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到那边会有危险吗?”
季桑宁握紧杯子。
“看不清楚。”
慕白洁白指尖拨动指针。
卦象迷乱。
“干扰结果有很多种可能,也有可能逢凶化吉。”
“大凶与大吉只在一念之间。”
额间逐渐沁出细密的汗水。
慕白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他还想继续窥探下去。
季桑宁猛地摁住他的手。
“够了。”
修道之人,慧极必伤。
譬如酒瞎子,就是窥探了不该看的天机,才会变成瞎子。
她可不想慕白刚能站起来,又变成个看不见的瞎子。
慕白大梦初醒一般抬头。
“好。”
“不管是吉是凶,都改变不了我即将去那边的事实。”
“前路如何,是我自己走的。”
不是算出来的。
季桑宁说道。
“是啊,小宁宁现在不管是各方便都是顶级装备,什么样的怪才能伤她?放心吧慕白。”
朱夏也说道。
慕白隐去眼底的担忧。
论背景。
论实力。
确实,季桑宁已经凌驾在世上百分之九十的人以上了。
“你还在这里呆几天?”
朱夏托着腮帮子。
面前的咖啡是一口没喝。
他喝不了洋玩意。
“看舅舅的安排,他还要处理一些事情”
去找殡仪馆的人,询问当年妈妈的骨灰下落。
过去那么多年,估计没有结果。
不过季桑宁有自己的猜测。
妈妈很可能就没死。
“好吧,那今晚没事做,我们去......蹦迪好不好?”
朱夏眼睛一转。
想他朱夏活了快二十年,还没蹦过迪。
话一落,却看到季桑宁与慕白同时用凉飕飕的眼神看着他。
“我刚能走路,桑宁也才恢复几去蹦迪?”
“那是正常人能提出来的想法吗?”
慕白嘴角抽了抽。
就很扯啊。
难不成要他拄着拐杖蹦?
“我要去。”
没想到的是,季桑宁同意了。
“桑宁,你确定要去?那地方很闹的。”
慕白没想到季桑宁会同意。
“热闹好啊,小宁宁就是太静了。”
朱夏眼睛都亮了。
慕白再看了看自己的腿。
无声叹气。
罢了。
不就是蹦迪吗?
去!
季桑宁此生都不会预料到。
她会因为未成年而被拦到酒吧外。
朱夏这个没良心的,拉着慕白进去了。
“小宁宁,你就在门口玩,那边超市的摇摇车,我给你刷了一百块。”
“你就在摇摇车上等我们。”
朱夏生怕季桑宁无聊,很讲义气的给她刷了一百局摇摇车。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爸爸的妈妈叫什么,爸爸的妈妈叫奶奶......”
她面无表情,坐上了摇摇车。
看着人来人往,打扮俊丽的男女们进入旁边的酒吧。
而自己,还没将亲戚关系摇明白。
“姐姐姐姐,你都坐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下来?”
边上,小朋友不满地看着季桑宁。
手里握着三个硬币,就等着季桑宁下来,他要来坐呢。
“对。”
季桑宁一边摇,一边面无表情地瞅着小孩。
没有让的意思。
“我要坐一百次。”
她幽幽说道。
听闻这泼天的富贵,那小孩惊呆了。
一百次摇摇车,是他梦都不敢梦的啊。
“哇......姐姐为什么可以坐一百次摇摇车?”小孩哇的一声,羡慕得哭了出来。
“因为姐姐有钱。”季桑宁道:“你没钱,你一边去。”
“哇!!!”小孩哭得更伤心了。
从此心中奠定了一个梦想。
努力挣钱,可以坐一百次摇摇车!
“什么人,怎么欺负小孩啊?”
那小孩的妈妈闻声赶过来,对着季桑宁指责道。
一看季桑宁坐着摇摇车,皱了皱眉:“多大人了还坐摇摇车?连小孩也不让一让。”
“我也是小孩啊,不然我就去那边了。”季桑宁一脸认真地指着酒吧入口。
“而且,旁边还有别的,你让你孩子坐那个。”
“不嘛不嘛,我就要坐这个灰太狼的摇摇车,姐姐你让我,你让我,哇......”
