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倘若你不愿与你的奴隶分离,那么我有一个更妙的主意。成为我们的人质,我担保会送你的奴隶和你的部下回阿哈德尼亚或者任何你所来自的城池。我坚信,身为你所自称的重要人物,你的家人定会极其乐意支付我们所要求的任何赎金,让你安然无恙地回到他们身旁……”
当冈比西斯听闻此消息,她惊慌失措,开始抗议,她深知亚历山大定会选择此选项。
“亚历山大,切勿如此!我现在仅是一个卑微的奴隶,不值得你这般牺牲。让您这般地位的人成为人质,于您和阿哈德尼亚而言,皆是莫大的耻辱。这会毁了您的前程!”
然而亚历山大并未听从这女子的指令,而是将目光聚焦于与之达成协议的萨鲁斯身上。
“萨鲁斯,务必确保冈比西斯安全抵达我的别墅,我保证会赐予你一大笔财富。但是,若我不在之时,她头上哪怕有一根头发受损,我定会追究你的责任。”
萨鲁斯仅是嘲笑并点头,而后他抓住冈比西斯,将她从主人身旁扯开。
“你无需威胁于我,哥提库斯。自你应允给我一笔财富之时,我便已心动……”
冈比西斯竭力抓住亚历山大,可最终萨鲁斯占了上风,他将女子从马背上抱下,紧紧拥在身旁。其后,亚历山大摘下那镀金的羽毛头盔,露出浓密的棕色发丝和浅橄榄色的肌肤,下马向强盗投降。
亚历山大军队的士兵并未试图加以干涉。当下,他们已然精疲力竭,只想归家与家人相见。若将军甘愿通过向这些农民起义者投降来自尽,那也与他们无关。
最终,亚历山大被巴高达人掳走,他们践行了诺言,让残破的阿哈德尼亚军队得以返回家园。整个过程中,萨鲁斯不得不竭力压制冈比西斯的愤怒,她宁愿遭受可怖的命运,也不愿让她的丈夫为了她而舍弃自己的未来。
亚历山大如此作为,不仅令自身蒙羞,也令整个阿哈德尼亚帝国受辱。一名将军被劫持为人质并索要赎金,无疑玷污了阿哈德尼亚及其所有的荣耀。即便他能存活下来,日后得以回归故乡,他的对手也会诋毁他的名声,以及随之而来的任何影响力。然而,为了确保心爱之人的安全,亚历山大甘愿付出这般代价。
在古阿哈德尼亚帝国的都城之中,冈比西斯跪在一位尊贵的贵妇面前,秀美的面庞上满是沮丧之色。她的左脸颊上有一道偌大的伤痕,耳光之声仍在空中回荡。自巴高德人俘获亚历山大至今已过去数周,而这位野蛮女奴方才抵达她主人的别墅。令人惊诧的是,这位成熟的美人——亚历山大的母亲——正埋伏于此,欲在儿子归来时给他一个惊喜,亚历山大在东部为雇佣兵时并不知自己的身世,没想到上了高位却找到了自己的“父母”。
然而,这位溺爱孩子的母亲刚从冈比西斯处得知边境所发生之事,她显然怒不可遏,冈比西斯吓得浑身颤抖。冈比西斯一生都知晓,瓦莱莉亚·艾莉安娜是她所见过最为恶毒、最为可怕的女人之一,尤其是在她恼怒之时。
事实上,亚历山大的母亲埃莉安娜向她心爱的儿子隐瞒了自身性格中的这一面。这使得亚历山大认为此女子宛如一位活生生的天使。
实际际上,此女子的愤怒无边无际,尤其是当有人愚蠢到侵犯她珍贵的东西之时。
艾莉安娜是一位成熟且丰腴的美人,容颜丝毫未因岁月而褪色。虽说她如今已四十三岁,十八岁时成婚并怀有亚历山大,可她看上去至少年轻了十岁,众人常将这位贵妇误认作亚历山大的姐姐。毕竟,她们有着相同的发丝、眼眸和肤色。
一想到亚历山大会被擒获,埃莉安娜便怒火中烧,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高声尖叫着,用纤细的双手猛地掐住冈比西斯纤细的脖颈。
“你这混蛋!你竟让我的儿子替你去当那些肮脏、忘恩负义的农民的人质。我真该杀了你!”
