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装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白文萝淡淡地瞥了眼木香,接着道:“我并不关心他的身份,也不在乎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他让你做的事情我也不会插手,我只要文轩以后不能再出事了,如果你能办得到这一点的话,也可以不用叫他过来。”
木香怔怔地看着她,白文萝淡淡的看回去,耐心地等着她的答话。
“姑娘,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是我哪里没注意到?”终于,木香垂下眼睛,然后再抬起来,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她问出这话,就等于是承认了她的身份
“你做得很好。”白文萝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淡淡地笑了一下才说道:“只是有些太急,也太巧了。”
“请姑娘赐教。”木香恭恭敬敬地说道。
白文萝想了想,慢慢开口道:“我刚进府的那个晚上,连老太太的都没见着,说白了就是没名没分亦没根基,还不受待见。而你也不过是个才进府没多久的小丫鬟,又是刚刚被派到这连来,跟了这么一个,当时看着连个体面丫鬟都不如的小姐。可出了事,你不但不躲开,竟还有胆子敢冲上前去。这若说是要表忠心,也太牵强了点,实际上看在我眼中,更像是借着那事在试探我的深浅。”
“还有,接下来,我问你府里的事情,才几个月的时间,你知道的事情却不少。而且当时你是已学了规矩,应当知道这深宅大院里,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地说三道四,须知多说多错,更何况我才刚府。可你不但一点忌讳都没有,反还像是怕我知道得不清楚一般,事无巨细地都一一道了出来。这种种,简直就像是专门为我准备的一般,当然,这些仅是引起我的怀疑,并不能确定。而且后来你所表现出来的性格和行为,都跟你说的一样,就是个话多点,又有些热心的小丫头。
“那姑娘是怎么确定的?”木香忍不住问道。
“那天晚上他过来的时候,院子里的人正巧就忽然全都出去了,我已奇怪。后来悄悄问了那两婆子,她们说当时是厨房那有人叫她们过去分东西,跟你请示的时候,你一口就答应了;然后六儿又让你找借口支开;沉香也在你的示意下坐不住,去找了如意打听口风。至于厨房那边,我悄悄问了几个人,才知道之前你在厨房那当差的时候,曾与一个仆妇相处得比较熟。后来我再留意,这段时间,我的饮食,都是经由你和她之手,而她又是能时常出府,故而若让她传递消息的话,应该是很方便。”
“原来。。。。。。姑娘全都查探了一遍。”木香怔了怔,喃喃道。
“其实你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并未露出什么马脚,做得很细心,只是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怀疑了你,所以,要从中找出蛛丝马迹来并不难。”
“为何从一开始就怀疑?”听白文萝这么一说,木香便有些不解地问道。
“那人,不会就这么放心我,总得找个人在我身边看着才行。这点我很了解。。。。。。”白文萝笑了笑,淡淡地说道,只是最后那句话说得很好很轻,木香没有听清。
“所以,姑娘是因上次主子过来后,就确定了我吗?”
“差不多吧,还有后来我曾问过你可识得字,被买进来前家里是什么样的。你只说家里以前是靠几亩薄田过活,后来天灾**,父母过世后,就被亲戚卖给了人牙子,只略识得几个字。而你也是因为识得几个字,所以才被选中给买了进来。
只是让人意外的是,光识得几个字的农家之女,却是看过不少书。”
“我。。。。。。没在姑娘面前看过尽收眼底啊,怎么。。。。。。”木香一边疑惑地说道,一边回想。(更新最快 八 度 吧 wWw.8dU8.cOM)
白文萝看了她一眼,从桌上抽出一本书来,翻到其中一页,推到她跟前慢慢说道:“想起来了吗?两个月前,就是沉香被杖罚的二天,我曾让你帮我整理一下白天抄写的一篇文章。那篇文章不但生涩难懂,好些还是用的生僻字,没有真正看过的人,是无法分得清前言和后语的。而且当时我故意把书稿弄乱放在桌上,而你在整理的时候,因为是看过的书,所以下意识的把顺序都给整理好了。”
“还有。。。。。。”白文萝停了一会又接着说道:“我练字的时候,除了抄点诗集什么的,还会自己胡乱写一些词句,很多都是写完后就随手扔在纸篓里。而这些废稿,都是让六儿拿去烧掉的。不过,偶尔我会现,那些要烧的书稿,有时会莫名变少了一些。你以为我不会注意到,但其实凡是出我手的东西,我至始至终都会留意。”
“我。。。。。。”木香张了张口才叹服地说道:“姑娘真的心细如!”
