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多年，苏羽精神已经将整个星球渗透，可以随时观测整个地表的所有位置。
他能感应到，这次的暴虐气息，来的格外的猛烈，全球各地都有。
而且……
“气息是从那些城市中传来的！”
苏羽立刻判定，那些暴虐气息的来源，不是别的地方，正是由机械之城众人建立的那一百多个城市！
苏羽立刻将目光，投向了这些城市。
此时的废墟星上，经过二十多年的发展，城市仍然还是一百多个，并没有增加。
这二十年中，苏羽很少干涉这些城市，任由他们发展，顶多时不时的在兑换系统中，添加新的兑换物。
虽然不干涉，但这二十年中，苏羽一直用时间之力观测这些城市的未来，提防一切隐患。
以苏羽的实力，理论上一千年之内的未来，都能看到。
不过因为亚空间潮汐的原因，苏羽只能看到亚空间潮汐爆发那一时间节点为止，大概是八十多年后，看不到更多。
但这八十多年中的时间，苏羽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而这八十多年中原本在苏羽的观测中，看到的未来，都是和平发展，没有什么波澜。
现在突然出现的暴虐气息，明显是超出了苏羽的观测之外。
这种观测之外的意外情况，也在苏羽的预料之内。
他早就知道，自己看到的未来，不能全部当真。
苏羽看到的未来，只是可能性，他不可能看穿所有的可能性。
尤其是和暴虐这种大邪神有关的可能性，更不可能全部看穿。
暴虐邪神拥有诡异的时间之力，可以在时间线中隐藏自身。
苏羽就无法用时间之力提前预测暴虐邪神的行动，属于视线之外的变数。
就像先前，暴虐邪神送过来那座暴虐信徒城市，苏羽也无法提前预料。
这种苏羽看不穿的变数，并非只有这一个。
亚空间潮汐的具体爆发时间节点，也是看不穿。
到现在，苏羽都不知道亚空间潮汐，究竟什么时间爆发。
亚空间时空混乱，潮汐爆发时，肯定更加混乱，时空扭曲，干扰了苏羽观测。
苏羽只知道大概是八十多年后。
还就是，苏羽自己能不能真的晋升五阶，他也看不到。
毕竟他连自己五阶职业是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那涉及了职业面板，现在五阶职业都没解锁，怎么看？这也是一个看不到的变数。
而现在，这种无法提前预料的变数，又多了一个，就是这暴虐气息。
感应到突如其来的暴虐气息，知道是来了变数，苏羽非常重视。
立刻启用了最大功率的时间之力，随时准备大战。
无论过去还是未来，只要看到暴虐邪神，也就等于看到了祂的本体，立刻就可以开战！
苏羽的视野中，整个星球地表，一百多个城市的过去未来，全部映入眼帘，那些城市，就是暴虐气息的源头。
“暴虐气息，居然是从他们身上传出来的？”
苏羽有些惊讶的发现，刚刚他感应到的暴虐气息，并非来自什么恶魔之类的东西。
而是直接由那些城市中的居民身上发出！
那暴虐气息极为浓郁，简直就像……那些暴虐信徒一样！
“难道是暴虐邪神暗中污染了？”
苏羽心中一沉。
他之前，特意将那些暴虐信徒封锁，不让他们和机械之城的城民接触，并时常用时间之力审查各个城市。
就是为了防止污染。
但现在，看来并没有用处，该来的还是来了！
看这暴虐气息的浓郁程度，简直触目惊心。
虽然还不如那个暴虐信徒的城市，但也差不太多。
难道不知不觉间，整个机械之城文明，都已经被暴虐侵蚀了？
苏羽一手建立的文明，都成了暴虐信徒？
面对这种可怕的情况，苏羽没有急躁，继续观察，并搜寻着暴虐邪神的踪迹。
但他并没有看到暴虐邪神，只看到了一座座正常的城市，一个个“正常”的居民。
此时的废墟星上，城市的数量没有增加，但人口已经增长了三倍以上。
二十年多年的和平发展，很多人诞下了孩子，然后这些孩子又长大，男女结合，又诞生了新的后代。
