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当事人嘴里证实这样的绯闻,司宴鸿感觉自己要疯了。
司宴鸿低低咆哮,“念念,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沈念也怒了,积压多时的委屈与心酸,狂倾而出,“你们所有的人,都跑过来质问我,你们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傅寒夜一声不响走了,把傅氏扔给我,把三个孩子扔给了我,我不想再这样孤独下去了,宴鸿,难道你希望我孤独到老吗?”
沈念这话是在逼司宴鸿,告诉自己傅寒夜的去处。
司宴鸿握紧拳头,差一点,他就要脱口而出,告诉沈念,傅寒夜并没有死。
终究,他是压住了所有情绪。
见他沈默不语,沈念再下猛药,“段淳远很好,他关心我,呵护我,我与他很合拍。”
“合拍”二字,听到司宴鸿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刺耳。
他冷不丁问,“你与他上床了?”
沈念笑了声,“我不过是个已婚妇人,人家可是没结过婚的,就算我与他有过什么,不也挺正常的。”
司宴鸿听不下去了,他抓着沈念,去了老宅祠堂,指着香火后方的‘傅寒夜’牌位,“你敢当着他说吗?”
沈念牙一咬,“我怎么就不能。”
“傅寒夜。”
她对着牌位喊了声,“我要嫁人了,那个人你也认识,是段淳远,你如果在天有灵,会为我高兴,毕竟,有人接你的盘,接你妻子的盘,接你孩子的盘,你应该感到高兴,对不对?”
傅寒夜听不到她的话,然而,司宴鸿听到了。
司宴鸿难以置信,痛心疾首,“念念,你变了?”
沈念笑了,笑容悲凉,“不是我变了,是你们变了,你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我不该带着孩子嫁人,傅寒夜已经死了,已经没了,难道我要带着孩子,一辈子这样辛苦下去吗?”
“这才是你们想要看到的吗?”
沈念的话,司宴鸿无言以对,毕竟,沈念说的也没错。
她不可能为了一个死去的男人守贞到死。
她要嫁人,无可厚非。
可是,傅寒夜没死啊,司宴鸿又不敢告诉她,只能咽着心酸的泪水。
沈念目光,变得呆滞,“除非,他能够活过来,否则,我嫁段淳远,嫁定了。”
司宴鸿心痛得无法呼吸,她们曾经有过那么美好的岁月,沈念是他这辈子,难以触及的梦。
他好想问,“你可以考虑段淳远,一个认识不到一年的男人,为什么你就不考虑考虑我?”
可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这样说。
毕竟,夹在她们之间的,不仅仅是活着的傅寒夜,还有许多他难以启齿的东西。
司宴鸿心里叹息了声,“段家,不是那么好进,你也知道,段太太不是一般人,她绝不可能允许自己唯一的儿子,娶个已婚女人。”
沈念自嘲一笑,接口,“还是带着三个孩子的已婚女人,是吧?”
司宴鸿,“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念念,你听我说。”
司宴鸿知道现在的沈念,吃软不吃硬。
他尽量平稳了呼吸,打算慢慢规劝,“你嫁给段淳远,不会幸福的,他那个人,眼里,心里,始终只有生意,不然,他不会30岁了,还没结婚,对了,他好像还有个未婚妻。”
沈念,“你知道的挺清楚的,说明,你查过了,他的未婚妻,在大半个月之前就分了,段淳远亲自分的。”
见司宴鸿眼神不对,沈念赶紧澄清,“他与他未婚妻分手后,再向我表白的,直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同意要不要嫁,但是,你今天来找我,让我更清醒了些,我做好决定了,我要嫁。”
沈念一副,傅寒夜如果死而复生,她就一定要嫁的架势。
司宴鸿嘴都说干了,只能轻唤了声,“念念……如果你压力大,我可以帮你养孩子,甚至去傅氏帮你。”
司宴鸿的话与傅纤纤如出一辙。
沈念又笑了声,“你帮我?”
“帮得了一时,帮得了一世吗?”
“你帮我,难道就没有绯闻了吗?那时,唾沫星子也会把我淹死。”
她们毕竟隔着辈儿。
又传统意义上的初恋。
沈念说完,暗自观察着司宴鸿的神色。
司宴鸿痛苦不堪,他揪着自己头发,“念念,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你与舅舅在一起时,我心里说不出来的难过,我之所以选择什么也不做,是因为那个人是我舅舅,但是,段淳远不一样。”
如果是段淳远,他不打算放手了。
如果傅寒话真死了,他一定会重新追求沈念,可是,他心里清楚,这只能是幻想。
傅寒夜活着,活得比他还要痛苦百倍。
沈念知道他想说什么,扬手制止,“别说了,你走吧,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司宴鸿还想说什么,终究是没能讲出来。
他转身离去,高大的身形,满是苍凉与悲伤。
沈念收回的目光,落到傅寒夜牌位上,纤纤细手,拿起了牌位,牌位很轻,薄薄的一片,曾经,她以为隔着生死。
现在,在她手里,不过是一块朽木。
“傅寒夜。”
她喃喃喊,“你太无情。”
说完,她把牌位点燃,写着傅寒夜名字的木头,转眼间,已燃成了木炭,再化为灰烬。
傅寒夜是个狠人,沈念比他更狠。
她与段淳远约会的次数,更频繁了。
没人再来阻止她,包括傅纤纤。
老宅最后没有卖出去,卖不出去的原因,不是沈念不想卖,而是傅斯年打了长途过来,询问情况。
傅斯年是这样给沈念说的,“念念,如果你一定要卖老宅,一定要嫁人,我就回来,带三个孩子离开。”
傅斯年这话震住了沈念。
现在,恐怕只有三个孩子才能牵制住沈念。
即便沈念知道傅寒夜没有死,她也不敢拿三个孩子做赌注,她也怕傅寒夜还活着,是她猜测了。
为了孤注一掷,段淳远向沈念求婚的视频,被沈念公开,滨海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很快,段太太上门了,女人一身缎子旗袍,珠光宝气,看起来不失高贵典雅。
“沈总,咱们又见面了。”
段太太的脸色,不太好。
从称呼看,段太太把她当成了外人。
如外界猜测一样,是不同意段淳远与沈念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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