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尉府
俩兄弟鼻青脸肿地站在浑身透着戾气的男人跟前:“上尉,人跑了。”
男人歪着脑袋,一头被削薄到恰到好处的碎发,微微遮盖住紧闭的眼睛,单薄的唇瓣棱角异常分明,嘴角有些微微上扬,隐藏着一股野性难驯的美。
眯了眯眼,彻底怒了:“给我查。”
“是。”
疼——
右胳膊肘动弹不得,怕是脱臼了,左手捂着被踢中的肚子,该死的,她到现在还是有种将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的感觉。从酒店窗户跳了进来,腿脚一软,差点儿从窗户上栽下来!
套房门前,宋伊怒了,一脚踹了上去,TMD,她连手机都没带,更何况是门卡。
按了门铃,没人开门,林惜朝应该发现她翻窗出去寻她去了。
没撤,只能坐在原地等。等了将近大半夜,快要睡了过去,男人这才姗姗来迟。脱掉西装披在她的肩上,将她打横抱起,腾出一只手刷开了门。
“嘶——”碰到了右手臂,宋伊彻底醒了,倒抽了一口凉气,一抬头,对上林惜朝薄怒的眸子,脸色沉稳如水,心底顿时有些毛了。
床上,男人解开她的衬衫和裤子,宋伊脸红了起来:“又要做?”她都伤得这么重了!
林惜朝没理她,继续脱下她的内衣,宋伊坐不住了,讪讪向床后边退着:“林惜朝。”
他的脸阴沉地同窗外的夜色,暗沉不见光,明白今晚的灾祸是自己任性导致的,宋伊底气不怎么足。
将人儿捧在手心里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男人眼神窜起两簇暗火,她瞧得分明,不是欲火,是怒火。
“谁伤的你?”低沉的嗓音透着冷冽的寒意,林惜朝此刻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女人光洁细腻的肚皮上挂着一大块的青紫,她又极为纤细,这一拳下去几乎要拧断她的腰似的。抬手捏了捏她右胳膊脱臼处,宋伊眼泪“刺啦”涌了上来,水光涟涟地望着他。
“我也不知道。”这次也只能认栽,毕竟她不是平民百姓,她踹的那位也是一名军官。处理不好的话,很有可能引起两国交恶!
“还有,悄悄将医生带过来,记录处理掉。后台的航班取消掉,我让爷爷派直升机过来。”
他既然能派两个男的对她出手这么重,必然对她踹他一事记上了心头。现在能做的,就是不打草惊蛇,悄无声息地离开,以免牵扯其他!
“宋伊。”男人咬牙切齿地低吼了出来。
“呃,怎么了?”缩了缩脖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没什么。”
僵持了一会儿,林惜朝一脸挫败,架来医生为她接好了胳膊。
医生走的时候写了张医嘱交到男人的手里,还不忘感慨道:“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
林惜朝看向手里的那张纸,脸色黑了。
纸张上赫然写着八个大字,房事谨慎,切勿浇灌!
她是真的惹恼了他,一晚上男人几乎不怎么和她说话,喂她吃药的时候板着脸色都硬邦邦的。宋伊堵得慌,腹部的疼痛一阵一阵袭来,搅得难以安眠。怕惊扰到身边人,只得咬咬牙忍了下来。
半熟半睡间,似乎有什么带着魔力的东西贴上了她的肚皮,顿觉无数道暖流冲破疼痛流淌到心坎里去了,痛楚消了不少。
林惜朝当晚联系了直升机接他们回去。
下了直升机,祁少白的车子便稳稳地停在了机场门口,心里还一直纳闷着,林惜朝为了这个蜜月不吃不喝连续加班了一周,怎么回来的这么仓促?
还没理清头绪,林惜朝抱着宋伊打开车门坐了上来。宋伊戴着低低的鸭舌帽,巴掌大的脸蛋被堙没在阴影下,只露出小巧精致的下巴,斜着头浅浅地睡着。
“去医院。”
祁少白大惊:“次数整太多了还是整出人命来了?”
