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他已经够疯了。
没想到季桑宁与晏玄一个赛一个的疯。
“晏玄，我来是和你们商量件事。”
浮光眸子闪了闪。
“我们也许可以和谐相处。”
“可以，先把我的心脏还给我。”
季桑宁道。
“那不行。”浮光摇摇头：“你先把神石给我。”
季桑宁冷笑:“你先把心脏给我。”
“你先把神石给我。”
“心脏！”季桑宁一把摁住桌子站起来。
“神石。”浮光仰头。
晏玄在一旁看着他们争吵，一时间醋意大发。
“小宁儿.....”
季桑宁坐下了，抱起手臂：“那我无所谓，心脏我不要了，晏玄，你直接杀了他，把他从飞机上扔下去。”
反正有心没心，现在影响不了她半分。
大不了她不要了。
浮光嘴角扯了扯。
“那怕是不行，你恐怕还不知道你的心脏有多么宝贵。”
“你去死吧。”季桑宁撇撇嘴。
“我死不死不重要，哦，也不是，我死不了，只要神石还在，我就不死不灭。”
浮光得意起来：“不过，你若是没有心脏，怕是活不成。”
季桑宁表情变了变。
晏玄也神色凝重了几分。
“你说，一个普通人类，怎么可能没有心脏还能活下去呢？”
浮光凑近了几分，眯起眼睛欣赏季桑宁的表情变化。
“你能活下去，你想过为什么吗？”
“因为你体内有一股力量，一股你尚不能控制的力量，正是这股力量，支撑着你活下去。”
“它用一次，少一次，一旦这股力量耗尽，你必死无疑。”
“唯有你的心脏，才能激活它，使它源源不断地循环，你才能活下去。”
浮光用手指指着季桑宁的额头。
“所以，怎么样，用神石换你活下去的资格，答应吗？我可是诚心诚意前来和你们商量的哦。”
浮光说完，也不在意那股缠绕在身上的属于晏玄的力量了。
反而是等着晏玄和季桑宁回答。
人性经不起考验。
他想知道，如此条件，晏玄会怎么选择？
季桑宁又会怎么选择？
是选择交出神石，让季桑宁有活命的机会......
还是晏玄独占神石，不愿意交出呢？
情人分崩离析，他可太喜欢看这种戏码了。
晏玄在听到浮光的话时，表情便已经十分凝重了。
事关小宁儿的生死......
他的力量，渐渐攀爬上浮光的脖子，仿佛顷刻间，就要将浮光杀死。
眸子微闪。
“我给你，换小宁儿的心脏。”
右手掌心有光华闪烁。
“你可想好了，神石给我，死的，可能就是你了呢......”浮光歪了歪头。
“与虎谋皮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浮光，你的算盘打错了。”
“神石，对你而言是很重要的东西，我的心脏，对你而言也是很重要的东西，这二者对你缺一不可，你让我怎么信你，会把心脏还我？”
季桑宁摁住晏玄的手，却突然冷笑了一声。
她方才确实慌了神。
可是转念一想，浮光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他费心筹谋，夺走了自己的心脏，必然是对他有用的东西。
既然有用，又怎么可能还给自己？
浮光嘴角的笑容突然收敛。
突然，他又笑了：“你还不知道吧。”
见季桑宁神情之间有几分疑惑，浮光露出了然的表情。
“看来晏玄没有给你说啊。”
“竟然连你都不告诉，还谈什么最在乎你呢？”
“浮光你有屁就放，三句话连带标点符号都带着挑拨离间的味道。”
季桑宁拧着眉头。
挑拨离间对她没用。
她这人主打‘情绪稳定’。
晏玄握住了季桑宁的手。
“因为，那心脏有两枚啊。”
浮光被刺了一下。
看着二人相握的手，眼角泪痣闪烁着。
希望一会儿，他们还能两手紧握。
什么，两枚？
两枚心脏？这怎么可能。
“晏玄应该已经查到了，在这个世界之外，还有一个世界，那个世界中，同样有一个你，只不过她没你这么幸运，她在十八年前就已经死了。”
“所以我说，有两枚心脏。”
浮光淡笑着。
“你让黛玉去查的事情，就是这个？”
