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腿特别白，白到耀眼，在眼前晃来晃去的看着就馋人得慌。
客人渴望地眼冒绿光，咽着口水色眯眯地往她腰间摸去，祝茵顿了下，没躲，将他面前的酒杯倒满，不着痕迹地扭腰避开，“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光干喝就是天生酒桶也受不了。
每推销一瓶酒，她就会哄着人玩游戏，不是多复杂，就是简单的扑克牌，一般客人正在兴头上很少会拒绝，兴致勃勃地就要开始。
祝茵也配合，始终在他身边坐着。
客人觉得特别风光，大刀阔斧地往沙发上一靠，手臂虚虚地搭在她身后。
在旁人眼中看来，两人的姿势过分亲密，江丞眼神闪烁，眸光深邃地仰头喝了口酒，见他表情有些许变化，有求于人的对面同伴连忙问道，“江总这是看上了谁？”
江丞但笑不语。
祝茵学得就是金融，高考时数学更是满分，高数也学得不错，算起牌来如鱼得水，她不动声色地灌了不少酒，又趁着对方醉醺醺的开了第二瓶。
她不是那种贪婪的人。
哪怕别人已经晕到分不清东西南北时，推荐的酒也会是他们能够负担得起的。
因此在沈渡还没有表现出维护她的举动前，领班一直都有些看不惯她，像是什么，当了婊子还立牌坊？说得难听，但在这种地方还非要故作善良，实在没什么必要。
祝茵不动声色地离开。
已经提前上楼的艾米过来喊她，“2103来了人，需要四个‘waiter’。”
祝茵简单地收拾了下东西，打算到前台那边换几瓶酒，不同的人喜欢的酒也不尽相同，她其实不太懂，平时也很少喝，但会认真地摸索。
这就像是香水，哪怕是奢侈品，只要碰到对的人也能够顺利地推销出去。
SD卖酒小姐营业的方式不尽相同，有靠美色，也有靠揣摩人心的，祝茵并不认为以色侍人有多低级，只是她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因此她会研究也会思考不同的酒背后代表着什么。
她很擅长说故事，有时也会接待女客人，一如这次的2103，对方应该是大学毕业或者是什么缘故出来散心的，除了四位公主还叫几位男招待。
按照以前，她们四个人更像是陪衬，在旁边安静坐着就行，提成基本上都归那些男招待拿。
但祝茵不想坐以待毙，她拎着一瓶粉红色的樱花酒凑过去，“这是我们会所的新品，春天来临的初恋时分，客人要不要试试？”
坐在最中间的那位女生有些眼熟。
祝茵怀疑自己之前可能见过，这六年，她陪在沈南笙身边没少经历出席各种宴会，同在A市，很可能真得见过。
她不动声色地坦然面对。
顾晓喝着酒上下打量着她，大约想到什么眸色微动，“过段时间是我的生日会，打算在SD请一些朋友，都是跟我一个年龄段的人，除了常规的哪几种酒之外还需要二十二种不同的酒，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生日会？
这可是个大单子。
祝茵心中一动，她抬眸问，“请问具体是哪一天？”
顾晓放下喝尽的酒杯，“七月十五，还剩三天，如果能做到报酬好说，不过这二十二种酒必须让我满意，而且最好能够代表关于我的不同年龄段。”
这可就有些麻烦。
但……
祝茵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她常年待在沈南笙身边，早已学会不动声色，哪怕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表面上倒是分外淡定，“差不多多少客人？需要分为几个包间还是要在大厅？”
顾晓也不是特意耍她，早有准备地说，“就在大厅，客人不确定，需要多少酒你们自己把握。”
并不是限定越少越轻松。
按道理来说祝茵没有这个权限接下这个单子，但她粗略一扫能够看得出来，这位女客人很大方，桌子上开得那些酒都价值不菲。
她有些心动，“可以，后天中午我会将那二十二种酒配齐，希望你到时候能够过来试样，不过相对的，为了保证双方的权益，还请你先付个订金。”
顾晓点头，起身跟她一同下楼。
在电梯里时，她手间夹着烟吞云吐雾，斜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认真思考的祝茵，忽然说，“你认识沈佳音吗？”
祝茵瞳孔微颤。
她总算想起这个顾晓曾经在哪里见过。
之前有一次，在沈佳音的生日会上，因为沈南笙走得匆忙，忘记带上给她的生日礼物，让祝茵送过去，她的身份尴尬，沈南笙没让她从前门进去，而是让在后门等着。
恰好她亲眼看到顾晓和沈佳音在争吵，吵得很激烈。
那时的顾晓表情冷漠，而向来跋扈任性的沈佳音却站在月亮下哭得泪流满面。
她没有来得及看得太仔细。
应酬到烦躁的沈南笙直接将她拽到车里，不问青红皂白地上去就亲她，那时的祝茵还在自己骗自己，傻傻地认为他对自己情难自禁。
后来，她才想明白。
不需要询问，自然也就不需要尊重。
她就是用来发泄的玩具。
祝茵垂着眸自认为自己表情平静，却清晰地从电梯墙壁上的倒影看见她那苦涩的脸。
顾晓与她并肩站着，自然也看到她的表情，面无表情地捏着香烟往她的影子上按去，火影炸开，像短暂的烟花。
被熄灭的香烟扭曲地掉在地上。
叮的一声。
电梯到了。
顾晓单手插着兜往外走，干练的短发遮住她的眼。
祝茵微微皱眉跟了上去。
本来她打算去找张妍的，二楼一向由她来负责，岂料刚出电梯就碰到沈渡，对方正在打电话，看到她狭长的眼角上挑，自然地将人搂了过去，眼神肆意地在她身上扫荡，“新衣服？”
祝茵将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开，淡淡地点头，“嗯。”
“不错。”沈渡挑眉，“就这样，我忙着谈恋爱呢，挂了。”
他从不吝啬情话。
无意间的目光，无意间的言语都会让祝茵觉得自己很重要。
她警觉地攥紧双手并没有将他的话放进心里，而是说到正事，“这位客人打算在SD举办生日会，时间就订在三天后。”
听此，沈渡朝站在旁边的客人看去，原本脸上还带着笑模样，当看到对方时表情骤然一沉，“顾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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