冈比西斯盯着艾莉安娜愤怒的橄榄绿色眼眸,心中满是恐惧。她能感觉到女子紧紧地扼住她的喉咙,阻断了她的空气供应,缓缓地令她陷入昏厥。艾莉安娜紧紧地抓着冈比西斯的喉咙,指甲都嵌入了冈比西斯的肉中。直至这个野蛮女孩昏厥过去,艾莉安娜才松开手,轻蔑地朝这可怜的女孩啐了一口。
“若我杀了你,亚历山大永远不会原谅我……但记住我的话,若他不能平安无恙地回到我身旁,我定会当场杀了你。你这愚蠢的婊子!你怎敢认为自己配得上我心爱的儿子!”
当然,冈比西斯根本听不到女子所言,因而埃莉安娜的注意力转向了别处。这位高傲的贵妇即刻唤来另一名奴隶,向其下达了命令。
“我要你寻到弗拉维乌斯·斯提里科,告知他是时候践行他的誓言了。告诉他亚历山大当下的困境,并迫使他救出我的宝贝儿子!”
奴隶未对其命令提出质疑,仅是默默地点头,而后继续去执行命令。在通常情况下,埃莉安娜能够向阿哈德尼亚军队最高统帅下达命令的想法甚是盛行。在阿哈德尼亚社会,女子几乎毫无任何权利,永远无法迫使男子采取行动,更不必说像弗拉维乌斯·斯提里科这般人物。但埃莉安娜能够做到此,背后有着深层的缘由。
亚历山大是家中独子,他的父亲曾是一位显赫且富有的贵族,名为马库斯·克劳狄乌斯·亚历山大。在最高统帅弗拉维乌斯·斯提里科晋升为阿哈德尼亚军队的军官期间,他曾与其并肩作战。然而不幸的是,安吉鲁斯在亚历山大年幼之时便离世了。
安杰鲁斯临终前迫使斯提里科立誓保护埃莉安娜免受敌人侵害,并将亚历山大培养成一位真正的阿哈德尼亚人。尽管仅有一半阿哈德尼亚血统,弗拉维乌斯·斯提里科依旧立誓保护亚历山大,并尽己所能照顾亚历山大和他的母亲。亚历山大之所以能够在西阿哈德尼亚军队中迅速晋升,很大程度上正是因为此种亲密关系。
下达命令后,艾莉安娜瘫倒于路边,悲痛欲绝,无法起身。想到亚历山大当下的困境,她泪如雨下,想到失去二十年的儿子有又是这样的悲惨。她脑海中浮现出种种场景,想象着她的儿子被绑架者虐待的画面。然而,她却无能为力。
自艾莉安娜得知儿子被捕的消息后,已过去数日。这段时间,她卧于床上,悲痛万分,心力交瘁,无法离开亚历山大的住处。儿子留下的气息在一定程度上安抚着她的神经。
然而,在第五日,她所躺着的房间门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悲痛的母亲面带愁容,虚弱地向门口之人喊道。
“当下是何状况?”
