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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齐伯特伯爵组织的猎狐活动被安排在了郊外的森林里,从白蔷薇城出来还有一段距离。
除了没日没夜地开宴会之外,对于南岭那些传统的帝国贵族男士们,便只有这样小型的狩猎活动可以用来打发打发时间了。
然而对于石竹伯爵的第一继承人,贝纳德·阿齐伯特来说,这样的狩猎活动却不是他真心喜欢的,相对而言,在尤列区的高阶会所里抱着女人花天酒地才更适合他那副被酒肉泡烂了的软弱身板。
不过因为某个男人的存在,他却不得不替老爹分忧,跟眼前这个来自罗斯安菲尔家可恶小白脸虚以委蛇。
“真想一巴掌拍在那假笑不已的小白脸上啊……”看着骑着独角马,在他身边并行的艾瑞特,贝纳德忍不住在心中想道。
然而贝纳德却并不清楚,艾瑞特此时心中却是差不多的想法:“混蛋……这娘娘腔身上什么怪味……他难道把他所有能搜罗到香水,全都一股脑地倒在了身上吗!?“
已经恢复了男装打扮的法兰莉尔骑着一匹棕色的小马跟在两人后面,看到前面并肩骑行的两人一脸虚伪地谈笑风生,她倒是有些见怪不怪。帝国贵族圈里有句俗话,伸手不打笑脸人,背过身去再捅刀子。像是费尔德南大公那样敢于当面打脸的纯爷们,在帝国毕竟还是少数。
“说起来,还真多亏了罗斯安……”贝纳德的脸色有种不健康的苍白,两个眼圈又黑又深,一笑起来那双多年不刷、半黄不黄的牙齿便整齐地露了出来。
“是霍根,贝纳德爵士。”艾瑞特不动声色地纠正了下贝纳德称呼上的错误。
“……好吧,霍根先生……”贝纳德嘴角微微抽搐了下,心中异常纠结,对于艾瑞特那古怪的恶趣味痛骂不已——虽然他知道艾瑞特实际上是亲王侯,但是其他人却不知道啊,他堂堂一个花冠伯爵的继承人,跟一个把脚式的花商玩礼贤下士这一套……被认识的人看到他现在这副模样,说他已经沦落到跟泥腿子打混都是已经好的了!
强忍住心中的不舒服,贝纳德总算是把这句话完整地说完了:“多亏了霍根先生你,才拿到了依文伊恩的画像,这样就不怕他到时候真身掉包,用个替身假死,逃过我们的袭击了。”
“哪里,虽然我自己是很肯定,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觉得你们最好还是通过其他的渠道确认一下为妙。”艾瑞特强忍着贝纳德口中混合着浓郁香精味道的酸臭味,觉得跟贝纳德说话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一种酷刑。
他不由得有些怀念起跟依文伊恩的几次相遇了,爽利的银玫瑰花香,混合着淡淡的皂角香味,清爽独特得哪怕只是插肩而过,也能将那个香味深深地印在脑海中。
“这个肯定会的。”贝纳德有些傲慢地抬起头来,“实际上我们已经买通了公爵府的一个下人,所以虽然很感谢你的帮助,但是即便您没有多此一举,我们也是完全可以得到依文伊恩的肖像。”
艾瑞特笑了笑,没有说话,一个下人?大概是趁着这次教会袭击混进去的,且不说能不能看到依文伊恩本人,就凭那种下人拙劣的绘画技巧,也能跟他这种贵族教育熏陶出来的王侯继承人相比吗?
虽然在绘画上,对比“画匠”那个家伙,艾瑞特可以干脆利落地承认自愧不如,但是其他人……呵呵。
不过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艾瑞特多年来所受到的教育,却很好地把这种心气隐藏了起来。
“不过虽然在这种旁枝末节上,我父亲与新月的其他大人们都感到很满意,不过就我所听到的消息而言,我父亲他们对于公子你提供给他们的那些兵器可是有些不满意。”
看到艾瑞特没有反驳,贝纳德满意地转变了话题,神情突然变得有些阴险:“我可是听说,他们都觉得如果不是公子你所提供的那个‘真理级的法师都无法处理的沙漠巨魔’,在那对可恶,阴险的黑发父子手中不堪一击的话,在那次袭击中,我们就已经一举暗杀了身边只有少量守卫的他们了。”
听到贝纳德的话,艾瑞特嘴角顿时抽搐了一下,巨魔袭击事件的时候,他当时便混在公墓的人群里。不过之前他可是全力阻止石竹伯爵的这个异想天开的袭击计划来着。即便当时费尔德南身边的黑玫瑰近选官战力相比平时已经少得不可思议了,但是别说依文伊恩了,仅凭费尔德南一人,也足以把那只成年巨魔打成肉饼了。
不过“新月”这个组织说好听点,就是其志可嘉,说难听点,就是一帮子摸不清楚状况的南岭贵族,仅凭着一股子难以咽下的怨气,打算跟银玫瑰大公死磕。虽然在机缘巧合之下,南岭多个已经对银玫瑰家怀恨已久的势力,或有意或无意地经由他们这帮糊涂虫牵桥搭线,走到了一起,形成了一个相当巨大的势力,但是依然无法改变一个事实——
“新月”的领导层兼其他几方心中最佳的替罪羊,实际上却是一帮子满脑子都是泔水的逗逼。
所以对于这样的一只底下各怀鬼胎,上面蠢逼横行的乌合之众,面对横扫了南岭残党的依文伊恩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艾瑞特从一开始就没报以多大的信心。
而面对贝纳德那种颇为无理的指责,艾瑞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幸好这时候旁边有人给他帮腔——
“别犯蠢了,阿齐伯特家的大公子。”说话的人是几只各怀鬼胎的南岭势力中的一只,军队派的代表,帝国猎齿龙骑士团,南岭分大队的千夫长凯西姆·曼斯迪克。这是一个三十多岁,脸上有着刀疤的老男人,十多年前他还是帝国南岭军团中的一员猛将,所以对于费尔德南的恐怖,他曾经有幸在战场上亲眼一睹,所以不像是石竹伯爵那一家逗逼那样毫无概念,“那个计划从一开始就没有可行性,别说小公爵了,只要费尔德南大公在场,就不可能给你们任何机会伤害到他们。”
“能够用一头巨魔提前试探出依文伊恩爵士的真实实力,没有等到临场时,才被这个意外打个措手不及,本来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凯西姆最后的评价也非常中肯。
然而,贝纳德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可是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个!”
