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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俊英随之起身欲离去,徐老太太喊了声:“你给我站住徐俊英转过身来,目光狂躁而冷酷,徐老太太暗吃一惊,她还从未见过孙子用这样的眼光看着家里人。
徐西平怕老太太责斥徐俊英,令他更加反感恼怒,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忙走上两步对徐俊英说道:“侄儿啊,你看这事如何办好?怎么说也是关乎皇家颜面,关乎徐家……”
徐俊英不耐烦地说道:“此事我来料理,叔父将祖母送回去吧,今早你们就不该来!”
“唉,不能不来啊!太后派了谭公公来接,一到山庄,太后便对着你祖母大发雷霆……”
徐俊英看了徐老太太一眼,暗吸口气,目光渐趋平和,回转身端端正正给老太太行了个礼:“孙儿不孝,请祖母恕罪!但孙儿已经是成年人,为人夫为人父,该有所担当……孙儿之事,自会处置妥当,不劳祖母挂心,祖母请回吧!”
徐老太太一顿拐杖,怒道:“你既知为人夫为人子,可还记得为人子孙?从小用心养育,苦心教导,你而今长大成人,翅膀硬了,便是如此报答家里?你自娶了秦氏,便学着她那样任性骄情,平日里不将我放在眼里也罢了,竟是连皇上都敢忤逆,你好大的胆子!从前的宽容大气哪里去了?徐家大族百年清誉,几世尊荣,你想亲手毁于一旦么?”
徐俊英默然垂首听老太太说完,抬头道:“谢祖母训示,孙儿听到了,孙儿有事先走,请回吧!”
说着话,竟是头也不回,昂首大步走了出去。
徐老太太指着他背影,抖索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又气了个唇青脸白…站立不稳,徐西平忙将老母扶着坐在椅上,赶紧奔到厅门口,朝远处树荫下的季妈妈和瑞雨等人招手…叫她们快拿了清心丸出来给老太太喂徐俊英走出紫苑花厅,顺着浓荫夹道的平坦青石路往前走,脸上表情恼怒郁闷,想到今天十六,梅梅随同皇后从皇寺回来,明天下午便到家,而眼下遇着这桩说不清道不明的烂事…梅梅回来了不知会怎样看待自己,心里一阵慌乱,脸上便有几缕忧色掠过,脚步也不由得慢了下来。
斜对面隐于树丛中的摘星楼四层楼上一个房间里,素德公主一袭轻纱半裹住丰腴香艳的身段,慵懒地倚在软榻上,侧头朝外瞧看着树荫下缓步而行的伟岸英俊男子,唇角微翘…两腮露出玩味的笑容,这个冷艳尤物她看中多时,很想靠近和他玩玩…兄皇却一再告诫:京城美男无数,任她挑选,只除了朝官不准她招惹,尤其是像徐俊英这样的年轻公爷候爷,国之栋梁,她敢沾染一下,便把她扔回封地去,永远不准再来京城。
素德嘟着嘴轻哼一声,兄皇从小对她就这样,可以纵容得她无法无天…但凡她触犯到他一点点禁忌,却也毫不手软,将她收拾得服服帖帖,再不敢犯第二次。
与兄皇不对眼,时常被他收拾还不肯服气的,除了嚣张的齐王…深得父皇宠爱的魏王,还有如今远在封地的荆王。
素德微叹口气,她是女子,所求不多,一世尊荣少不了,能得兄皇一如既往的纵容足够了吧?母后也告诫过她要知收敛,一辈子或许不长,就这么过了吧!
她稍稍抬起玉腕,兰花指轻敲窗棂,此时从门外走进一位身材修长的俊颜紫衣男子,过来挨着她坐下,将她揽入怀中,含笑问道:“公主在看什么?”
素德陷进温暖怀抱里,侧脸在男子面颊上啄了一下,笑道:“宋九郎,看看外边路上那人,你可及他半分?”
宋九抬头去看,目光微滞,苦笑道:“他?天神一样的人物,我怎及得上!”
“及不上他,也算他身边一个小鬼罢!”
“公主,天神身边哪有小鬼?我,我至少算个谪仙吧!”
宋九将脸埋进素德脖颈,极具诱惑地轻舔着她,素德哧地一笑,抬手挑起宋九下巴,端详他俊秀的面容,慢慢凑上去,柔润的双唇贴上宋九鲜红的唇瓣,宋九却又不动了,素德眼里冒出一股邪火:“怎么?昨夜力气都用完啦?”
宋九唇角微牵:“哪能呢?出力的还有卢欢啊,不就是一个……噢!公主?”