小孩在原地跺脚。
“我不,我也喜欢灰太狼的。”季桑宁很坚定地摇头。
“你,你怎么跟一个孩子都这么斤斤计较?”那小孩妈妈一边哄孩子,一边对季桑宁无语至极。
季桑宁丝毫不觉得自己把小孩欺负哭了。
那妈妈只好连哄带骗地将小孩拖着走了。
季桑宁在这摇了一个小时,最后,还请保安爷爷一起摇。
她在外面摇,朱夏和慕白在里面摇。
突然,季桑宁眼前一花,前方街道尽头,有一个身穿红嫁衣的女人。
嫁衣鬼!
不对,那嫁衣女鬼的肚子里钻出了一个婴儿的脑袋。
天!
子母煞!
嫁衣鬼叠加子母煞,必然是有莫大的冤情,以及泼天的怨气。
光是看她出现后,后面的街道便一片猩红就知道这女鬼的厉害之处了。
季桑宁手腕的搜魂珠链忽然急促的摇晃起来。
一阵阵阴风将她的头发吹散。
周遭的一切突然定格,鼻尖只能闻到一股股血腥的气味。
女鬼盖着盖头,就伫立在那里不动,却又仿佛用一双泛着青光的空洞眼睛在冰冷地注视着季桑宁。
“小姑娘?小姑娘?”
保安大爷喝了一口歪嘴,看季桑宁坐在摇摇车上一动不动。
他自顾自说道:“咱俩今天也有坐摇摇车的交情了......”
阴风扫过,他再看,眼前哪还有季桑宁的身影?
倒是摇摇车还在欢快地摇摆着放音乐。
“额,人呢?”他揉揉眼睛。
喝多了眼睛花了?
而季桑宁此刻,已经到了嫁衣鬼的鬼镜之中。
几堵低矮的土墙。
浓郁得粘稠的雾气,让空气有些黏糊。
手上搜魂珠链还是响个不停,手臂也不自觉抖动着。
季桑宁一手握着桃木剑,一把划开手指,将鲜血在眼睛上抹了一圈。
再次睁眼,眼前雾气已经消失。
目之所及却是一片森林。
“嘻嘻嘻嘻嘻。”
耳边有婴儿嬉笑的声音。
一棵大树后,爬出一个婴儿。
穿着红肚兜,脸色是青黑的。
他嘻嘻嘻笑着朝着季桑宁爬来。
然后猛地一跃,跳到了季桑宁身上。
张开钢锯似的牙齿就要咬下来。
季桑宁桃木剑一转,捅进了婴儿的嘴巴,将其甩开。
那婴儿空中转了几圈,摔在地上。
嬉笑声消失,小脸上已经变成了怒意。
然后便哇哇哇地坐在地上哭。
随着他的哭声起。
阴风猛然而起。
无数乌鸦从林中飞出,朝着季桑宁撞来。
光是叫声就已经让人头皮发麻。
这些乌鸦就像是不要命一样,哪怕季桑宁挥剑斩杀了数只,它们还是啼叫着飞过来。
一不小心,季桑宁手臂被啄了一下。
一块皮肉就这样被叼走。
眼看着这样,那男婴又发出天真烂漫的咯咯咯的笑声。
还拍起了小手。
季桑宁皱起眉头,一剑斩杀无数乌鸦,然后撕下衣服下摆将手臂包扎起来。
反手拿出五雷符。
数道惊雷落下,乌鸦尽数被劈得焦黑。
小婴儿喉咙发出怒音,又一次朝着季桑宁扑来。
与此同时,四根红线突然从后方飞来,将季桑宁四肢捆绑住。
巨大的拉扯力之下,季桑宁身子猛地升空。
紧接着无数红线缠绕而来,她顷刻间就被红线缠得犹如一个蝉蛹。
婴儿跳到了季桑宁身上,钢锯一样的小牙齿,咧到了耳后根。
就在他咬来时,季桑宁头狠狠撞去。
咚的一声,婴儿脑袋撞了个大包。
他懵了一瞬间,又哇哇大哭起来。
季桑宁没有理会婴儿的哭声,身体挣扎了一下。
可是这红线就像一根根铁丝,她越是挣扎,缠绕得越紧。
几乎要将她五脏六腑都积压破裂。
季桑宁咬咬牙,转头,看着嫁衣鬼。
她依旧盖着盖头,红线就是从她指尖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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