看到他的笑容,艾瑞特皱了皱眉,贝纳德的这个笑容让他觉得,他早已把凯西姆的回答预料在内了,“霍根公子当初可是说‘真理级的法师都无法处理的沙漠巨魔’哦?可是我父亲问过阿鲁特大师,依文伊恩确确实实!还没有迈过真理之门那道门槛!你说对不对?阿鲁特法师的亲传弟子,我们的大法师阁下,亚岱尔男爵。”
被贝纳德点名叫到的男人有着一头如同火焰般的赤红长发,如同刀削出来的唇角一直紧抿着。此时听到贝纳德的声音,他也只是挑起眉角冷漠地看了贝纳德一眼。
贝纳德被那双赤红色的眼瞳看了一眼,背后突然一凉,不由得想起来。在他没有还正式继承爵位的现在,眼前这个叫亚岱尔的贵族法师,便是一行人中爵位最高的人。所以按理来说,还只是个爵士的贝纳德是没有如此这般对他呼来喝去的资格的。
不过看了贝纳德一眼,亚岱尔却并没有对贝纳德的失礼表示什么,当然他也没有给贝纳德什么面子:“依文伊恩确实没有迈过那道门槛,但是若是说他没有真理级的实力,那么却是连蠢猪都要发笑。”
“蠢猪……”贝纳德顿时呆住了。
“他身上的那个魔力反应,绝对是跟我老师同级的。”一瞬间,亚岱尔的眼中划过深深的忌惮,“我们南岭法师公会还没搞明白他究竟是怎么弄到那一身魔力的,但是在那恐怖的堪比真理高阶法师的魔力加持下,哪怕是真理以下的法术,在他手中也可以发挥出媲美真理级法术的实力。”
“真理级的法术的特点是精巧,不可思议,可以做到普通法术所无法做到的事情,但是除此之外,若纯粹讨论破坏力,往往还没有那些简单粗暴的法术威力更大。”
“在他之前,我还没有见过任何一个法师,可以把炎爆术超魔到那种程度。”亚岱尔轻描淡写地说着,“有他这个魔力的法师,往往都会选择更为强大的阳炎爆。”
“那么这样的话……难道依文伊恩那个家伙,居然有等同真理高阶的法术能力吗!?”原本贝纳德还想通过恐吓一下其他人,稳固自己一方在“新月”中地位,此时却已经被亚岱尔口中说出来的话给吓到了,“真理高阶的法师……那样的存在怎么可能是我们这些人能杀得掉的……”
“哼……”亚岱尔冷冷地斜乜了贝纳德一眼,眼睛中划过一丝深深的不屑,如果不是必须要有人担当这个出头羊,他们这些贵族法师与凯西姆所代表的南岭军部,怎么可能让这帮子不学无术的废物贵族爬到头上去,“我说过,他只不过是一个没踏过真理的超高阶而已,我们法师公会已经把他研究透了。他空有一身魔力,在法术理论与操控上却粗糙得要命,根本没有踏过真理的可能。而炎爆术再怎么超魔,也不是阳炎爆,或许有着真理初阶的威力,但是只要他还没有踏过真理,哪怕魔力再高,也不过是个超高阶的伪真理法师而已。”
“只要给我们法师公会一个机会,甚至不用我的老师阿鲁特大师出手,我一个人就足以杀了他。”
亚岱尔高昂着头颅,身上的红袍在魔力的作用下滚滚翻滚,彰显着他身为贵族法师的尊贵与强大。
艾瑞特看了他一眼,却是没有说话。
一个机会吗……
可是最大的问题便是这个机会啊……依文伊恩爵士他真的会给你们这个机会吗?
嘛……不过这跟他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除了推他们这些人一把之外,以讨好皇帝陛下,随便表示一下今年的亲王府依旧老老实实,不与任何大贵族结党之外,他只是打算来做一个旁观者来着,站在现场最近的地方,为自己的崇拜者摇旗呐喊,对于一名粉丝而言,便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只不过依文伊恩那边严防死守,弄得跟个铁桶似的,他找不到机会钻进去,所以才会转而借由支持依文伊恩敌人的方式,打算跟自己的偶像来几次亲密接触……
简单而言,说白了,艾瑞特这个搅屎棍,就真的只是个脑残的追星族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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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个标题我憋了好久了……
当初写艾瑞特这个人物就已经考虑好了的东西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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