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说的确实有道理,我实在无法想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杜妍才会真正的下定决心嫁给一个比自己大三十多岁的老头子。我想,家人的威逼只是其的一方面,另一方面可能是杜妍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清白之身,已经对不起了齐虎,配不上齐虎了,才会出此下策作践自己吧。”
“这对于杜妍来说,也的确是一种破罐破摔的行为。”张山认可道。
“对于十年前李德全是否对杜妍进行过性侵的行为,这一点我们也无从考证,我想就算我们去问杜妍,杜妍也不会把当年的事情告诉我们了。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李院长也绝非清白之身,他并不像我们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圣人。我想,在当他得知对自己的车动手脚的人是杨雪峰之后撤案也是这个原因,杨雪峰应该知道他的一些事情,手里抓着他的小辫子,害怕事情闹大了之后杨雪峰彻底跟他撕破脸。所以就算他知道了是谁要害他,他也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打破牙齿往肚子里面咽了。”
“你还在怀疑杨雪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慕云继续道:“如果按照你的推测,在杜妍和齐虎交往的过程遭到了李德全的性侵,那么最恨李德全的应该是齐虎才对,难道不能排除齐虎的作案嫌疑吗?况且在齐虎的仓库里,我们还找到了他翻后窗户的痕迹。”
张山道:“的确不能彻底消除对齐虎的怀疑。”
他此时也有些犹豫不决了,虽然目前掌握的证据很少,甚至关于他们两个人的证据都有不符合逻辑的地方,但就当下而言,物证鉴定心在李德全的奔驰车的香水上找到了杨雪峰的半枚指纹,并且在李德全洗车、做底盘装甲的过程也只有杨雪峰一个人接触过他的车,毫无疑问,杨雪峰在本案当的嫌疑要比齐虎更大一些。
他喃喃自语道,“难道……谋杀李德全的不止一个人吗?”
“有这种可能,毕竟齐虎放弃自己律师的工作去福利院做一名仓库管理员的行为实在让人费解,他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工作更轻松吗?这一点我可不相信。如果说他去福利院工作只是为了接近李德全的话,从而了解李德全平时的工作习惯、生活习惯,然后借机对李德全下手的话,这一点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起谋杀案策划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一些?”张山反问道:“齐虎来福利院工作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如果说他从两年之前就计划谋杀李院长的话,在两年的时间内他有很多的机会都可以致李院长于死地,甚至可能还能想到杀死他都不会让警方怀疑到自己身上的方式,如果说他当初来福利院就是为了处心积虑杀人的话,那这时间跨度也太长了一些。”
慕云和张山都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当,张山把案子当出现的物证和一些零碎的线索结合在了一起,在口低声的念叨着:“乙醚……火柴……制服诱惑……流产……情杀……杨雪峰……”
他皱着眉头,“难不成真的找不到铁证了吗?”
早在接手这个案子的时候,张山便做出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说从几个主要的犯罪嫌疑人的身上都找不到他们想要的证据的话,那么无奈之下只能从本案当出现的乙醚入手了。
因为乙醚是一种化学品违禁品,一般来说除了一些科研机构或者医院,想要得到乙醚只有两种途径,第一种途径便是找一些特殊的渠道从私人手购买;第二种渠道便是大量购买含有乙醚成分的不违规化学品,然后利用专业的仪器设备从当提炼高纯度乙醚。一般来说,就算是那些较为神秘的私人渠道也都是通过第二种方法获得的乙醚,因为我国对这类危险化学品的监管力度实在太大了!
“你说,乙醚会不会是……出自李明辉那里?他是开医院的,可能有乙醚。”
张山摇头道:“李明辉的是私立诊所,虽然规模不算小,但是也没有资格拥有这种危险化学品的。”
这时,慕云的脑海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去福利院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小女孩?”
“哪个?”
“那个穿的很少,带着兔女郎耳朵并且管李德全叫爸爸的女孩。”
二人相注视一眼,心头一惊!
他们当即起身夺门而出,拿上车钥匙就奔福利院而去,此行的目的,便是那天遇到的带着兔女郎耳帽的小女孩,因为他们怀疑,这个小女孩曾经很有可能遭遇过李德全的性侵!
这一路上,张山心乱如麻。
他们两个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有这种怀疑呢?当然是因为锦汉宫女技师的供词!她们曾在供词当说,李德全这个人在私下里就像是一个老流氓一样,特别喜欢制服诱惑、角色扮演一类的游戏,就连给他做按摩的时候他都要让我们换上各种各样的制服,现在我们的换衣间还堆着好几件护士服、空姐服和学生装呢。
他又联想起小女孩见到李院长的时候管李院长叫了一声‘爸爸’……
当时,张山等人还很疑惑,以为这个女孩是李德全的女儿,可当时李德全却解释说自己很想要一个孩子,所以福利院的孩子们都管他叫爸爸——虽然他这个年纪,已经可以给他们当爷爷了。当时张山等人还出于理解的一笑而过,对这件事情并没有深究。而当他进入办公楼的时候又遇到了几个男孩子,其一个男孩子对李德全的称呼让张山印象深刻——那个男孩子并没有管李德全叫‘爸爸’,而是管他叫院长!
