报上名来受死。”
郝摇旗大怒,将一个冲近的鞑子砸得脑袋碎裂,鲜血脑浆纷飞如雨,他带着一脸血迹拨转马头,再次向螯拜冲去,“你爷爷我大名叫郝摇旗,等下到了地府阎罗王问起时,你可千万别忘了。”
螯拜挥刀狂笑,有如九天杀神,嘴里暴出一串满语来,两骑再对飞冲而近,火光下,二人的脸容都显得特别狰狞,就如两头魔兽的扑杀。
十步,五步,三步,铁蹄飞扬,吼声如雷,郝摇旗首先轮起狼牙棒,带着刺骨的劲风呼的砸下,“来得好!”螯拜狂刀如电,以开天劈地之势劈出,当!又是一声巨响,一团火花耀目生痛。
郝摇旗虎口暴裂,几乎握不住武器,身体顺势扑倒在马背上,抱住马脖子才稳往身体,螯拜大吼着,两马交错而过时,他还有余力再回身挥出一刀,哧!的一声,那势奔雷电的一刀虽然没有斩中郝摇旗,却将他战马的后臀劈开,战马悲鸣一声,撞倒出去
“将军!”
“将军,郝将军!”
郝摇旗的亲兵惊呼连连,纷纷冲上来救护,共中一个舍生忘死的纵身跃出,想将螯拜扑到马下,螯拜大吼一声,大刀狂劈而出,硬生生将那纵身扑来的亲军劈成了两段,血雨狂喷,连五脏都飞了出来,死状惨烈之极。
郝摇旗其他的亲兵看得睚眦欲裂,其中一个叫万良的亲兵怒吼一声,点燃了一个震天雷,拍马向螯拜冲来,要与螯拜同归于尽,螯拜这才不得不策马逃避;
附近的清军见了纷纷放箭,将万良射得身上尽是箭矢,万良临死一刻拼尽最后的力气将震天雷向螯拜扔去;
但因受伤太重,震天雷落在螯马后半丈多远的地方爆炸,螯拜的战马被弹片割破马肚,悲鸣着倒地,他本人被摔出去七八尺远,但很快就爬了起来,显然没有受太重的伤。
郝摇旗虽然得亲兵救起,但因虎口已裂,连狼牙棒都难以再轮动,而且清军过河的人马越来越多,不断的投入战场,最终秦军骑兵不敌,溃退下来,损失了上千人,好在清军为了保住滩头阵地,并没有死追不放,余下的人马才得以逃出生天。
骑兵的溃败,给赶来参战的步兵造成了巨大的心里压力,士气大损,若不是有刘猛亲自加入战团,厮杀在最前头,及时以长枪和巨盾组成了抗击骑兵冲击的步兵阵,估计步兵也跟着崩溃了。
尽管如此,在螯拜步兵的反复冲击下,步兵阵仍是被逼得步步后退,根本没法再威胁到清军的滩头阵地。
整个南岸火光成片,厮杀不休,呐喊马,马蹄声,撞击声,如同浪潮一样,一浪高过一浪。
秦军分散扎营的弊端显露了出来。附近的一万步兵,已经全部投入战场,与螯拜成功过河的两三千人马杀得如火如荼,而其他几万人马,一时却未能赶到。
清军趁此机会,把几座浮桥连起来,并在浮桥下打下木桩支撑固定,重新铺下一层厚门板,以供战马过河。
多铎的后续大军在桥面快铺好时赶到北岸,等着过河。
而此时,南岸又有一万秦军赶到战场,并带来两门佛朗机炮,与上百部百虎齐奔箭,其它的的两三万大军也在向这边狂奔而来。
一场生死大战将是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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