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舒丫头，这是咋了，谁欺负你了？”
桑青舒刚要 把一切如实道来，就见谢母抢先一步开了口。
“亲家奶，是这样的，今儿我们是来认错的。”
“今早上传来消息，您那亲亲外孙女，就是茵茵那丫头，她……没了！”
周老太身形晃了晃，只觉得头晕目眩。
“没了？”
“是啊，要不是青山村那边今早上找过来要青舒偿命，我们也不知道这事儿。但亲家奶，这事你信我，不是青舒干的。”
这么一说，周老太才反应过来桑青舒还跪在地上，忙要把她扶起来。
“青舒，你先起来，你还怀着孩子呢。”
桑青舒鼻子一酸：“外婆，我……”
谢母把她扶起来：“好了好了，亲家奶说得对，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虽然不懂谢母为什么要这样，但桑青舒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只能先起了身。
也是，这会儿刚得知了桑茵茵的死讯，已经足够刺激了，再知道女儿名声不保，外婆心里还不定多难受呢。
好半晌，周老太才问起桑茵茵的事情。
“那孩子，怎么没的？”
哪怕跟桑茵茵没有什么感情，更不喜她的做派，但毕竟是自己的亲亲外孙女，突然知道她没了，周老太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具体我也不知道，刚刚他们找过来说我害了她，我才知道的这事。”
谢母面色愤愤：“说是青舒害得还不够，袁红竟然想害青舒肚子里的孩子，说要给她女
儿偿命。”
“什么？”
刚坐下的周老太猛然站起身，去打量桑青舒的神色。
“没事吧？可是伤到了哪里？”
“外婆，我没事，当时妈在旁边，护住了我。”
一旁的郭婷终于忍不住了，啐了一口：“那也是个眼瞎的，那孩子是自己作死进了劳改农场不关青舒的事，怎么就要青舒偿命了？”
陈秀娟瞥了眼婆母难看的脸色，伸手拉了拉妯娌。
“大嫂你拉我干啥！”
郭婷快步上前：“娘，您可别怪青舒，这事情跟青舒没关系的，可别为了这事儿影响了你们祖孙的关系。”
都到了这一步，陈秀娟也只能跟着劝。
“妈，茵茵那孩子的事跟青舒确实没关系，您……”
见着桑青舒也一脸渴望看着她，周老太摆摆手：“行了，我老婆子眼盲心不盲，这种浅显的道理还用你们说吗？”
“外婆，我……”
周老太拍拍她的手：“好孩子，我知道你是什么性儿，我不把这事儿算到你头上，你放心。”
说完，她又叹息一声，转而看向一直沉默的老头子和两个儿子。
“你们打听着点消息，看看那孩子有没有人迎回来，要是没有，老大老二，你们就去一趟。”
到底是她女儿的骨血，哪忍心葬在外头呢？
听到老娘这话，周志强和周志伟都应了声。
另一边，袁红一路追着桑爱国回到了青山村，眼见着他回了家就翻箱倒柜，她也忙着上前翻看。
终于，在一个箱
笼底下找到了几本过去课本，期间还夹杂着一本记事本。
桑爱国不识字，不知道是哪一本，袁红却眼疾手快把那本记事本拿到了手里。
翻到其中一页上写着的“1955年……”字样时，她愤怒至极。
回想一下记忆里这个时间，丈夫确实有下到下方县城的工作安排，她身形就晃了晃。
边上的桑爱国已经冲了过来。
“找到了是不是？上头怎么说的？茵茵真不是我的女儿？”
一想到自己头上的青青草原，桑爱国怒火中烧。
生平第一次，他这么痛恨自己不识字。
要是他识字，那凭借这些压箱底的书，他早就能发现真相了。
不用袁红回答，桑爱国已经知道了答案。
气冲冲抢过了书，他转头就去找桑文华。
“原来是敢给老子戴绿帽子姘头，我非得揍死他不可！”
这时候，他已经想不起来那刚死的闺女了。
就算想起来了，也只是会啐一声死得好。
袁红下意识就阻止：“老桑，你别……”
桑爱国回头，恶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别忘了，这绿帽子可不是我一个人戴的，你也戴上了这绿帽子，你还想护着他？”
袁红无言。
她心里又何尝不恨呢？
只是，她心底并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桑爱国却不管她，快步走了出去。
很快，传来了二人争吵的声音。
“你还好意思骂人？格老子的，你让我戴了多少年的绿帽子？让我帮你养闺女？你这不要脸的
怂货！”
桑文华大怒：“桑爱国，你疯了吧？”
他什么时候睡过桑爱国的女人了？简直是不可理喻！
“还不承认？我都看见了！”
桑爱国把手里的本子甩到他脸上。
“你自己看看你干的好事！”
“我干什么了我？”
这时候，袁红已经走了过来。
“桑文华，那时候你来扶临县出差，在招待所发生了什么？”
桑文华把砸到脸上的本子拿下来，翻看之间，面色稍变。
那一年他下扶临县出差的时候，在招待所确实见到了一个女人，他以为那是当地人的安排，谁能想到……
看到他的面色，二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别说是本就怒火中烧的桑爱国了，就连刚刚一直冷静的袁红都忍不住冲上来捶打桑文华。
“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把我害成什么样了？”
“你让我替你养闺女，还害我和我女儿离心，你该死！你该死！”
此时此刻，袁红真是恨极了他。
一想到桑青舒的话，自己错把丈夫的私生女当成宝，反倒是把亲女儿弃如敝履，她心里就跟针扎一样难受。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这些年，自己究竟干了什么？
桑家的动静不小，村里却没人去看热闹。
对于这害了他们大队风评的两家人，他们心里都很是不喜，平日里见到都恨不得绕着走。
等谢父赶到的时候，桑文华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袁红不理丈夫，在一旁嘴里念念有词。
桑爱国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见到谢父就跳了起来。
“不关我的事！不是我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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