这个称呼当时便打了李德全的脸,李德全先前不是说福利院所有的孩子都管他叫‘爸爸’的吗?为什么只有女孩叫他爸爸?而男孩却管他叫院长呢?
“那警察叔叔,如果我受了欺负,可以找你吗……”
“警察叔叔你看,他还凶我,他平时也特别凶,我好害怕他……”
张山的脑海又浮现出当时小女孩的话……
越想,张山便越觉得心里恐慌,甚至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有些发抖。
到了福利院以后,二人下车迅速来到了宿舍楼。福利院内有站岗执勤的刑警,见二人来了远远的便朝着他们打了招呼,道:“张队!慕姐!”
“福利院的老师在不在?”
“都在宿舍里面呢吧,我去给你叫!”
“不用,我们自己去宿舍找!”
张山和慕云匆忙下了车,直奔宿舍楼而去,这一路小跑,因为福利院临时整顿的缘故,最近几天都没有上课,而福利院的孩子多数都是父母双亡或者留守儿童,除了福利院之外也没有地方去,所以就算不上课,这些老师也‘全日制’的留在这里看着孩子们,防止他们出现什么意外。张山和慕云二人来道了职工宿舍这一层,不停地敲着门,这时一名女老师问:“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儿?”
“你好老师,麻烦你一下,我需要找一个名叫朵朵的小女孩,大概十多岁,这个高……”他用手比划着女孩的身高和长相,最后还强调道:“长得挺漂亮的,娃娃音很重。”
“你是说6班的朵朵吧?”女老师道,“我们福利院就一个小名叫朵朵的女孩子,和你描述的差不多,你等一下。”
老师转过身喊了一声。“胡老师,警察要找你班上的朵朵。”
张山和慕云二人就在职工宿舍的门口站着,这时里面又走出来一个女老师,披着羽绒服道:“张警官,我是朵朵的老师,请问怎么了?”
“朵朵现在在哪?”
“她在宿舍休息呢吧……”
“带我们去找她。”
“呃……好,您稍等下,我换件衣服。”
“嗯好!”
两人就在门口这样焦急的等待着,待胡老师换了一身暖和的衣服后,一行三人便直奔朵朵的宿舍而去,当朵朵看到警察的第一眼后,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二人,“警察叔叔好,警察阿姨好。”
“朵朵?”
此时的朵朵正在宿舍的小桌板上和几个女孩子玩儿着芭比娃娃,在宿舍的角落里还能看到她那天戴过的兔子耳朵,慕云直接推门进了宿舍,将墙角的兔子耳朵拿起来,蹲下身子问道:“朵朵,这个兔子耳朵和丝袜是谁买给你的?”
“阿姨,什么是丝袜啊?”
“哦,就是这个薄薄到膝盖的小裤子。”慕云道。
“是‘爸爸’买给我的呀。”
“你‘爸爸’是谁?”
“就是院长,他超级凶,如果我不管他叫爸爸,她就打我。”
“他打你哪里?”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还有,他还会拿东西烫我。”
朵朵指着自己的腹部、大腿的根部和臀部,一脸天真的告诉慕云。胡老师在一旁听愣了,并不明白朵朵讲的到底是什么,只是严肃的提醒了一句道:“朵朵,你在胡说什么呢,不许胡说。”
“胡老师,我需要把朵朵带回局里一下,这个你没意见吧?”
“当然没意见了,您请便……”
“您也得跟我们回去一趟。”
“我?”胡老师惊讶的用手指了指自己,道:“当然可以了。”
张山站在审讯室的走廊内来回踱步。
焦急的等待着审讯的结果。
一个小时以后,慕云从审讯室里面面容凝重的走出来,她的拳头在发抖,眼眶上还有泪痕,出来的第一句话便是:“李德全这个禽兽!他死一万次都死不足惜!”
张山的心里咯噔一声,看来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还是发生了……
“冷静一下。”张山连忙拉了两下慕云,刚出审讯室,慕云就嚷嚷着要去法医的停尸间里面把李德全的尸骸拉出来挫骨扬灰,还是张山拉住她稳定了她的情绪,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云用手狠狠地捋了几下胸脯才算顺了顺气,道:“李德全这个王蛋,偷偷的把朵朵拉出去性侵过多次……”
案件的详情慕云不耻说出,只是将供词交给了张山,让他自己看,张山看着笔录上那些不堪入目的描述,诸如‘大虫子’、‘蜡烛’、‘爸爸用链子栓在我的脖子上’、‘不叫爸爸就打我’、‘他让我闻一瓶白酒,闻了以后感觉晕晕的’之类的话,更是让他气的直发抖!但他仍然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咬着牙道:“朵朵是未成年人,有时候描述的不够准确,我们先找医疗鉴定机构对朵朵的身体进行一下检查吧,然后调查一下这些制服的来源,看看福利院有没有其他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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