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大主管说的?”
老婶子只得看向王曼青,希望她说句话。
后者却捏着帕子漫不经心,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我可没说过这样的话。”
“这……”老婶子显然未料到她会这么说,当场有点傻眼,她身后的小丫头,愈加手足无措, 不知如何是好。
老的小心道:“那大主管是个什么要求,同老婆子再说一说?”
阿雁讥道:“你人都带来了,不知道她是什么要求?”
老婶子回头看看自己带来的丫头,仍不觉得哪里有问题,正要开口,听一道男声传来:“怎么都在这站着?”
顾明德大步走近她们,嬷嬷见到他高兴,喊了声大公子。
他轻声应了,目光同自家娘亲招呼过后,便黏在媳妇儿身上。
老婶子退后两步,让开位置,却乘机搡了一把那个小丫头,示意她上前去露个脸。
那丫头本就紧张,意识到眼前的就是顾大公子本人,更是整个人都不会动了。她家老祖婆搡这一手毫无预警。
她当场踉跄着跌了出去。
整个人硬生生往顾大公子身上歪去。
老婶子愣了下,旋即又心下暗喜,一门算计即时浮上心头。只要这二人身子有了接触,就是硬赖,也要将人塞到顾家去。
与之相较,顾家几位却面色倏变。王曼青亲眼看着那丫头不受控制地栽到明德身上,正常人要冲过去都来不及,更别说她挺了个大肚子。
几个呼吸的瞬间,她无比后
悔为什么要故意放任,这老东西带人来。
眼睁睁看着两人如慢动作一样缓慢靠近的身躯,绝望与悔意瞬时占据了曼青的整个大脑。
王雁丝情急之下,知促地喊了声:“映雪。”
秦嬷嬷大怒:“不要脸的东西,离我们公子远些!”
这些反应都发生的在瞬息之间。
眼看着两人就要挨上,不知怎么的,大伙只感到眼前一花。
一条人影像是疾行的斜线,突然从众人的焦点聚拢处疾飞而出。
便听“嘭”的一下,重物砸落地下的沉闷声响起。
“呕——”
那影子落地呕出一口鲜血,众人忙忙看去,方才那个似是风一吹就倒的黄毛丫头,像去了半条命般耷在地底上。
几道目光,又唰唰望向另一人。
顾明德面无表情,默默收回长腿。
冷漠地瞧了一眼地上的人,又瞥了眼算计落空满面遗憾的老婆子。
王曼青心里大石落了地,慢慢敛住情绪,只是眼下,藏不住的一抹喜意,仍被始终关注着她的明德捕捉到。
她率先开声:“寻梅,快去看看那丫头怎么样了?大公子错手伤了人,该怎么的,你同老婶子说道说道。别说咱们顾府欺负人。”
寻梅忙应下前去查看。
明德道:“是干什么来的?”
曼青的神色又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
王雁丝这时道:“本想着你房里可能要添个近身的丫头,你既不喜外人近身,那这就事就作罢吧。”
做儿媳妇的适时朝她投来
了感激的眼神。
其他人不敢出声,顾明德默了下,半晌再度出声:“我出脚不算重,支五两银子给她看伤,再备份礼道歉,这事作罢。”
嬷嬷忙应道:“老奴省得了,遵大公子的吩咐行事。”
那老婶子本要卖惨,听到五两银加礼品,又将话儿咽了下去。
看情形,这侄孙女儿进顾家的福气算彻底断了,索性得五两银子,自家就是大赚。另外还有礼物,顾家家大业大,拔根毫毛也比她们腰粗,定是好东西。
舔着脸道:“死丫头失礼在先,多谢大公子可怜。”
顾明德一个眼风都没再给她,上前两步挨近自己媳妇儿。
王曼青心虚得紧,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明德似是没注意到她的反常,捉了她的手,同自家娘亲道:“儿子陪曼青先进去。”
王雁丝含笑道:“去吧,她今日的燕窝还没用,看着她用了。”
明德点头,携人慢慢进了院门,将外面混乱合在院门之外。
一进院子,杨桃迎过来:“大公子。”
“没看到少夫人?”
杨桃愣住,她方才在院门外才因他受了委屈,这会上赶着过来请安,多少是想着能得一个好脸色,最好能有一两句安慰的话儿。
断然没有想到,一向最没架子,又好说话的大公子会突然发难。
忙一边跪下,急急解释道:“奴婢有罪,是想着刚刚在院外才问过安,才没有……”
“目中无人的东西,少夫人都入不得你眼了
。”
杨桃惊慌地抬起头来,见大公子满脸怒意,不似作假,吓得眼里登时含了两包泪,没有停滞就从两腮簌簌滚下。
“大公子恕罪,奴婢不敢!”她转而跪挪了个方向,朝王曼青叩头:“少夫人,奴婢真不是有意的,请少夫人如因,请少夫人责罚。”
实在我见犹怜得很,饶是王曼青作为女子,也觉得心生恻隐。
“规矩没学好,怎么能到前院来侍候?你自己去同嬷嬷说,就说是我的意思,要么到后头去重新学规矩,要么就打发卖了,往后不许再在我跟前出现。”
杨桃如被雷击,顿感天塌。
她膝行数步,试图去扯顾明德的裤脚,哭求道:“大公子,大公子,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别撵奴婢走,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哭得怆然,眼泪鼻涕混到一起,薄施了一点脂粉的面上现出浅浅的沟壑。
一张脸花得不成样,那一抹娇艳早已荡然无存。
明德侧身避开,拧着浓眉,朝也在屋里服侍的一个婆子道:“将她拉下去。”
又道:“少夫人的燕窝,送到二楼来。”
屋里服侍的其他人,鲜少见大公子有如此凝重的时候,更别说是发怒,俱都大气不敢喘。
听他发令,忙自觉上来两个婆子,硬将杨桃捂了嘴,死拽着拖走了。
过程中,曼青不敢插话,见自己男人目不斜视,一路小心扶着她上楼,心底是又喜又惊,喜他好似觉察到什么后,这一连
串的表现。
惊的是他定会同她摊牌算帐,她不知该如何同他说明,自己那百转千徊的小心思,说到底不过就是妇人天性的善妒。
王曼青忐忑不安,随着房门合上,这种情绪更是直冲顶峰,目光甚至不能从他身上剥下来。
反而顾明德淡定得很,慢条斯理净了手,换了干净的家居服,又开门接了燕窝。
才好整以暇,踱到床榻前,居高临下看着她,道:“想了这么久,想好说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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