令她沮丧的是,一个脆弱且顺从的声音回应了她。不幸的是,这是艾莉安娜所鄙夷的声音。毕竟,这是俘获了她爱子之心的外国妓女的声音。
“主人,最高统帅来访了。”
听闻此语,艾莉安娜对冈比西斯的怒火瞬间消散,仿佛这几日失去的活力又得以恢复。她迅速跳下床,准备参与会面。足足三十分钟后,她打开房门,北福雷斯特女奴立于那里,等候着主人的母亲前来参加会议。
埃莉安娜即刻留意到的一件事是,冈比西斯脖子上被勒伤后留下的痕迹已开始消退,这是一个好兆头,因为这意味着亚历山大将无法发觉她对这女孩施加的虐待。
冈比西斯恭敬地低下头,毫不犹豫地将主人的母亲带至门厅,阿哈德尼亚军队的最高指挥官正伫立于此,其身旁还有数名训练有素的保镖。埃莉安娜一踏入房间,那人便向他的卫兵们下达指令。
“莫要再管我们……”
士兵们默默颔首,而后依令行事。直至斯提里科确认他们听不到之后,他才对他教子的母亲开口。
“艾莉安娜,我已尽快赶来。告知我所发生之事……”
当这名妇女指向侍奉她的北福雷斯特女奴时,脸上流露出轻蔑之色。
“亚历山大愚蠢地将自己当作囚徒,以换取这个婊子安全抵达阿哈德尼亚。我向上帝起誓,倘若那些忘恩负义的农民以任何方式伤害我的宝贝儿子,我定会在街头将这个婊子鞭笞至流血而亡!”
斯提里科知晓亚历山大和冈比西斯之间存在着某种近似亲属的关系,但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教子竟会为了一名卑微的奴隶做出如此令人发指之事。正是因为这样的决定会对亚历山大的声誉造成影响,斯提里科才严厉地盯着冈比西斯,而后下达命令。
“告知我你所知晓的一切,奴隶……”
一番讨论过后,斯提里科重重地叹息。他难以置信亚历山大会遭遇这般状况。若一群农民起义者能够绑架阿哈德尼亚军队并索要赎金,那真可谓是末日降临。
所幸,知晓此事之人不多,因而斯提里科若想尽可能地维护亚历山大的名声,就必须迅速采取行动。当他意识到需要做何事时,他高声道出自己的想法。
“我将向所有目击此事之人下达命令,令他们对此事缄口不言。我们会称亚历山大自首是为了放过他手下的士兵,因他无力支付赎金。任何言称并非如此之人都会被悄然驱逐……”
听完这番话,艾莉安娜沉默地点头,而后带着心中最为重要的疑问回应了斯提里科的话语。
“至于亚历山大?我们该如何救他?”
听闻这样的问题,斯提里科冷笑一声,而后嘴角泛起得意的微笑答道。
“我们还能如何?我会亲自率领我的军队前往西斯山,如此我便能将亚历山大从他的奴役中解救出来。这些肮脏的农民此次做得太过火了,我不能对我们伟大的文明无动于衷!”
听闻此说法,埃莉安娜松了一口气,知晓阿哈德尼亚军队的最高指挥官将亲自带头冲锋,她的心也平静了下来。她终于能够克服悲伤,知晓自己的宝贝儿子很快便会被救出。
言罢,斯提里科离开了大楼,准备组织一支小型军队越过西斯山,将亚历山大带回阿哈德尼亚。斯提里科集结军队之时,亚历山大正在筹备逃离。毕竟,他不会坐以待毙,静候救援。他太过骄傲,不会让自己沦为落难之人。
当亚历山大的母亲全力以赴为他赎身时,他正身处巴高达营地中谋划逃跑。过去数周,亚历山大一直被关押着,被绑缚、堵嘴,锁在一个狭小的笼子里,拴在一根柱子上。自他进入这个笼子,被迫在自己的排泄物中腐朽的那一刻起,他便一直在思索逃离强盗营地的办法。
经过数周默默地用一块小石头敲击铁笼,亚历山大已将石头磨得足够锋利,足以切断绳索。然而,亚历山大是个极具耐心之人,他知晓自己需要等待恰当的时机方可挣脱束缚,今晚便是这样一个良机。
尤其是亚历山大,他所等待的是一个阴冷、阴沉、略带雨滴的夜晚。自从亚历山大被俘以来,他便一直仔细观察巴高达巡逻队,并了解他们何时轮换以及如何轮换。他深知,在这样的夜晚,当天空下起雨时,大多数卫兵都会放弃他们的职责,喝得酩酊大醉,仅留下一名哨兵看守亚历山大。
这位孤独的哨兵便是亚历山大的目标,一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用言语骚扰这个可怜的孩子,试图激怒他进入他的笼子。因而,当其他巴高德人离开时,亚历山大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仅留下他与这个年轻人独处。
“好吧,好吧,又孤身一人,唯有我陪伴着你。你可曾想过,你此生所为之事全然毫无意义……”
听闻这些话语,这位孤独的哨兵脸上显露出明显的鄙夷神情。接着他长叹一口气,每次他不幸与亚历山大单独相处时,他都会说出这番话。
“滚开!”
