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手表,戴在自己手腕上,太大了,随时都会脱落,她苦笑着取下来,“不是自己的,就算戴上也不合适。”
送不出去的礼物,就像她找不到归依的爱情,手表被塞进包里,就当是对她初恋的惦念。
左承浦一直没有回来,或许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第二天早上,她提着行李离开的时候,除了兰姐,没有人留她。
“雪儿,周末记得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要是学校里住不惯就回来,知道吗?”
……
欧雪坐在车里,看着身后的那栋别墅慢慢的从视线里消失,她的心就像被人一下子掏走,空了——
左承浦一直站在窗前,就那样看着她离开,昨天夜里他回来,兰姐就告诉他了,而他一个字都没有说。
走吧,或许彼此永不见面,就会将一切淡化。
左承浦提前给学校打过电话,欧雪住校的手续办的很简单,当她将小小的行李袋放到集体宿舍的小床上,她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你好,我是EALLA,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一个女孩过来给她招呼。
“你好,我叫欧雪,”陌生的回应,陌生的房间,一切都陌生的让她孤单。
她真的离开了他,大概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了吧?想想这些,欧雪自己愚蠢的可笑,还很可怜。
躺在床上,欧雪脑子里全是空白,那只放在口袋里的小鸭成了她唯一的伙伴,她捏着鸭子硬硬的嘴巴,“傅明宇,我现在真的自由了。”
上学、放学,生活真的单调的让人难以相信,欧雪混混沌沌的,似乎还没有从休学的状态中调整过来,上课,几次她都走神,根本没有听清老师讲了什么。
傍晚,欧雪的眼睛无聊的看着天花板,这一天,她觉得那么难捱。
“欧雪你的电话,”那个叫EALLA的女孩叫了她三声,欧雪都没有听见,最后是她过来摇醒她跑远的思绪。
“找我的?”欧雪意外,却又带着某种忐忑,会是他吗?她不知道。
“喂……”接电话时,她的心跳加速,带着期待。
“是我,”那个声音传来时,欧雪觉得都不真实,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没人训你,你就变傻了?”这次她听清楚了,是傅明宇的声音。
欧雪一下子哭了,哭的她说不出话来,对方一直沉默,听着她哽咽的抽泣,心里也难受的要死。
过了好半天,欧雪才抹一把眼泪,“傅明宇你混蛋,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也不给我说?”
EALLA看着她又哭又叫,猜到她是和男朋友吵架了,识趣的离开。
“对不起,我走的太急了,”傅明宇编了个理由。
“你就骗人,我什么都知道了,都是左承浦这个混蛋,我再也不要理他了,”欧雪想着就心里难受,觉得这一切都是她亏欠傅明宇的。
“你和他吵架了,对吗?”傅明宇把电话打到左家,兰姐却说她搬去学校,当时他就猜出来了。
“我再也不要理他,他凭什么赶你走?”欧雪还在抽泣。
傅明宇沉默了一会,“不是他赶我走的,是我自己要走。”
“我不信,我不信,就是他赶走你的”,欧雪以为这是傅明宇在替左承浦打掩护。
“雪儿,你误会他了,我离开是有原因的,”傅明宇知道左承浦的订婚被中断,这是他们最好的机会,她不应该为了自己的事而和那个男人闹别扭的。
“我不听!反正他已经承认了,你就不用替他解释了。为什么你走了,也不告诉我?我恨死你了!”
傅明宇在那边笑了一下,“我送你的礼物收到了吗?”
欧雪捏着手里那只可怜巴巴,长相又难看小鸭子瘪瘪嘴,“早让我扔了。”
“我不信,你现在一定天天把它装在口袋里,对不对?”傅明宇仿佛看到一般,那么的笃定自信。
欧雪生气把那只小鸭子扔到一边,“根本就没有,你不要对自己那么自信,我讨厌你,连你送的东西一块讨厌。”
傅明宇知道她在生气,可是她的生气让他很温暖,这至少说明,在她的心里,自己也有一个左承浦代替不了的位置。
“住学校很苦的,而且还要遵守各种制度,你受得了吗?”傅明宇问她。
“还好啦,就是无聊,你也不在这里,也没有人陪我玩,傅明宇你再回来好不好?左承浦能赶你走,也能让你再重新上学的,”欧雪为自己的这个建议而激动。
傅明宇被呛到,如果她现在自己面前,他一定用手指弹她的额头,“我都说过了,我走和左承浦无关,我回来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不想回来就拉倒,我知道连你也讨厌我,”欧雪赌气。
“你怎么那么任性,我都说过了,是我自己的原因,和别人无关,”傅明宇再次解释,不过也因为她不听别人解释,就妄自定断的执拗而生气。
欧雪听着电话那头他发火,她沉默了,过了好大一会,傅明宇又说道,“这件事真的和任何人无关,左承浦也挺不容易的,听说那天订婚的那个女人自杀了,差点死在医院。你不要再误会他了,既然喜欢,就不要有顾虑,那天订婚其实他也在犹豫,如果他坚持要娶,就是老太太也没有办法。”
傅明宇的话让欧雪的呼吸停了一秒,阮曼儿自杀?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唬我的吧?”欧雪仍半信半疑。
“欧雪,说你是猪,你还真是猪,你爱信不信,”傅明宇大概真的被她气到了,直接挂掉电话。
欧雪握着电话发呆了好一会,才霍地反应过来,是她误会他了,可是他为什么不解释?