此时总人口，足有五千万人。
这五千万人，除了老弱，剩余人几乎全部都是超凡者。
他们分步在上百个城市中，将一个个城市建设的越来越先进、发达。
每城市，都有各自的风俗、文化、技术等等，丰富多彩。
每个城市中，二阶强者随处可见，拥有三阶战甲的强者，也不在少数。
只不过就职三阶职业的比较少见，大部分人还是靠机械战甲之力，但战甲之力也是实打实的三阶实力。
一百多个城市，三阶战力已经超过了三千！
三千三阶战力，搁以前苏羽压根不敢想，但现在，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至于四阶战力，倒是还比较少，甚至严格来说，只有苏羽自己，还有那些机械师后裔的融合技术，才能达到四阶。
其他人一个都没有。
其实苏羽这二十年中，已经可以培养出四阶级别的机魂战甲。
主要是铁龙等三阶强者，到现在都没有凑够四阶战甲所需的能源币，没法找苏羽兑换，苏羽也不可能白送他们。
就算没有四阶战力，这些城市联合在一起，已经是一个真正的人类文明，而不是以前一个孤零零的机械之城。
这些人暗中，已经叫出了机械帝国的名号，只是没有苏羽的同意，他们还不敢擅自把这名号挂出来。
各城市之间有互相通气，等人口到了一亿，就向苏羽申请，建立帝国，恢复人类的荣光！
这二十年，是发展的二十年，是希望的二十年，所有人心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就是在这样欣欣向荣，充满希望的背景条件下，这些人却散发着无比浓郁的暴虐气息。
“奇了怪了……”
苏羽越看越的奇怪。
因为无论他怎么看，那些城市都是一切正常，欣欣向荣。
除了散发出暴虐气息，和之前没有任何的区别。
城市中的居民，并没有因为暴虐气息，变得狂暴残忍，而是一切如常。
他们自己，似乎也没有发现这种气息，还在一如既往的进行各种生产、生活、修炼、任务。
甚至他们都没有像那些暴虐信徒一样，向暴虐邪神祈祷，并没有成为暴虐的信徒。
但暴虐气息，就是这样出现了！
“怎么回事？”
苏羽心中凝重，继续观察着。
“苏羽，你很疑惑吧？”
就在这时，苏羽听到了一个低沉、威严，又蕴含着残忍、疯狂的声音。
苏羽眼神一凝，沉声道：“暴虐！”
很明显，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就是暴虐邪神的声音。
听到暴虐出现，苏羽心中其实不惊反喜。
上一次暴虐出动，被他暴打一顿，抢了幅神躯回来。
现在那幅神躯，经过二十年的改造，已经变成邪神兵机甲的武器雏形，虽然还没有改造完成，但也有了一些威力。
正愁没敌人试验。
现在暴虐还来？
苏羽立刻全力发动时间之力，追寻刚刚那声音的源头。
只要发现暴虐的本体所在，立刻就开战！
没准有机会再夺一幅神躯，甚至将暴虐邪神本体镇压，真正解决这个大患！
只要搞定暴虐这位大邪神，那些城市居民身上的诡异，都是小问题。
而暴虐邪神这时又开口道：“不用找了，吾现在还在亚空间深处，你找不到！”
苏羽充耳不闻，继续全力发动着时间之力。
暴虐说找不到就找不到？苏羽才不会轻易相信暴虐的鬼话。
而暴虐见苏羽不理他，只能继续道：“苏羽，你肯定疑惑，这些人类身上为什么会有吾暴虐的气息？”
“因为暴虐……本就是人类的一部分！是源自人类本能的情绪！”
“只需要人类文明发展到一定规模，必然会聚集足够的暴虐情绪，吾只需稍加引导，这些暴虐情绪，就会变成暴虐气息！”
“吾现在，就是利用这些气息和你对话，所以你找不到吾！”
暴虐的语气中，压抑着残忍的笑意。
苏羽闻言，心中微微一沉。
他想起了万年前的那场大叛乱。
难怪当初的章尘锋身为耀日禁军，都无法阻挡人类被暴虐侵蚀，最后变成了大叛乱。
原来是这个原因。
