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厚重的木地板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
小瑟瑟一个人流着口水在毯子上爬来爬去,乐此不疲。
两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的落地窗前,沉默寡言。
比耐性,荣锦比林惜朝还是欠缺了些,率先开口,打破沉寂。
“我看到王上给小爱发的邮件了。”
“你帮她将行李都收拾好。”林惜朝没多少惊讶。
荣锦漂亮的眸子危险地眯了起来:“你又算计了什么?”
“我想算计的,向来只有她的心。”
“王上算计的是盛娆姑姑的命。其他人都只在他的考量之内。”
“......盛娆,她真的能死而复生?”
荣锦整张妖艳的脸,因为极度的怒意,阴冷地犹如地下阎罗。
什么王上不王上,敢招惹他的妻儿,他也绝不会善摆干休。
“惜朝——”沉黑的眸子犀利地望上身边的男人,荣锦嘴角勾起放肆的笑意,“他打算怎么让盛娆死而复生?”
“......换血。”
“宋伊的血?”
荣锦薄唇上邪气的笑意越发浓郁。
周边无比安静,时间好似静止一般。
“哇——”
地毯上的小瑟瑟像是看到了什么好吃的,晶莹的口水流得更快了,噗嗤噗呲爬上前去,抓住其中的一条腿张口便咬了上去。
沾满口水的奋力一咬,忽然落了空。
紧接着,她小小的身子被人凌空抱起,圆乎乎的黑眼珠,对上一双深邃暗沉的眸。
荣锦沉着脸,任由小东西在自己怀里张牙舞爪,蹂躏着自己的衬衫,但却拦不住自家女儿伸手向林惜朝要抱抱的决心。
“瑟瑟,人家有老婆了!”
小家伙压根就听不懂,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冲着自己的爹爹一个劲儿吐着泡泡,咯吱咯吱地笑。
一旁的林惜朝见状失笑,转念想到他和宋伊的孩子,眸色柔和动容。
宋伊和钟爱出来的时候,便看到这幅温馨的画面,却略显伤感。
“老婆。”
送走林惜朝和宋伊,荣锦低头环住女人的腰肢,两人侧脸映衬着淡淡的阳光。
一妖艳性感,一可爱粉嫩,却漆黑得完美无瑕。
“不会有事的。”荣锦许下承诺。
“嗯。”钟爱甜甜一笑。
不消片刻,美丽的画面被男人给和谐掉了......
这两天,林惜朝几乎将宋伊捧在了手掌心,哪儿都不让她前去。好在她也没什么想去的,便日夜和他耳鬓厮磨。想吃什么了,男人不管多晚,都从床上爬起来,将她的嘴巴和胃子伺候好了。
“林惜朝,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偶然间想到素鸡的味道,随口念了一句。
宋伊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手里一碟的素鸡,满满的都是对男人的感动:“你这样,还让我怎么对你——”
说不下去了。
林惜朝,你对我这么好,让我以后到底怎么做才能对你下狠心呢?
男人沉沉地盯着她,终只是俯首亲了亲她的脸颊。
荣锦陪着钟爱荣瑟入了宫,白濯特特安排了一间屋子让他们住下。
宋伊平日里有了空,便经常去他们那儿蹭会儿,和钟爱说会儿,逗会儿小瑟瑟。
“你有心事。”
看了这么些天,总归是能看出她的心事重重。
“宋伊,是不是手术要进行了?”
“......还没有。”说完这句,宋伊沉默了下来,极为心不在焉。
竹夕
宋伊起初昏眩沉溺在男人的臂膀中,渐渐的,却察觉出他与平日的不同。
以往他虽然外表冷漠,可在这时,却从来都是温柔铺垫、耐心持久。今晚一上来,他就带着几分毫不留情的狠厉。
“林惜朝。”她喃喃开嗓,声音早已沙哑。
她这几天的确有些反常,钟爱都能够察觉出来,更何况是身边这个早已洞悉她全部的男人呢?
脑海里一遍一遍勾勒出盛世奄奄一息的模样,哪怕她现在还不愿意同他相认,但是让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在白濯手下饱受痛苦地死去,她做不到!
白濯那天并没有给他大多的时间,便又派人将她带走。
“答应我三件事好吗?”
“......”
男人没有吭声,暗沉如夜的眸子沉沉地锁着她。
宋伊喉咙紧了紧,直起身子抬起头主动吻上男人冰冷的唇,男人锋利的轮廓丝毫没有软化的迹象。
“我不管,我说了你就要做到!”
实在受不了男人这么冷漠的态度和表情,宋伊双手环住他的脖颈,重重地咬上了他的下巴。
林惜朝大手紧紧捏住她的腰肢,他头一次这么想发狠似的,想要好好惩罚她一番!
