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微愣,陈嫂看向姜柔儿就见姜柔儿对她微微点头示意一下,她瞬间明白,起身招呼陈年:
“陈公子也饿了吧,我给您拿一双碗筷,一起用一些,希望您不要嫌弃我们的饭菜简陋。”
“不嫌弃,不嫌弃”陈年咧着唇露出一口白牙,笑的眼睛都快没了。
他接过陈嫂递过来的碗筷就坐到小豆子和陈芷的中间。
“哼”陈芷往旁边挪了一点,那不待他的模样显而易见。
可陈年浑不在意,吃的那叫一个香,为了等宁衡他这一日都没吃什么东西,见众人都在看着他,陈年立马口齿不清道:
“你们也吃啊。”
“陈公子这是八辈子没吃过饭吗?”陈芷看他狼吞虎咽的吃东西,调侃道。
“我当然吃过,只是这么做的这么好吃的饭,还是第一次吃到。”陈年真诚的夸赞道。
“我们东家亲自做的饭菜,当然好吃。”陈芷自豪道。
“想不到你还会做饭,你以前是当厨娘的吗?”
陈年看了一眼姜柔儿,那话更是不假思索就道。
“我以为是种田的人,陈公子吃的那个粟米红糖饼就是我们亲手种出来的粮食所做。”姜柔儿听到他叫自己厨娘也不生气,只是笑道。
“我还没种过地,听说种地都很辛苦,整日灰头土脸……”他话还没说完,桌上除了小豆子外的其他人面色都隐隐一僵。
“陈公子既然饿了,就好好吃饭。”姜柔儿唇角微勾,放下了筷子。
“种地当然辛苦,但这些粮食都是收获。”
陈芷瞥了他一眼,不冷不淡道。
“呵”陈年刚想说什么,就见宁衡也已经放下筷子,起身要和姜柔儿一起离开。
他立马急了,连嘴里的饭菜都没来的及吞下就急忙追了上前,拉住宁衡的胳膊:
“我是真心想让你当我大哥的,而且我今日前来还有事情要问你,你不要走。”
“陈公子有话不如直说,但这大哥就免了。”宁衡停下脚步,平静道。
“我知道以前咱们有些误会,但现在我知道你不坏,而且很聪明,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王二爷肯定会找上我来对府你的?”
他眼里满是好奇,嘴角还挂着一颗米粒。
“猜的。”宁衡在他期待的目光中缓缓吐出两个字。
陈年愣了一下,喃喃重复一遍:“猜的?就这么简单?”
等他再回身,宁衡已经走远了,他饭也不吃了,急忙追上去。
“还有一件事,我也好奇,宁大哥,你也告诉我吧。”他边追边喊。
直到来到姜柔儿和宁衡的房屋门前,他眼疾手快的把一只手扒在门口,拦住了即将要关门的宁衡。
他皱着眉头:“你这是做什么?”
陈年咧唇一笑,又有点不好意思道:
“虽然我们陈家世代都是做生意,开绣坊的,但其实我对读书也有一定兴趣……你这次县试连过几场,一举成为童生,青县的人都在夸奖你,我就想问问你……你是怎么能连过
几场考试的?”
在屋里正在喝茶的姜柔儿听到他说的话,唇角忍不住抽了抽,就他那样吊儿郎当,不是逛青楼就是逗蛐蛐,要不就是拿银子去赌坊……他竟然喜欢读书?这说出去谁相信呢?
显然,宁衡也不相信,只静静看他两秒,问他:“说完了吗?”
陈年点点头,然后宁衡就把的手扒开,然后把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陈年似乎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姜柔儿若有所思道。
“有吗?”宁衡挑挑眉,他根本不记得之前的陈年是什么样子,可此时看着姜柔儿似有上心,他眼神不由一暗,又转而说道:
“我明日就要和王先生一起离开青县去游历周边,你要照顾好自己。”
“你也要小心一点,那青詹不太像好人,你路上要防着他一些。”姜柔儿认真嘱咐道。
宁衡只是笑着,知道她对青詹有一些误会的。
“你要走那么久,银子要多备一些,还有衣裳也得多拿一些,路上还得备些糕点……”
她把箱笼的衣裳都翻了出来,大有一番要把这些衣裳都装的想法,这把宁衡看的哭笑不得,只得拦下她,温声道:“我只离开几个月,用不着拿这么多衣裳,有两件换洗的就行。”
“带多了,路上也不方便,还是多带一些银子,缺了东西路上再买也成。”姜柔儿点点头,又立马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塞给宁衡,还从妆奁台的首饰盒取出一个巴掌大的
小盒子,里面装着的都是碎银子。
宁衡只接过了装碎银子的盒子,银票没有接,但姜柔儿悄悄给他在包袱里塞了三张银票。
待收拾好包袱,她才盯着正在收拾笔墨纸砚的宁衡看了好半响道:
“你现在说话越来越有读书人的模样了。”
“嗯?”
