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夜的目光,向来犀利,白澜心虚不敢对视,她别开眼,“当然,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
傅寒夜冷冷开口,“不及你心爱的人一半。”
知道傅寒夜什么意思,白澜转移话题,“儿子,我听你说病了,眼睛都差点哭瞎了,昨夜,我一宿没睡。”
顿了顿,白澜又说,“儿子,你真的得了绝症吗?”
白澜再没心,也不想自己的儿子死。
毕竟,往后余生,她还想靠这个儿子。
傅寒夜扯了扯唇,静静地等着。
果然,下一秒,他就听到白澜说,“儿子,我是你妈,你这样瞒着我,我很伤心。”
“我的事,你从来不操心,所以,还是像以前一样吧。”
傅寒夜的声音,疲累无比。
白澜委屈,“孩子,你的事,我一直很上心,我不知道你奶奶……”
傅寒夜不耐烦,“不关她的事,她都死了,你别总往她老人家身上扯。”
老太太就是母子俩中间的隔阂。
白澜很气愤,很老太太,但是,这个时候,她不敢表露分毫。
“寒夜,我听说,你把名下产业全给了沈念,你的病,还没到要立遗嘱的地步。”
傅寒夜嘴角勾起的笑,幽深而薄凉,“这才是你来的目的吧,谁告诉你的?”
白澜知道瞒不过自己这个精明的儿子,但是,她不能把律师出卖了,“没人告诉我,我猜的。”
傅寒夜讥讽问,“你是半仙?”
“还是说,你天生聪明绝顶,我所有的事,都在你掌握之中。”
白澜心里那个火呀,压都压不住,“傅寒夜,你生病了,我着急啊,除了着急,我什么也不能做,你把我的人,全都搞走了,是,我是不希望你把财产全部全沈念,但是,我更担心你的病,你毕竟是我的孩子,沈念,她凭什么能得到这么多?”
说白了,就是财产落入沈念手里,白澜气愤又着急,又莫可奈何,才会病刚好一点,就杀过来,找儿子兴师问罪。
“凭她是我妻子,凭她陪了我三年,凭她为我,为傅家生了不念。”
傅寒夜一连串的话,令白澜瞳孔震了震。
“不念是个女孩儿,难道你希望傅家几代的家业,落入外姓人手里?”
傅寒夜闭了眼幕,似乎不想再看到白澜一眼。
白澜,“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你得傅家再留下个孩子,我看,张嫣就不错,她心地善良,比沈念强多了,我找人算过了,沈念是生不出儿子来的。”
傅寒夜仍然闭着眼,见儿子不打算理自己,白澜不想再压着火气,“傅寒夜,我告诉你,这个孩子,你生也得生,不生也得生。”
她霸道地宣布。
“今晚,张嫣就会过来伺候你,你给我安份点。”
言下之意是,不准让傅寒夜再与沈念联系。
傅寒夜张开眼,拿手机打电话,“王朝,你不是给我说张嫣离开了滨海,且永远不会回来的吗?”
那头的王朝迟疑了两秒,立即回,“傅总,我是让人把她丢到F国了。”
“她现在,出现在了滨海。”
王朝闻言,惊得额头泛起了冷汗,“傅总……”
傅寒夜,“少给我废话,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
电话刚挂断,白澜连珠带炮的声音,落入耳朵,“傅寒夜,张嫣能为傅家传宗接代,头一胎,绝对是儿子,我找人把你的八字与她的合过了,你们有夫妻之相,而且,以后,她也会是你生意上的好帮手。”
傅寒夜不想与她啰嗦,起身准备离开,刚迈步伐,手臂就被人拉住,“我说的是真的,沈念那个坏女人,把纤纤整进去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她,她还想要我们傅家的产业,做梦。”
傅寒夜转过头,目光清冷,一字一顿,“我接管傅氏时,傅氏的资产,不及现在的三分之一,等会儿,我让律师过来,把三分之一还给你,也等于是还给了傅家,其他,我挣下的,就由我支配。”
言下之意,我想给谁就给谁。
见儿子食古不化,白澜炸了毛,“不行,你生下儿子,我,纤纤,我们平分。”
傅寒夜用力一肥,白澜差点摔出去,心里本来有气的女人,见儿子这么绝情,更火大了,“傅寒夜,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沈念就别想继承傅氏,她是个什么东西,把你迷得团团转,连傅家的家业,也要送到她手里。”
傅寒夜拿了外套,头也不回往外走,根本不理身后母亲的咆哮。
在他看来,白澜病的不是身体,而是脑子。
一脚油门,黑色迈巴赫开到淡水湾楼下,他没有下车,而是坐在车里,点了支烟。
医生说,他不能再抽烟了,可是,他没办法戒掉。
抽了口烟,口鼻喷着烟雾,他挂了个电话,“裴律师,你被解雇了。”
那头的律师,一言不发,毕竟,他没办法为自己辩解。
白澜用身份逼迫他,并且,还带走了他女儿,他没办法才泄漏了傅寒夜立的遗嘱。
寂静的空间,手机的声音,在他的耳朵里放大。
见屏幕上跳跃着‘女儿’,傅寒夜深吸了口气,“不念……”
然而,他没有听到不念的声音,是沈念,“傅寒夜,你有空吗?”
沈念一般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傅寒夜坐直了身体,“怎么了?”
沈念声线不稳,“不念摔倒了,流了好多的血,她现在……急需你的血救命,你能过来吗?”
傅寒夜眉心狠狠一跳,不念是他的心头肉。
听闻不念出事,傅寒夜打转方向盘,车子如箭一样驶去了医院。
手术室外,沈念白着脸,正等在那儿,见傅寒夜来了,沈念忍着悲伤,抓住了傅寒夜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傅寒夜看着沈念绯红的眼眶,心里像是落下一把寒针。
“别担心。”
他没空安慰她,由护士带着去穿防菌衣。
幼儿园老师给她打电话时,她立即赶了过来,看到不念流了那么多血,她脑子都晕了,情急之下,她只能给傅寒夜打电话。
护士见傅寒夜脸色不对,伸手要去摸傅寒夜的额头,傅寒夜下意识避开了护士的手,眼眸凛冽,“做什么?”
护士小脸一红,“傅先生,我只是觉得你生病了,生病的人,是不能献血的。”
傅寒夜语气绝决,“我没生病,放心。”
护士离他一步之遥,能感受得到他身上的滚烫的气息,再说,护士长年累月给病人量体温,一眼就能看出来病人到底有没发烧。
男人脸都红成那样,还说自己没病,这是有多爱自己的孩子?
护士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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