他浑身一颤,将素德推开些,双手哗然一声撕开素德身上纱衣,露出一双丰满柔软的玉峰,低头便含住那点嫣红,舌头轻巧拔弄挑逗,素德放声呻吟,撕扯着宋九的衣裳,除掉紫色云锦外袍、雪纺中衣,宋九也早已脱完素德身上衣裙,双唇封上她的嘴,用力吸吮,一只手却无比温柔地抚摸着她胸前,素德紧拥着他,两具赤裸的身体很快锲合在一起,软榻上翻滚了几个回合,宋九将素德狠狠抵在榻角,一边极具侵略性地吻她,一边使尽全身力气,拼命冲刺,快速律动着,素德在一波波销魂快感里又哭又笑,发出声声呼唤:“希洛!希洛!”
激情逐渐消褪,素德缩在宋九怀里沉沉睡去,宋九松了口气,公主经常整夜整夜地饮酒纵情不睡觉,几乎是每一次,都得要他来才能将她哄睡。
将她轻轻放在枕上,拉过锦被盖好,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嘴角滑过一丝讽刺的笑意,贵为皇家女又如何?小小年纪就纵情声色,附马王希洛不堪蒙羞,喝下毒酒,故意坠马而死,他倒是死得绝然,素德情感收不回来,一辈子就这样麻痹自己了么?宋九跟了素德两年,两年里他得到无数财富,但他没有自由,素德不放他走,他哪里也不能去,除非哪天素德厌倦了他,但宋九想或许希望渺茫,因为,他身上有王希洛的影子。
宋九捡起衣裳穿戴齐整,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门。他原是没落望族子弟,新婚不久即奉父母命到异乡求学,没料想半路遇了山贼,幸得公主的车驾经过,救他一命,公主为留下他,帮助他家与人打赢官司,夺回田产无数,家境从此复归从前富足殷实,父母兄弟妻儿可以衣食无忧,可是他却回不去了,与五六个长年陪侍在公主身边的宠男一起,过着醉生梦死、不尴不尬的富贵生活。
徐俊英走过一道四方门,遇上了宝驹,宝驹带着四名侍卫,避往路边站定,用负罪的目光惴惴不安地看着徐俊英。
徐倨英淡然说道:“你们五个下去,各领一百军棍!养伤期间,让马巍他们一组跟着我。”
宝驹几个躬身作揖:“遵命!”
“可有话说?”
“不敢,是属下们失职!”
“下去!”
看着五个人消失在树丛间,徐俊英满心懊恼,这是打定了主意要他屈服,五名侍卫跟了他这么多年,从未失职,尤其是宝驹,宁愿自己死掉都不肯让他吃亏的小伙伴,昨夜也着了道。
都以为是皇家外苑,太安全了,御林军、皇宫内卫、暗卫无数,防的只是外来的入侵者,谁能想到皇家人存心设计他?
徐俊英苦笑,若是皇家人要他死,何须设计,君要臣死,可以拒绝的吗?
而今却只是要他屈从,把吴寰瑶娶回家。
徐俊英怒从心头起,天下间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死缠烂打地要嫁给他,偏不要!不提他心里眼里只有梅梅,还有梅梅那张契约文书在,就是没有这些,他也不会娶这种女人进门!
皇上说他给了人家念想,那么丁点小的丫头,他能怎么说?怕伤她自尊心,当时对奉国将军说了等她长大再说,这句话有什么错?再说再说,可毕竟没话说了不是吗?给她家脸面还嫌他太斯文有礼了?真是岂有此理!
马巍带着侍卫很快到来,远远跟着他,徐俊英冷眼看向皇上和皇子、太后所在的揽月苑,只见院门边站位的原先熟识的皇宫侍卫都不见了,换上大批面生的御林军,心知皇上是铁了心不见他了,徐俊英哼了一声,不见就不见,搞这表面功夫给谁看?公事昨日已回过,恕不奉陪,先走了!
皇上闻听威远候带着自己的人回城了,吐了口气对纪清说道:“收拾一下,咱们也带了皇子回宫!太后他们还要住就由着他们住吧,闹的什么事,烦的!”
纪清看着皇上:“这事不明不白的,威远候他一走便走了,吴二小姐可还在太后身边,明日皇后娘娘就回来了,那威远候夫人………………”
皇上烦恼道:“不明不白朕能怎样?太后自己弄的事,由她平了罢,不是叫了徐老太太来吗?阿瑶自是让那老太太领回候府去了。唉朕就不明白了,太后这么大年纪,还改不了那脾气,一口气忍不下,非得要徐俊英屈服!在皇宫里有事朕可以压一下,在行宫别苑,再不让她舒畅,她冲朕来闹朕也顶不住,算了吧,不过一个贵妾,徐俊英养得起!这几日朕就不见他,你也要躲着些,让他抓住岂有放过的?咱不坏了太后的事就行了,免听她唠叨!至于威远候夫人,等皇后回来朕自与皇后说,不可以见她,等过了这一阵子,便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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