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薄凉如水
沈念睡得很安稳,鲜花、大蛋糕、象牙钢琴,周围一大堆舔狗的说笑声,在她眼前飘来飘去。
她冲过去,抓住男人衣角,她听到自己破碎的声音问:“你在乎过我吗?”
“从未。”
男人绝情到冷血。
‘从未’两字,似烙铁,落到她心口,疼得她身体也跟着打颤。
她擦着眼泪,喃喃低语着‘从未’二字。
醒来。
世界是安静的。
眼角的冰凉,提醒着她,刚才的一切,不过是梦境。
这样的梦,真实又残酷。
他从未在乎过她,说得那样干脆,那样斩钉截铁,而她的心,早已遗落在三年前的午后。
她连指责别人绝情的资格都没有。
谁愿意付出,谁输。
何况,男人心上的白月光,还是与他一起长大的竹马青梅。
抬手,抹去泪。
沈念低头,指尖的泪,晶莹剔透,她发誓要忘了他,重新开始,让自己回到三年前的最初,然而,到这一刻,她才深深明白,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多想喝一口忘川河的水呀!
翁-翁-翁——
午夜的钟摆敲响,一下下,像是敲在了她心坎上。
滴滴滴——
手机响了。
拿起一看,屏幕闪动的名——傅寒夜。
沈念硬着心肠,不想接,最后,终是不舍,在铃声响到最后一声时,她还是免了通话键。
“来接我。”
声线清晰,带着惯有的冷沉。
“我睡了。”
“沈念,要闹到什么时候?”男人音质开始沙哑,染了几分的薄醉。
“傅总。”
沈念擦去了眼角又落出来的泪,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着平稳:
“我们之间,现在,只有工作关系,傅总。”
“我不同意,这婚,你离得了?”
沈念心里纠结,她心中筑起那道防墙似乎在慢慢崩塌,想到许静宜不过23岁就憔悴不堪的脸,她终于妥协:
“傅总,商量个事。”
“讲。”
冰冷无情的一个字。
“我可以来接你,你帮我安排个人进傅氏。”
“见面再说。”
男人丢给她一句话,电话挂了。
沈念起来收拾自己,她觉得自己很不争气,明明都决定要放弃了,却要在男人说了那句:
“我不同意,这婚,你离得了?”有话时,似乎又有了新的希望。
万一,他对自己有一点点在意呢?
她知道自己很贱。
可是,她不想夜夜无眠,被这无法改变的情绪而困。
她觉得自己就像头被情绪所困的动物,被关在了笼子里,出不来。
而这一切的源头,来自于傅寒夜。
沈念打车到迷色时。
大包厢里,鲜花象牙钢琴,统统不见了。
除了几上吃了一半的大蛋糕,证明着她所看到的,并不是场梦境。
男人半倚在沙发里,衬衣的扣子,解了好几扣,灯光下,壁垒分明的胸膛,性感撩人到足可以让人尖叫。
男人那双狭长的眼眸,慢慢张开,迷醉的目光在对上她的视线时,深而多层折皱的眼皮,撩了撩,他冲她勾了勾小手指:
“过来。”
沈念站在那儿,没有动。
身后的门,被人关上了。
传来轻微一声响,应该是王朝。
男人从沙发上撑起身,跌跌撞撞向她走了过来,高大的形身,忽地就那样笼罩住了小小的她。
他低垂了眼眸,目光紧紧地锁着她。
长指轻轻掐住她下巴,微微往上抬。
沈念被迫抬头,对上了那双幽深暗沉,不辨情绪的男人眼眸。
“生气了?”
男人的气息呵在她耳朵处。
他开始轻吻着她的脖子,慢慢地咬着她的肌肤,力道不轻也不重,但足可以在她白嫩的皮肤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以后,你过生日,她有的,你也会有。”
她过生日?
沈念轻笑了声,她好想告诉他,昨天就是她的生日,老天真爱与她开玩笑,竟然安排她与乔安安一同过生日。
不然,她也不会这样生不如死。
也不会这样更看清了男人的心。
所有悲愤的情绪,她忍在了心里。
“我不过生日的。”
她的声音,淡而轻,仿若真不在意生日这个东西。
“沈念。”
男人轻轻呢喃,微醉的气息,在她雪白的皮肤上喷洒,“别再给我作对,只要你乖乖的,我会给你你想要的。”
男人的话,沈念权当是他醉酒了,神智不清。
她乖了三年,终是一腔痴情错付。
男人长指挑开她衣服时,她后悔了,后悔犯贱过来接他。
她抓住男人的手,男人眸色一顿,看着她折射了灯光的瞳仁:“怎么,不愿意?”
男人身上的香水味,提醒着她,另一个女人的存在,而这个女人,在他心里,是那么例外。
“傅总。”
她吐纳了口气息,鼓起勇气问出来:
“你在意过我吗?”
“嗯。”
男人轻轻嗯了声,揽住她的腰,将她推向了沙发,整个人就那样压了上去。
多敷衍的态度,沈念想笑,想挣扎,可她到底是忍住了。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男人兴致很高,而她必须要努力咬紧牙根,才能克制自己不吐出来,如果他实在要,她是没办法不给的。
既然如此,她接受。
她知道,现在,还没有能力与他抗衡。
凌乱的气息,终于平息。
世界安静下来。
他搂着她的腰,她枕在他的臂弯里,两抹影子紧紧相挨着,而她的心,与自己火热的身体,形成了鲜明对比。
傅寒夜,今夜开始,给你的,就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寂静中,她听到自己温凉的声音说:
“静宜很需要一份工作,帮帮她吧。”
傅寒夜没说话,但是,了解他脾气的沈念知道,这是默许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射进来。
沈念张开眼时,旁边的男人已不再,她整理了衣物,打开门,正要离开,迎面碰上了王朝,王朝递过来一粒药:
“傅总让给你的。”
沈念接过药,看着指尖的药,发了会呆。
三年,这药,她吃了多少?
收回飘散的思绪,她毫不犹豫将药放进嘴里,干吃掉。
王朝递水过来,她拨开了他的手:“不需要。”
沈念抬脚就走,助理疾步跟在她身后:“包房的钱,我刚付过了,另外,傅总说,你的那个朋友叫什么静宜的,让她下午过来报道。”
沈念眼睛里没有情绪,让人辩不了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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