只要人类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会聚集暴虐，就算是章尘锋都无法阻止。
甚至……章尘锋自己，没准都会自然的产生暴虐情绪。
苏羽刚刚想到这里，暴虐邪神就再次开口道：“苏羽，你以为你能例外吗？这其中，还包括你自己！”
“你身上的暴虐气息，是所有人中，最浓郁的！”
祂的语气中，那残忍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苏羽心中更沉。
他自己身上，也有暴虐气息？
虽然吃惊，但转念一想，似乎这也很正常。
苏羽有没有暴虐的情绪？那肯定有。
苏羽在战斗时，情绪冷酷，手段狂暴，完全符合暴虐的标准。
只不过，苏羽无法发觉自身的暴虐气息，这可能是某种诡异的亚空间规则。
那些暴虐信徒、城市居民，身上散发出暴虐气息，自己不知道。
苏羽还以为他们被暴虐邪神动了什么手脚，但现在才知道，他自己也没有例外，也是一样。
这种暴虐情绪，是人类的本能，是人类从野兽进化成智慧生命，刻在基因里的本能，是人性的一部分，无法磨灭。
面对危险，面对天敌，暴虐的情绪，会让人充满斗志和力量，无视伤痛和危险，提升生存能力。
某种意义上，只要控制的好，这是一种积极正面的情绪。
就算无法控制，正常的环境下，暴虐情绪再怎么强烈，顶多造就一个精神病人。
但有亚空间的存在，大量的这种情绪，就会孕育出暴虐这样的恐怖邪神。
在这个宇宙中，暴虐这样邪神的诞生，似乎是必然。
而实力越是强大，暴虐的情绪也越是强烈。
这些暴虐情绪，肯定都会成为暴虐邪神的资粮，帮助祂恢复力量，帮助祂变得更强。
之前暴虐邪神虚弱，被苏羽追着打，可能并不是因为祂刚刚破封，而是因为当时废墟星上的人类文明，只剩一个机械之城，而且还死光了，祂吸收不到太多的暴虐情绪，自然虚弱。
而现在，苏羽发展文明，准备五阶的仪式，等于也是在帮暴虐邪神“疗伤”。
难怪暴虐邪神说祂是人类的神明，还真是事实。
祂和人类的情绪密不可分，能够借助人类的情绪疗伤、变强。
甚至还可以借助这些情绪，侵蚀人类，感染人类。
难怪，当初的章尘锋和耀日机甲，都无法抵抗暴虐邪神，估计就是这么被侵蚀的。
说实话，自从暴虐邪神破封，苏羽已经爆打了祂两次，甚至潜意识中，有点小看这位邪神，觉得祂也不过如此。
但现在，苏羽才明白，这位邪神真正的可怕之处，压根不是正面战斗。
而是这种如附骨之蛆一般的侵蚀能力，无法摆脱，无从防御。
邪神，果然够可怕！
苏羽沉默片刻，第一次开口问道：“暴虐，你究竟想说什么？”
暴虐邪神发出残忍的大笑：“苏羽，吾要你信仰吾！”
苏羽顿时也笑了：“你在做什么梦！”
暴虐却道：“苏羽，你的拒绝，没有意义！”
“实话告诉你，你不可能晋升五阶！你发展的文明越强盛，暴虐的情绪越是强大！吾也就越是强大！”
“等到你晋升时，吾会全力侵蚀你的心智，让你陷入暴虐之中，那时，你必死无疑！”
“而不晋升五阶，你和人类文明，绝对无法渡过下一次亚空间潮汐！”
“哪怕你有五阶机甲，哪怕你有时间之力，不到五阶，必死无疑！”
“你只有一条路！信仰吾！得到吾之庇护。”
苏羽闻言，沉默了。
他知道，暴虐说的是事实！
他想起万年前，被侵蚀死去的章尘锋。
还有二十年前，暴虐邪神送来的那一城暴虐信徒。
暴虐邪神当初送那一城的暴虐信徒过来，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告诉苏羽，信仰祂可以活，甚至可以保留人性的活下去。
不然就全得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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