白文萝不做声,解说完后就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木香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我会通知主子的,只是姑娘的事情如果没有进展的话,主子他不一定。。。。。。”
“我知道,他过来后我会给一个交代的。”白文萝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主子会不会过来,我只能。。。。。。”
“你只帮我通知他一下就行。”
“好的。”木香轻轻吐了口气,见白文萝再没什么要吩咐的了,便轻轻退了出去,一如往常般恭敬有礼。就算事情说开了,她也还是姑娘身边的丫鬟,这一点不会改变。
二日,白文萝去秦月禅那看了一下,听说她昨日身子不好,连白玉妍的生日宴都没参加。两人照旧假惺惺地说了些不疼不痒的话,维持着这表面上的亲热。其实自从白文萝上次把那条迎春花帕子示出来的一,每次秦月禅见着她,都会拐弯抹角要打听她以前的事情。白文萝全都如实相告,可是偏听的人心里头就是不信,总以为白文萝有意瞒着她什么,或是有意要在她面前炫耀什么。
“听说大姑娘明年就要嫁到方家去了。”秦月禅靠在床上,抱着手炉,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是,我也听说了,差不多也是明年的这个时候吧,那会方家的孝期满了。”
“是该把这事办了,生生拖了这几年,大姑娘嫁过去的时候都十八了,幸好是早定了下来,不然心里还不得急死。”秦月禅摇了摇头,轻笑道。
白文萝笑笑,不答话,正想着是不是该起身告辞了,却这会秦月禅又说道:“说起来三妹妹也快十四了吧,其实也不里做针线活的多,哪能随随便便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再说这事,就是姨娘也是不允许的。”
“也是,倒是我说笑了,原想这三妹妹与别的女子不同,或许心里会有自己的主意。”秦月禅说着就盯着白文萝看,她记得自己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朦胧懂得情事了。而那个男人,那如星月般迷人的容颜,那雍容优雅的举止,还隐隐藏着几分危险的味道。去年匆匆看见过一眼后,才现他已褪去少年时的青涩。
那般的容貌仪表,再多那几分恰到好处的成熟,如今还有哪个女人能抗拒得了!他们到底是怎么碰上的?什么关系?秦月禅抱着手炉的力道不由得紧了几分
。
“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文萝哪敢擅自做主的!”白文萝说着就站起来要告辞。
“三妹妹莫不是生了我的气,这一说就要起身走了。”秦月禅说着便作势要从床上下来。
“嫂子言重了,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说到底嫂子还不是为我着想。只不过是我也叨扰一会了,嫂子身子不好,该多点时间休养才是,别因跟我说话而劳了神,我改日再来看嫂子。”白文萝赶紧走过去阻她下床。
“说起来,这些日子总都是三妹妹过来瞧我,我还未去三妹妹那看一眼呢。等过两天我精神些的时候,便过去看看如何。”秦月禅说着便又坐了回去。
“嫂子何必跟我这般客气,总归不都在这同一个园子里,谁到谁那还不一样,分得这般清,哪还像一家人了。”
“你这张小嘴啊,就是会说道,行了,就不留你了,我瞧着哪天过去你那坐坐。”
“行,嫂子好生歇着,我先告辞了。”白文萝笑着点了点头,便出去了。秦月禅照旧让双燕送她出去,于是白文萝一边走一边聊天般地问了双燕几个问题。比如今年多大了,跟在大奶奶身边多久了,家里还有什么人没,等等一些琐碎的事。双燕有的照实答了,有的含糊了过去。白文萝也不追问,似真的只是无聊随口说话一般,出了院门就直接走了。
“我瞧着你们出去后还一路说一路笑的,三姑娘都跟你说什么了?”双燕回来后,秦月禅便问道。
双燕如实说了,秦月禅沉默了一会,便摆了摆手让她出去了。双燕有些莫名,但也不敢多问什么,便轻轻退了出去。
秦月禅半躺在床上,表情微有些出神,慢慢想起白文萝刚刚的音容笑貌,为什么,会觉得那两人有些想像呢?真是让人厌恶的感觉!
同样的笑里藏刀,同样的深藏不露,同样的暗含着危险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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