亚历山大听闻此语,在阴影中冷笑。他看得出,这名男子对自己的命运感到沮丧,故而他毫不留情地继续挑衅守卫。
“今晚没了说话的兴致?呃,我不怪你。当你被困在此处照顾我时,你的伙伴们正在外面纵情地吃喝玩乐。我见过你们囚禁的性感之人。告诉我,你可还是处子之身?”
守卫闻听此言,顿时停下饮酒的动作,而是用凶狠的目光看向亚历山大。
“倘若你知晓何为对你有益,此刻你便会闭上你的嘴……”
亚历山大知晓这句话触动了哨兵的神经,于是决定即刻动手。听闻哨兵的反驳,他佯装惊讶,继续用恶毒的言语嘲讽哨兵。
“不……你不可能……你当真?哈哈哈,强大的巴嘎达战士竟是个该死的处子!你这可怜的家伙,你的朋友们甚至不会给你他们邋遢行为的第二次机会。我的天,你着实可怜……我或许被绑在此处,周身被自己的粪便所覆盖,但在我们二人之中,你才是真正的失败者!”
就在此时,哨兵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或许是由于每次被迫独自监视亚历山大时,他都会遭受反复的骚扰,又或许他只是太过沉醉,根本无暇顾及。然而,此人的反应完全符合亚历山大的计划。
哨兵晃动着脖颈,发出几声爆裂之声,站起身走向笼子,用凶狠的眼神打开笼子,手持棍棒走向亚历山大,准备攻击这位年轻的将军。
“我叫你闭嘴!”
然而,令那人惊诧的是,亚历山大竟然挣脱了,在他意识到这一点之前,阿哈德尼亚将军已然扑向了他,将他按倒在地,捂住他的嘴,用锋利的石头割开了他的喉咙。数秒过后,哨兵便离世了,亚历山大从笼子中逃出,抓住那人的棍棒,鬼鬼祟祟地走向马匹。
马厩在营地的另一侧,正因如此,他穿过黑暗的小巷时必须格外小心,期望不会被人察觉。最终,亚历山大遭遇了一群醉酒的警卫,他们正在抱怨他们的一些囚犯。
“这贱人怀孕了……我们现今该如何是好呢?”
哨兵说着,饮了一口啤酒,而后听身旁其他人的建议。一个瘦高的男子评论道,此次事件会造成钱财的损失。
“妈的,现今她怀有我们的孩子,她的价值便彻底降低了。她的家人不太可能会为她这样一个被用坏的妓女支付赎金。”
第一个哨兵听闻这话,皱了皱眉,心中想着这可是个糟糕的消息。然而,尚未等他有所反应,一阵轻笑之声响起,引得两名哨兵看向队伍中的第三个男子。他身材矮胖,鼻子如同猪鼻子,似乎对囚犯怀孕的消息感到极为高兴。
“也罢,如果她的家人不想让她归来,那么我们可以将这个小婊子留作我们营地的宠物。我坚信这里会有人很乐意将这个私生子培育成我们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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