林惜朝一脸黑线。
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祁少白知趣地油门一踩,飙到了医院。
一通检查做了下来,宋伊累的半死,结果没什么大碍,开了点内外服用的药。祁少白也快累成狗了,跑上跑下拿着化验单满走廊地找医生,简直比他自己生病了还要积极。
“林惜朝,你见色忘义,重色轻友。”
愤愤地指着他的鼻子,祁少白气炸了。
林惜朝冷哼了一声:“下辈子投胎做个女人。”
我去。
“是个女的,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男人想了想补充道。
祁少白泪流满面。
在公寓里修养了三天,成堆成堆的补品,林惜朝变着法子地哄她吃下。宋伊悲愤之际,噜咕噜咕喝下猪蹄汤跳上了电子称,低头一看,眼前一黑,从秤上倒了下去。
TNND,居然还瘦了0.1斤。
林惜朝赶忙上前将她扶在怀里,心疼道:“来,再喝一碗,多补些。”
宋伊气愤地端起碗灌了下去。
十五号,宋伊一大早爬了起来,在浴室里洗洗弄弄,男人在她下床的一刻就醒了,随后若有所思地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醒醒。”穿戴整齐地坐在床边,推了推男人。
男人没有动,似乎睡得很沉,她才不相信呢,眼珠子一转:“那我走了。”
“啪——”手腕被扣住,力道大得让宋伊皱了下眉,跟着,身子一歪,直直向后倒去,跌进一个滚烫的怀里。
男人抿着薄唇,下巴在她的头顶上摩挲着:“可以不去吗?”
“为什么?”困惑地对上他的眼睛。
“你是因为——慕容?”猛地想了起来。
男人沉默着,垂下的眼眸算是默认。
宋伊恼了,从他的怀里跳了出来,低吼道:“我都已经嫁给你了。”
他难不成以为,她是拿自己的婚事当儿戏,随便阿猫阿狗的就托付终生。
是,她曾经是喜欢过慕容,可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过去了!
宋伊眼中一刺,心狠狠地揪了揪,“你不在的三年里,我们也是在同一个军区的啊。”
“我相信你。”可他不相信那个男人会轻易对她死心!
离了婚的男人,更会骗女人。
“那你在闹什么脾气?”
“你不准和他说话。”男人吃味道。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
宋伊嘴角抽了抽。
生着闷气到了红队的驻扎点,下了车才发现手机上多了几条短信,宋伊没看,把手机从车窗上扔到驾驶座位上。
野外求生考核耗时三天,地点为C区军营的后山。山上荆棘丛生,荒无人烟,毒蛇出没,最为惊悚的,是半山腰还有着一个月牙形的水潭,里头养着四五只鳄鱼。
在设有重重障碍的情况下,要求每队每位队员都翻阅山头到达指定地点才算完成任务。
“今年的招生中,能看中的越来越少了。”说这话的是辅导员李忠,一双睿智的眼眸犀利亮堂,双鬓斑驳了不少,是军营里的老人。
慕容低低沉吟:“老师说的是,论单打独斗,还差了不少。”去年他陪在总理的身边一同见识了a国的军事实力,不容小觑。
宋伊双手环胸,默默地听着,眼神落在八张年轻脸庞上不由暗了暗。想起在a国糟糕的晚上,她竟然被两个小小的士兵打得束手无策,最终落荒而逃,实在是心有不甘。
李忠望了过来,笑了笑:“丫头,今个儿怎么这么安静?”
“只是明白了老师心头的焦虑。”无话可说罢了。
李忠叹了口气,目光望向陆续进入山中的士兵,“你们也去准备准备。”
“这些孩子,还年轻,可不能出了什么意外。”
“是,老师。”
进入山中,山路飘着小雪更为泥泞险阻,军靴很快沾上了厚重的泥土,留下一串脚印,慕容铁了心地跟着她。宋伊颇恼,她打定了主意不想和他说话,想法最终破灭,跑到他的跟前瞪着他:“别跟着我了。”
“我也是这个方向,你走前,我走后。”慕容坦坦荡荡地,温润的眸子满是认真。
宋伊脸色一红,梗着脖子道:“那你走在前面。”她走后面成了吧。
“也好。”山中也不少毒蛇荆棘,还是他来开路较为妥当。
俩人换了一个前后,宋伊故意放慢了步子,慕容后脑勺长了眼睛般,她慢他跟着慢了下来,她试探性地走快了几步,他也快了起来,心底忍不住泄了气。
“我们,迷路了。”
慕容停了下来,抚上青松上的十字痕迹,是刚才他拿军刀刻上去的。
宋伊挑了下眉,她光顾着跟在他的身后,也没注意观察四周的环境。慕容这么一说,细细地打量了起来,周边看着是眼熟:“所以,那些老家伙们要考的,不仅仅是学员,还有我们?”
“目前,也只能这样理解了。”
慕容苦笑道,望了一眼前方,密密麻麻的全是树,一眼看不到边,除了阴暗就是潮湿,脚下横着乱七八糟腐朽的藤蔓,踩上去发出噼啪的声响,回荡在寂静的山林里。
尽管是冷冬,空气里依旧蔓延着一股陈年树木腐烂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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