“第一,你不准走私军火。”
“......好。”就在宋伊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男人声音沙哑开口。
“我走私毒品!”
“......”
宋伊嘴角狠狠抽了抽:“那也不准!”
“我不要你和全世界,同归于尽。”
眼角泛红潮湿,宋伊情绪一时难以自持。
她比男人好就好在,她的恨还有一个寄予的地方;可他没有。
他所遭受的屈辱,他所承受的伤害,他都一声不吭,还极力不想让她知道。
“那第二呢?”男人粗粝的腹指轻轻摩挲着她的眼角。
她的眼泪,很烫。
“第二,帮盛家翻案,就靠你了!”
“好。”男人点了点头。
“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强忍下心头的酸楚,宋伊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放松一点,语气有些快,“你要活,很久很久。”
男人动作顿了顿,猛地将她死死压在床上,力道大得令她有些生疼。
还没等宋伊抗议,吻密密麻麻落了下来,林惜朝眼神炽烈又阴霾,仿佛狂野的暗火,带着几分压抑地疯狂。
那是第一次,他对她露出那么深沉的目光。
对上男人的视线,宋伊哪里还能说出一个字来,默默地承受着他给的痛与快乐。
缠绵褪去,宋伊无力地趴在男人的胸膛,浑身净是青紫红痕,软绵绵问道:“第三个,你答应不答应?”
“宋伊,第三个......很难。”
尤其是,在没有你的情况下,他绝对办不到!
“我知道的。”
她是在强人所难。
“但是就这一次,不管多难,你都答应好不好?”语气甚至多了一份恳求的意味。
林惜朝眸色愈发阴鸷,终是投降在女人那片澄澈的目光中,淡淡道:“......好。”
宋伊脸色没太多的表情,心底流淌交织在一起的情愫密密麻麻,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索性面无表情地枕在林惜朝的怀里,安安静静地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伴随着男人的心跳和呼吸,宋伊很快睡了过去。
醒来男人早已不在身侧,无声笑了笑,宋伊掀开被子去浴室将自己收拾干净,坐在了书桌前。
她没能找出杀害爷爷的凶手,没能和林惜朝白头到老,也没能为他生个一儿半女,回忆自己大半段的人生,宋伊只觉得竟留下这么多的遗憾。
“瑟瑟——”
她不过带着女儿去花园里逛了一圈,一路上都是将她抱在怀里,才稍微放她下来自己玩会儿,怎么就没了呢?
“瑟瑟,别闹了,快出来,妈妈带你回家!”
......
钟爱漫无目的地将花园的每个角落都细细翻了一遍,还是没能找到荣瑟,心头一颓,跟着身子跌坐在地上。
她的孩子,到底去哪里了?
到了饭点,仍是不见钟爱和孩子回来,荣锦眼神稍稍暗了暗,拿起衣架上的衣服出门去看看。
一开门,却是失魂落魄的钟爱,全身脏兮兮的,纤细白净的手指沾满了泥土,不停掉着眼泪。
“荣锦,我们的孩子——不见了!”
“......”
小瑟瑟不怕人!
不管是生人还是熟人,只要是长得好看的,都会吐着泡泡开心地拍着手。
“王上,这孩子还是交给我们来照顾吧。”
仆人站在一旁,心惊肉跳的。
这小奶娃,都将王上的衣服给弄湿了。
“不碍事。”
白濯沉默片刻,由着小家伙在自己怀里作怪。
盛娆要是可以生育,他必定将全部都给他们的孩子。
拿起桌上的牛奶,白濯喂到小瑟瑟的嘴巴。小瑟瑟极为不高兴地扭过头,伦家不要吃泡的奶啦!
“哎,这小家伙,嘴还真是挑。”
这可是国内最贵的牛奶。
她连这个都不喝,还想喝什么!
小瑟瑟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眼底分明闪过狭促,白濯眉心难得蹙了起来,他果真是老了。
竟能从一个小娃娃眼底看到那种大人才......
思绪“啪——”中断。
仆人张大的嘴巴足以塞进两个鸡蛋。
小瑟瑟准确无误地找到白濯的胸前,以火光电石之速,含住了男人的胸前,津津有味地砸吧起嘴来。
“这、这......”仆人结巴了,目光对上男人杀人视线,喉咙紧了紧,不明觉厉地滚了下去。
白濯磨了磨牙,想要将小瑟瑟从自己的胸前拿走,却没想到一个牙齿都没张齐的小奶娃,咬功竟然如此之好,死活都不肯松手。
“该死的,你纯粹是在找死!”
男人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杀意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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