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软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里面的衣服,紧紧地贴着她肌肤,怪难受的。
傅寒夜看出了她的别扭,“你把湿衣服脱下来,我帮你烤干。”
见她坐着不动,男人心领神会,转过身去,白软看着男人挺阔的背,“你不要转身。”
“我不转身。”
男人依她的声音落入耳,她才动手脱身上大衣,大衣脱下来,扔到一边,纤细的指头,摸着身上仅有的衣物,她迟疑了。
“好了没?”
男人的声音,随着夜风送来。
白软咬唇,没说话。
久等不到回应,傅寒夜以为她脱好了,微微转过脸,目光不期然就落入了女人身体的曲线,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女人身上,像第二层肌肤,紧紧包裹住了她,妙曼的线条,让傅寒夜不自禁喉头冒烟。
压下心里的冲动,他伸手捡起地上的衣服,“你脱吧,我不看你。”
见女人咬唇,面色迟疑,他又补了句,“放心,这儿就咱们两个人,如果我动什么歪心思,你也是没办法抗拒的,不是吗?”
他确实想动歪心思,但是,他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白软又不记得他了,只能慢慢来。
他拿着湿衣服,到旁边石头上晾。
衣服铺平,摸了摸自己的衬衫,衣服竟然干了,他回头,见女人坐着的侧影,仍旧没有任何动作。
薄唇勾了抹苦涩的笑,他现在连看她脱衣服,都是这般艰难。
傅寒夜忽然有些怀念从前的日子,不论何时,她都会做好饭菜,满脸期待地倚在门框边,等着他回来。
以前的自己,是有多幸福,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如今,想到这些,他的心口,便会蔓延密密麻麻的疼。
老天待人是公平的,等他醒悟时,她已彻底忘了他。
他把烤干的衣服递到她面前,“换上吧,再不换,你就得感冒了,荒郊野林的,如果你生病了,我没办法保证能照顾好你。”
他讲的是实话。
毕竟,他现在身无分文,也没任何联系工具,找不到他们,王朝应该会带着艾丽斯回滨海。
他心里猜测。
白软虽犹豫,还是赞同了他的话。
下巴点了点,示意他背过身去,傅寒夜别具深意看了她一眼,照她的意思做。
白软见男人走向了篝火堆,动作飞快地脱下身上的湿衣服,指尖在摸到内衣边角时,微微迟疑,但是,不脱的话,她肯定会感冒,现在都有点头晕了。
白软脱下内衣,男士衬衣套上身体,乌黑发丝落下,扣子全部扣上时,她终于暗嘘了口气。
从石头上站了起来,低垂眼帘,看向自己下身的湿裤子,她穿的是牛仔裤,牛仔裤不容易干,湿濡的牛仔裤,穿在身上,更是难受得紧。
心里权衡了一番,最后,她还是把裤子脱了下来。
傅寒夜听着脚步声逼近,知道她已换好了,便转过头来,落入眼睛的,是女人纤细身影,他的衬衣穿在女人身上,不显臃肿,反而因为衬衣料薄,身体曲线一览无遗,衣服只能盖住臀部,露出的两条腿,修长笔直,雪白又娇嫩,看得傅寒夜血脉贲张。
被他这样盯着看,白软的脸,刷地红了,红到耳根部。
她刚靠近,傅寒夜就接过她手上的衣服,“我帮你。”
白软站在那儿,看着他帮自己把湿衣裤轻轻铺放到石头上,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在她的记忆里,她似乎并没有与陌生男人相处过。
傅寒夜算是第一个。
傅寒夜晾好衣服,闻到鱼香,他伸手将烤熟的鱼递给了白软,“今晚,咱们只能吃这个了。”
白软见他确实是君子,虽然眼睛有时会乱瞟,但是,好歹没有任何越轨的行为。
她从他眼睛里看到了压抑的情绪。
他在压着自己的感情,白软心里竟然涌起了一丝心疼,她有点好奇他与沈念的感情了。
白软接过烤鱼叉,闻了闻,香味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看出了她的心里,男人眨了眨眼,示意,“尝尝。”
白软张开唇瓣,轻轻咬了块鱼肉,慢慢咀嚼着,唇齿间的鱼味,没有家里大厨烹饪味美,但那股清香却久久留在她口腔里。
傅寒夜见她脸上渐渐露出了笑意,似乎也在慢慢放下对他的警惕。
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
几时开始,与她在一起,他变得这么小心翼翼。
他拿了另一串烤鱼,坐在石头上,一边烤着火,一边吃着烤鱼,他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示意好过来挨自己坐。
白软垂眸,咬了下唇瓣,最终,还是走了过去,默默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海风吹拂的声音传来,静静在耳边缭绕,两人安静地享用着独特的晚餐。
“我能感觉得到,你很爱她。”
她柔软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傅寒夜吃鱼的动作一顿,他怔怔地望着远处的渔火,“可惜,她不知道了。”
男人的幽伤,白软感受到了。
“能说来听听吗?”
傅寒夜收回的目光,落到眼前女人白皙雪嫩的脸上,夜色下,她雪亮的眼睛,漂亮如白狐,却也蒙了层迷离与茫然,一个人如果没失忆,在他与她对视时,是不可能有这样清澈干净的眼神。
仿若,她真就是另一个与沈念不相干的人。
“她爱我,可是,我并不知道,我以为她心里装着另一个男人,所以,三年婚姻,我总是待在公司,不愿意回家,起初是因为不在意,后来……是因为,我怕她睡梦中,叫出的不是我的名字。”
傅寒夜想起了那些个与沈念同床共枕的夜晚,很多时候,他醒来,总是听到她呢喃着‘宋.’
“我很嫉妒那个叫宋的男人,能驻扎在她心里,每次她喊宋,我就会离开,因为,我忍受不了,她一直以为我喜欢另一个女人,其实并不是。”
故事很悲,曲折的虐恋情深。
白软感觉到了。
“真替你惋惜,可是,我不明白,她既然那么爱你,为什么会舍得离开你?”
如果是她,她会待在他身边,鞭子也赶不走,忽然,她注意力就落到了男人那句,“她以为我一直喜欢另一个女人。”
“你伤害了她?”同为女人,白软能理解沈念的想法,如果一个男人不爱你,心里装着别的女人,那就没有留在他身边的必要了。
天涯何处无芳草。
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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