季桑宁用了好几秒，才咽下震惊，转头看向晏玄。
晏玄眉头微拧，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怎么没告诉我？”季桑宁问道。
晏玄叹了口气：“传闻极光出现之处，便是世界的尽头，所以我让黛玉去查了。”
“他查到了什么。”
晏玄沉默了片刻，咬了咬牙：“他......追极光去了，在舞厅跳了半个月的舞。”
“......所以他等于什么都没查到。”
季桑宁嘴角一抽。
“也不是，他后来找了艘船，又去南极冰山和企鹅住了一段时间。”
“那最后他到底查到了什么。”
“黛玉说，天外有天。”晏玄思索了一阵。
“那不如别说。”
季桑宁无语至极。
浮光更是无语至极。
好家伙。
他以为晏玄还真查出来了什么，结果遇到个这么不靠谱的手下，至今，啥也没查到？
两个世界还是他主动说出来的。
浮光也沉默了。
被创得不轻。
晏玄也放开了浮光。
如浮光所说的，他杀不了浮光。
除非将神石毁掉。
“总而言之，我有两枚心脏在手，只要给我神石，我自然会返还一枚心脏给你。”
浮光揉了揉肩膀，废了好大劲才找回状态来。
“免谈。”
季桑宁道。
神石一旦交给浮光，谁知道浮光会做什么？
万一，晏玄也因此消失了呢？
并且，浮光说的话，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晏玄死死握紧了季桑宁的手。
她为了他命都不要了，好感动啊怎么破。
一定要更强，光明正大地给她把心脏抢回来。
浮光失望地叹了口气。
没能看到情人反目，他真的很失望。
晏玄和季桑宁相识也不久，他们怎么就能如此互相信任呢？
浮光心头一阵烦躁和怒火。
但被他很好的掩饰了下去。
“既然不愿意，那便罢了，不过，季小姐应该不介意我和你们同行吧？”
晏玄这种玩意也能得到旁人的真心以待？
他不想承认，他有点嫉妒。
晏玄都可以，他为什么不可以？
浮光看向季桑宁的眼神，越发兴味盎然。
季桑宁与晏玄对视一眼。
浮光的目的是神石。
现目前他还不是晏玄的对手，而关于两个世界的秘密，也只有浮光知道。
浮光跟在身边，反而用不着成天提心吊胆他有什么小动作。
所以季桑宁思考之后，坐在了座位上。
“随便你。”
“季小姐，看来你对我还是没有那么绝情。”
浮光微微笑了。
眼角的泪痣，让他本身就精致的五官，显得更加夺目了几分。
而下一秒，浮光被晏玄直接甩出了座位。
他迅速做出动作，优雅站立。
乘客们看到浮光的面容，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响起。
居然还有这么精致漂亮的男子。
浮光两只拳头放在身侧，狠狠握紧。
扫视了一圈，却对所有看过来的目光都报以优雅的笑容回敬。
惹得不少人小声惊叹。
没人知道，他此刻多么想将这一双双眼睛挖下来。
“先生，还请不要站在过道。”
有空姐过来提醒，脸红红的。
“嗯，好的。”浮光笑得越发潋滟动人：“带我去洗手间。”
红姐立刻点头：“好的先生，您随我来。”
浮光跟在那空姐后方。
垂在身侧的手心里，有强劲气流涌动。
而他面容上，和煦温柔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
约莫两分钟后，浮光哼着歌离开洗手间。
在洗手台洗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以及两枚圆形的东西。
气流颠簸，空姐的尸体顺着门倒地。
眼珠子被挖掉，脸上满是鲜血，死状恐怖。
浮光看了一眼，又望着手心的眼珠喃喃自语：“心情总算好受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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