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话落,场面顿时静了。
章文耀也皱起了眉头,陈母真的是不讲究,在场那么多男人,就算是要讲儿子的房中事也可以私下里跟医生说。
这般大喇喇地说出来,儿媳妇的脸还要不要了?
谷院长也觉得不适:“要不,小夫妻俩进杜医生的办公室,再详细说说?”
“不必了。”
余妙音语气冷漠,怀疑的目光落在了陈良宵的身上:“陈良宵,你不是说昨晚给曼曼换电灯泡的吗?怎么会跟别的女人折腾了一宿?”
陈良宵现在脑子里一团乱,但也知道要稳住余妙音。“妈,你肯定做梦了,我昨晚早就睡了。”
陈母还想坚持,就挨了陈父一巴掌。
啪!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争有的没的!你昨晚压根就没起夜,瞎说什么!”
揍完陈母,陈父又哀求谷院长让陈良宵再试试,这回他们都要跟进去以防杜医生使坏。
在章舅舅的周旋下,谷院长答应再测试一次。
陈父眼珠子一转,想着陈良宵可能太纯情没见过画片还有录像带里的画面,那不如来个真人的?
“妙音啊,你也陪着阿宵进去。”
余妙音不动如山,“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就不进去脏眼睛了。”
陈父沉下脸,“你是阿宵的媳妇,你进去帮帮他天经地义!”
陈母附和:“就是!你作为阿宵老婆不进去帮忙,那让哪个女人帮她?”
余妙音冷哼一声,“找你梦里的那个跟陈良宵同房的女人啊!”
“哪有别的女人,只有你!”
陈母说着就要过来抓余妙音,陈今弛默默地给余妙音手里塞了根棍子。
余妙音惊讶地回头看向陈今弛。
陈今弛挑眉:看我做什么,拿棍子捅她啊!
陈母见余妙音拿上了棍子,后怕地不再靠近,昨天被捅的屁股现在还隐隐疼着。
章舅舅没想到自己的痴情种外甥竟然给余妙音递凶器,默默地叹了口气出来打圆场。
“小姑娘确实不适合进诊室,容易被吓到。这样吧,我陪着你们一起进去看看。”
陈父陈母有了台阶就下,等阿宵正常了,再让他狠狠地收拾一番余妙音!不想被休,就拿出余家的全部家财来!
又是一个小时,诊室的门才开。
这回陈家人都丧了脸。
陈父哑着声音问:“谷院长,杜医生,你们看我儿子这病要怎么治疗?”
杜医生:“我给配一些药,回去吃着看看。等半个月后再来复诊。”
哟嚯,这是真不举了啊!
与章舅舅他们从医院门口分别后,陈家人消化不了这个噩耗,连拖拉机都不敢坐,打算走回村里。
余妙音才不会委屈自己,“我没办法接受这个噩耗,我现在浑身无力,我得坐拖拉机回去。”
陈母想拦,但是被陈父用眼神制止了。
有余妙音在,他们很多话不好说。
陈母只能叮嘱余妙音:“一会儿见了村里人,记得别乱说话。”
余妙音应了,装作受不了打击地扶着头,一晃一晃地去赶拖拉机了。
余妙音这副样子坐上拖拉机,只要长眼睛的都会猜到陈良宵不行了。
好事的村民就问检查结果咋样了,余妙音也不说话就哭。
等拖拉机一进村,村民们头一次抢着下车,他们有一手大新闻要跟大家分享!
而陈家人特意等拖拉机走了,才往村里走。
路上,陈父就问昨晚那个女人是谁?
陈良宵支支吾吾不肯说,要是说出陈曼曼的名字,他爸妈能打死陈曼曼。
陈父见逼问不出来,干脆就放弃了。
“你要护着那个女人也行,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你自己回去后就找她去试一试,让他帮帮你!”
陈良宵也正有这个想法,他不信自己昨晚还一夜四次今天就不行了。
“我一定是昨晚太累了。”
陈母也忍不住埋怨:“明知道今天要来检查,那狐狸精还勾着你搞到半夜!不知羞耻!要是让我知道那个狐狸精是谁,看我不拔了她的狐狸毛……”
等到陈家人一路走到村里,村民们就拦住他们开始安慰:“余妙音一路哭着回家,可怜见的。你们也别太发愁了,镇上不行,就去县里医院去看病,再不行就去首都嘛……”
陈家人统一口径不承认:“没什么事,吃点药就好。你们就等着到时候吃我家阿宵的红鸡蛋吧。”
等进了陈家大门,陈家人的脸色就拉了下来,想要教训余妙音不懂遮掩,但是谁想到余妙音连人都没回来。
一家人也无心烧晚饭,烧了一锅红薯粥凑合了一顿后就各自回屋了。
陈父跟着陈奶奶回了正屋,陈奶奶不解:“怎么会不行呢?我昨晚还看到阿宵抱着音音那丫头往外头去的,我原本还想骂他们大半夜胡闹,但是一想他们小夫妻也不容易就没出声……”
陈父支支吾吾地道:“妈,您老可能看错了。”
陈奶奶见陈父这般就知道他有事瞒着自己,“你要是不愿意说就别说,我也不爱管。”
一听陈奶奶不愿意管他,陈父也不敢隐瞒:“妈,昨晚不是阿宵他媳妇。”
陈奶奶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叫不是阿宵他媳妇。”
再三确认陈良宵出轨后,陈奶奶没忍住破口大骂陈父夫妻俩教子不严,直到口干舌燥才灌了一搪瓷杯的水。
“你们这样对得起余家吗!亏余家还添了那么多的嫁妆!你们就不怕报应吗!”
“阿宵现在不行了,这大概就是报应!”
陈父痛苦地挠头,他脑子里也一直是这样想的,但是不敢想,不敢深想。
“我也是刚知道的。要是阿宵一直不行,那我可怎么办?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在地里刨食,不就是为了老了有儿孙养了,死了有儿孙给摔盆。
现在阿宵不行了,连个丫头都没给留下来,一想到这个我连拿锄头的力气都没了。”
“大半夜的乱搞,说不定是沾惹上了什么脏东西,要是吃了药不行就让神婆来看一看。”
陈父应了,伺候着陈奶奶睡下后才离开。
等回了屋,就跟陈母说道:“给阿宵几天时间,要是不行,你就请神婆看看是不是惹上了脏东西。”
陈母一听就不答应,“不行!要是请神婆还不得被全村人都知道了?”
“你以为别人傻啊看不出来!老子天天在地里刨食,苦得连口肉都舍不得吃,就是为了给儿孙留份家产!你们要是让我陈国顺断子绝孙,就别怪我心狠,我到时候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陈父骂完就上床睡了,留下陈母抹眼泪。
当初大嫂生了二子一女,陈父就格外羡慕大房子嗣兴旺,每天一吃完晚饭就拉着她上床,可她的肚子不争气,只生了陈良宵一个儿子。后来她见大房人多吃的也多,打心里觉得不公平,就花了两块钱收养了陈曼曼。
就指望着陈曼曼吃公中的饭长大后,给她赚回一笔高聘礼来。如她所期望的,陈曼曼结婚,除了陈奶奶给的一百聘礼,陈今弛的姨舅也给了一百聘礼。
有了这两百块钱,一定能治好陈良宵。
镇医院不行就去县里,县里不行就去市里,市里不行就是首都!
拿定了主意,陈母就去了陈良宵的屋子里。
“趁着余妙音不在,你赶紧去找那狐狸精试一试!”
“狐狸精?妈,我刚听到了你在说什么狐狸精?”
余妙音从门口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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