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灯光昏暗的窗口,一抹纤瘦的身影,眼睛紧紧盯着屋檐下紧紧相拥的两抹人影,目光平静如水,心里却波涛暗涌。
“海平。”
她唤身后的助理。
海平走了过来,顺着她的目光望下去,落入她眼睛的是两抹人影,让她的目光眯了眯:
“安安姐。”
乔安安勾了勾手指,海平头凑了过去。
两人耳语一阵,海平心领神会,悄然离去。
楼下,沈念要走,傅寒夜不让,他凝视着她漂亮的眉眼:
“如果你实在要走,我送你。”
沈念罢手:
“不用,你上去陪她吧。”
在沈念的坚持下,傅寒夜顺了她的意,傅寒夜站在原地,双手抄袋,目送着沈念离开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
沈念拦了车,车子很快驶离别墅。
一路上,沈念闭着双眼,脑子里不断回想着傅寒夜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深深地印在了心里,尤其是他落寞温凉的表情,她能感受得到男人心中那份对死的绝望与伤痛。
如果不是乔安安的父母,他已不可能活在这个人世。
换作是她,她也不可能放着乔安安不管。
再说,傅寒夜对她的感情,顶多算是责任。
但是,她心里清楚,自己是喜欢他的,不,不是喜欢,简直就是深爱,为了这段感情,她愿意再等一年,毕竟,三年来,她一心希望的就是能得到他的爱。
沈念觉得自己的心很软。
她忽然觉得自己又开始胸口闷,呼吸又不顺畅起来,最近这段时间,她这个哮喘发病率太高。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的缘故。
打开包,她从包里摸出药,干吃了一粒。
本以为情况会慢慢好,没想到,她紧窒的呼吸,仍然没有缓解。
她深深吸了口气,对前面的司机说:
“师傅,麻烦打一下窗。”
车窗降下,她才觉得好受了些。
白澜五十五大寿,打算借此机会宣扬自己回国的消息。
下午,沈念从外面谈业务回来,王朝过来对她说:
“今天是夫人大寿,她宴请了许多亲朋好友,傅总在楼下等你。”
昨晚知道傅寒夜秘密后,沈念对他与乔安安之间的事,没以前那么介意了,她甚至觉得乔安安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傅寒夜的。
沈念坐上车,傅寒夜把车开回了老宅,夜水寒公馆。
今晚的夜水寒,特别热闹,可能是老太太想拉拢她与白澜,同意了白澜要在老宅办寿宴的提议。
但是,沈念在人群里找了圈,都没有找到老太太身影,说明,老太太虽同意了白澜的提议,心里多少是对这个儿媳不满的,她借口身体抱恙,而拒绝下楼。
其实,是已经不给白澜面子了。
白澜也不在意,她打扮得相当漂亮,一直端着酒杯游走在亲朋好友间,不时与这位聊聊,与那位寒暄,看起来特别高兴。
而她旁边,一直跟着盛装出席的乔安安,乔安安今天化了精致妆容,脸上的粉也打得很厚,完全与昨晚那个吵闹着要自杀,像个疯女人一样的女人判若两人。
傅寒夜大家都是认识,他一出现,好多人都向他围了过来,而对于他旁边的女人,大家都投来了惊诧的目光。
沈念与傅寒夜两人隐婚,大家是不认识沈念的。
沈念挽唇浅笑着,礼貌地向大家颔首打招呼。
见傅寒夜出现,乔安安脸上的笑容,更璨然了,她对白澜了说什么,白澜点了点头,然后,乔安安拎着裙摆走了过来。
“寒夜哥哥,你终于来了。”
她上前挽住了傅寒夜的手,傅寒夜剥了下,没剥开,乔安安挽住他的手臂的力道更大了。
像根蔓藤一样缠着。
公众场合,傅寒夜也不好让乔安安下不来台。
乔安安过来的那一刻,沈念就主动站到一旁,大有主动让位的意思,她脸上始终保持着温婉的微笑,所有人的目光,开始在三人的脸上来回流转。
一个男人,两个女人,感情纠葛,不言而喻。
傅寒夜这样的身份,别说两个,就是在场所有女人都围着他转,都正常。
有钱又帅,颜值还高,谁不希望能把女儿嫁给他?
两个中年女人在角落悄悄耳语。
而这耳语声不小心就落入了沈念耳朵,沈念装作没听见,脸上的笑容依旧风采。
白澜上台致词,大致是感谢亲朋好友的光临,她特意把乔安安喊了上去,将乔安安介绍给了所有人。
乔安安还讲了话。
大家纳闷,与傅寒夜双双入场的沈念,白澜只字不提,而沈念似乎也没在意,坐在餐桌上,低头吃着东西,喝着饮料。
傅寒夜本来是要与她一桌的,可是,中途被人拉走了,毕竟,今晚,作为寿星的儿子,他也算半个主角。
沈念回头,见傅寒夜与他一群有血亲关系的人喝得正欢,她也就更没在意了。
饭吃到一半,有人拍了拍她的肩,沈念抬头,看到的是李凉因微醉而泛红的脸:
“沈经理,来,我陪你喝一杯。”
沈念抿唇:
“今晚不喝酒,改天,改天,我一定陪你喝。”
李凉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为沈念倒了杯啤酒:
“沈经理,你不喝,就是看不起我,今晚,你必须得陪我喝。”
沈念觉得李凉今晚很不对劲。
而且,这样的场合,他怎么会来?
她正纳闷之际,李凉仰头干了手里的酒,酒杯倒转:
“沈经理,该你了。”
沈念拗不过他,又不想在这种场合生事,只得端了酒杯,轻轻抿了口。
李凉并不放过她,将杯子端了起来,塞到她手上:
“得干了,只干这杯,吃一杯酒,应该不会坏什么事。”
李凉劝酒,那里圈内出了名的。
沈念只得将嘴边的那杯酒给全数吞进了肚子里。
李凉悄悄与她说:
“我与刘芯吹了,那骚娘们儿,老子不要了,与她在一起,太闹心了。”
李凉特别烦躁,情绪很不好。
看得出来,男人走肾了,也走了心,而女人却游戏人间,没心也没肺。
沈念觉得好笑:
“李副总,都说女人容易走火走心,你倒好,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也玩不起?”
李凉拨了拨领带:
“不是我玩不起,是她太他妈的不是人了,天天拿老子当长工使唤,这还不说,老子每次喝她洗脚水,她才同意老子上床,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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