宁衡微微抬眸,似是不解她为什么这么说。
他自己不察觉,姜柔儿却早有发现,他身上已经逐渐有了几分读书人温润气质,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几分从容。
次日一早,姜柔儿就依依不舍的送别了宁衡。
回去的路上,姜柔儿难得的沉默,已经习惯和宁衡待在一块儿,猛然分别,还有些不舍。
但姜柔儿知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既然是王先生提出要带宁衡出去看看,姜柔儿自不可能拦着他。
她回到铺子里,看到已经收拾整洁,所有布匹等物都摆放有序的衡宜坊顿时高兴起来。
“咱们衡宜坊今日开业。”随着姜柔儿的一声话落,其他人顿时激动的忙碌起来。
其他铺子的掌柜也全都送了贺礼来,他们心里门清,连王家兄弟都没能把衡宜坊如何,反而是自己纷纷落了难,他们也不会鸡蛋去碰石头,砸自己的饭碗,都生出交好之心。
姜柔儿也来者不拒,让陈芷把他们送来的货物都纷纷登记在册,只等着以后有机会再一一回礼。
“恭喜姜姑娘的衡宜坊再次开业,我特地命人用金子打造了这尊金蟾
,祝姜姑娘生意兴隆。”
陈年摇着扇子大摇大摆走过来,抱手说完就一招手,他身后的下人立马抬过来一个长三尺宽二尺盖着红绸布的东西。
尤记得第一次衡宜坊开业时,他送了一只病鸟前来。
想到此,陈芷立马上前双眸警惕的瞅着他语气不善道:“你又想做什么,上一次那只病鸟就不安好心,这次又想送什么烂金蟾?”
“你这丫头,亏你还是衡宜坊的掌柜,你识不识货,我这是金蟾,为你铺子招财进宝的灵物,这是我特意让寺院的主持开过光的,也算是我之前对砸了你们衡宜坊的一点补偿。”
他命人把那金蟾送到姜柔儿面前,而姜柔儿挑挑眉,看他一脸赤诚,也就伸手把那红布掀开,随即一片金光闪闪的映照在眼眸中。
她眼眸猛的一亮,喜爱的看着这尊体型巨大作口含铜钱的三腿金蟾,她爱不释手的看着,几乎脱口而出:“这是纯金的吗?”
陈年被问的愣了一下,随即黑了脸:“我陈家虽然有几个银子,但也不是富可敌国,这是镀金蟾蜍,但你放心,已经开过光,这个时辰放但屋里最合适不过。”
镀金的已经花光了他的积蓄,她还企图要一个纯金的。
“陈公子有心了,镀金的也不错。”虽觉惋惜,但姜柔儿心下还是很高兴,她喜欢金闪闪的东西。
“摆到屋里。”对于金蟾,姜柔儿自然知道关于他的寓意,传说有个道
士名叫刘海,用计收服了一只会吐金钱的金蟾,而他也因此得道成神,也有人把刘海当成财神,这金蟾便是财源滚滚的象征。
当然这摆放位置也有一定要求,如果它嘴里含铜钱,那摆放时必须头朝屋里,如此才能把金钱吐在屋里,而且它摆放的位置也不能被横梁压着。
姜柔儿双手虔诚的捧着那金蟾朝铺子里走去,摆放到了柜台中间,且中间无横梁,并且金蟾的头朝里面。
她其实并不信这些,但不信不代表不敬畏神明,所以她特意叮嘱陈芷说:“这个金蟾不能让任何人触碰。”
“哦,东家,他会不会不安好心。”陈芷瞅了一眼在铺子里四处打量的陈年,小声对姜柔儿说。
“就算是不安好心,但这金蟾是真的就行。”
姜柔儿越看那金蟾越满意,勾着唇笑道。
可陈芷还是闷闷不乐,她暗暗看了一眼陈年,心下打定主意,要把他看紧了,不能让他再给衡宜坊带来麻烦。
“你为什么老盯着我,那么多客人你不招呼,就盯着我看,莫非你看上小爷我了?”
无意中看到好几次陈芷悄悄看自己,他转转眼眸,来到陈芷面前,抬着下巴傲娇道,
“我可告诉你了,别喜欢小爷,小爷可不喜欢你啊。”
“你……你也不照镜子看看你自己,长的虽然人模人样,但你干的哪件事算好事,我喜欢上你,”陈芷嘲讽一笑,转头指着外面路上的那只路过
的小狗说:“我就是喜欢它也不会喜欢你!”
“你宁愿喜欢一只狗也不喜欢本公子?”陈年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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