从宿舍里跑出来,打了车直接去了左家,一进门,就气喘吁吁的急问,“兰姐,左承浦呢?”
兰姐看着着急忙慌的她,“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急?”
欧雪急的要掉眼泪,“左承浦呢?他在楼上吗?”
她说着要上楼,却被兰姐抓住,“先生不在家。”
“他去哪里了?”欧雪抓着兰姐的胳膊问。
“不知道,”兰姐有些无奈的叹息。
“我等他,”欧雪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眼睛却盯着墙上的时钟,她不知道这个男人这会在哪里?
“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兰姐还是不明白,她早上说要走的,现在又着急的跑回来,她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
欧雪看着兰姐,“阮曼儿自杀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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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承浦立在窗前,城市的霓虹将城市装扮的五彩斑斓,可是对于孤独的人来说,越是这样的夜晚越寂寞,从他十七岁开始,他就寂寞,孤独,一直到现在。
冉柠、欧雪,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女儿,却先后两次掏空了他的心,有时他都在想,上辈子他到底做了什么,用他今生如此掏心掏肺的去还?
佛说,人有前世,后有来生,左承浦不知道,自己的今生如何幻化来世,是不是再世为人的时候,他就可以化度成佛,终生看破红尘。
“怎么还没走?”LEMON推门进来。
左承浦倒了一杯红酒给他,“想点事情。”
“奶奶就是那么固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她就是气你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私自订婚了,在左家她是老祖宗,更何况那个阮曼儿真的配不上你,”LEMON是左承浦同父异母的兄弟,两个感情很好。
“过去的事我不想提了,她喜欢谁与不喜欢谁,我不想知道,”左承浦的语气很淡。
LEMON有些无趣,喝了一口红酒,“你给阮曼儿股权的事,老太太还不知道,如果知道,估计又会是一场暴风骤雨。”
“这是我的事,这间公司也是我辛苦经营而来,与左家好像没有多大关系,”左承浦当年因为冉柠被赶出左家,他一手创立了这家公司,并且于前些年合并了濒临破产的左氏,为了保存左家的颜面,他的公司去掉了先前的承浦称号,直接用了原来的名称。
左承浦之所以这样说,就是提醒左家的人,不要觊觎他的财产,这个公司是他的,别人想插手也要先过他这一关。
“可你终究是左家的人,”LEMON自然听得出左承浦话外之音,他提醒了一句。
左家的人?
左承浦苦笑,因为他的姓氏上多了这一个字,他这辈子失去了太多。
左承浦的父亲左子镐有三个太太,左承浦的母亲却是最惨的一个,只因她不是老太太喜欢的人。
他永远也忘不了,自己和母亲被带到左家时的样子,当时的老太太对母亲的态度,就像那天在晚宴上的说辞一样,有些人就算生了孩子,也只是一个生孩子的机器,左承浦的母亲在老太太的眼里就是那样的地位。
后来,父亲名媒正娶的老婆生下LEMON,左承浦的母亲彻底成了一个吃闲饭的人,甚至有时连他家的女佣都不如。
这些,左承浦都记得,直到母亲病死的前一秒钟,她还承受着老太太和所有人的鄙夷,而他的地位也是可想而知,处处受人排挤,当时唯一对他好的人,就是大太太生下的女儿左亚,也就是那个直到死都爱着欧雪父亲的女人。
从那以后,左家把左亚的死都怪到了冉柠的头上,可左承浦知道,冉柠是无辜的,欧子言爱冉柠,就算冉柠不接受他,排斥他,可他还是爱冉柠。
左承浦经历的这些往事,他都不敢想,自从左亚死后,他就宣布和那个家没有关系,可是他却无法称除体内流着左家的血。
暗红的酒杯在他手里晃动,就如他心内翻涌的浪涛,是的,十几年前就注定了他爱情的悲剧。
现在老太太的强势,他又如何能不顾忌,母亲当年受过的苦,他不想再重演一次。
欧雪在左家整整等了他两个小时,她也从兰姐口里知道阮曼儿自杀的事实,想到昨天骂他的话,她就难过,“他是不是在医院,我要去找他。”
兰姐不同意,“先生不会在医院,他已经彻底断了和阮曼儿的关系,他给了她3%的左氏股份。”
“他对女人向来大方,这次更是……”欧雪说不出心里的感觉,现在她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她只想看到他,只想他不要怪自己误解他。
“我给他打个电话吧,”兰姐不忍欧雪这样等下去,左承浦在欧雪走后的失落,她看得出来。
“嗯,”欧雪期待。
过了一会,兰姐放下电话,“先生的手机无人接听。”
“都这么晚了,他会去哪里?会不会是去酒吧喝酒?”欧雪担心。
“应该不会吧,先生在医院这些天耽误了很多工作,我想他可能在加班,”兰姐的话没说完,欧雪抬头就向外跑。
“这么晚,你去哪里?”兰姐不放心的追问。
“我去找他,”欧雪的声音在夜色中清脆弱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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