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宴鸿面色尴尬,他垂下头,似乎不敢直视沈念的眼睛,“好歹我也算半个傅家人,再说,我海外还有点关系,虽然是间接的,但是,找两个人问下情况的能力,还是有的。”
与司宴鸿交往过,沈念知道他只要说谎,脸上肌肉就会止不住抖动。
沈念,“那也是,只要不是给你添很大的麻烦,那就麻烦你了。”
司宴鸿,“念念,你这话,就见外了,咱们不说这些。”
怕沈念生疑,司宴鸿又补了句,“我妈的病情恶化了,这段时间,我都在陪她做治疗,所以,傅氏的事,我关注得不够,你不要在意。”
在这之前,司宴鸿对她的热情程度,可以用如火如荼来形容。
沈念,“我对你的关心也不够,你妈妈的病,很严重吗?”
司宴鸿的眼里露出悲伤,“很严重,不能下床了。”
沈念,“不能下床了?”
这是不是代表快要死了。
沈念不好这样说,只得叹了口气,“那你好好照顾她。”
司宴鸿,“一定的,念念,其实,我现在很愧疚,我觉得我对她不够好,才导致她成了今天这样。”
傅雅兰与傅寒夜的斗争里,司宴鸿一直秉承着帮理不帮亲的态度。
显然,他后悔了。
沈念,“你有你的立场,其实,就算你不站在我们这边,我与你舅舅也不会怪你,毕竟,你是她的儿子。”
佣人已把药抓了回来,司宴鸿亲自去厨房为沈念熬的药。
不一会,药熬好,端了进来。
司宴鸿看着沈念喝下。
离开时,嘱咐佣人,“她不喜欢喝药,总觉得中药很苦,你四个小时再提醒她喝一次,然后,加小块冰糖进去。”
司宴鸿走了,沈念站在露台,看着司宴鸿的车子驶出栅栏,直至不见踪影。
司宴鸿刚走,沈念就打了个电话,“跟着他。”
接着,一辆黑车出现在夜色里,直奔着司宴鸿离开的方向而去。
沈念一夜无眠,第二天早上,她起得很早,刚进公司,税务局的人就来了,不出她的意料之外。
她带着几个税务局的人,走向了财务部,白丽亲自打开了柜子,把傅氏所有资料全拿了出来,由于傅氏正是多事之秋,税务局的人查得很仔细。
一摞一摞的文件,堆积如山,灰尘从文件上落下,铺满了一桌的灰。
沈念坐在椅子里,喝着茶,表面看着很平静,其实,内心正波涛暗涌。
查了整个下午,没查出所以然来,税务局的人身心疲乏,也不愿休息,一副查不出个所以然,绝不离开的架势。
沈念陪到晚上,打着哈欠说,“同志,我不能陪你们了,我家里还有三个孩子需要照顾。”
税务局的人,“那就请沈总先回家,我们查完,会通知沈总。”
沈念也不推辞,直接甩人闪人。
白丽把她送到公司门口,往楼上瞟了眼,小声嘀咕,“那几个人,好像就笃定我们公司会有问题一样。”
沈念,“随他们查,爱怎么查就怎么查,身正不怕影子斜。”
沈念驾车离开,白丽返回办公室,陪着那几个税务局的人查审。
沈念本来是要回家的,方向盘一转,车子飞快驶向了司宴鸿的住处,司宴鸿回家后,最先住的是医院宿舍,后来觉得不方便,就在滨海最繁华的地带买了套三居室。
有信息发到她手机上。
沈念垂目,落入眼睛里的是简单几字,“1802,7581.”
前一个是司宴鸿门牌号,后一个,是他停车位。
由于是新开的楼盘,沈念把车子开了进去,直接找去了7581,车位上停着的,果然是司宴鸿的路虎。
沈念找了个不远不远的车位,把车子熄火,然后,就坐在坐位上等着。
约莫一个小时后,电梯开了,司宴鸿的身影果然出现,他的着装,十分轻便,头上还戴了顶鸭舌帽,如不是她特别熟悉司宴鸿,根本就认不出来。
司宴鸿向两边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他才打开车门,上车,车灯的光束打了过来,沈念赶紧伏了下去,幸好她今天开的车,是家里不常用的车,不然,就会露馅了。
司宴鸿并没有发现沈念,车子直接从她身边开了过去,沈念慢慢启动车子,尾随着离开。
眼看着司宴鸿的车驶进精神病院,沈念缓了一分钟,正准备把车子开进去,被保安拦下,“小姐,咱们这儿不能随便进车,如果是病人家属,请出示你陪护卡。”
沈念,“我妈才送进来一天,还没来得及办,麻烦通融下。”
保安态度坚决,“不行。”
沈念好说歹说,保安也不让进,她只好把车退了几步,再打转方向盘,车子飞快掉头离去。
沈念找了个地方,把车子停好。
她灵机一动,去商场买了套护士服。
等在暗处,当医院有车要回去时,她冲上去,佯装碰瓷,躺到了地上,车子停下,有人下来看情况,沈念趁她不注意,抬手往护士后脑勺一砍,护士应声倒地。
沈念动作麻利冲向车子,司机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将司机拽了出来,又一掌砍向了司机后脑勺。
将两个晕死的人,拖进车厢,关上车门。
她这才跳上车,开着车冲向医院。
值班的保安,见是医院里派出去拉设备的车,也没太注意,直接放行。
沈念顺利地混了进去。
不愧是精神病院,沈念刚停了车,就听到不远处,有哭闹声传来,她换好护士服,戴好口罩,跳下车,沿着哭声找过去,从窗口望进去,她看到了哭闹女人的脸,不是傅雅兰。
精神病院并不大,她找到了司宴江鸿的车,顺着车子的方向,往里面走,隔壁的病房,有隐约的说话声传来。
沈念脑袋凑过去,终于听清了,“妈妈不怪你,你是妈妈生的,妈妈知道你这个人,重感情,妈妈有今天,也算是咎由自取,你犯不着为妈妈难过。”
是傅雅兰的声音,沈念心里一阵窃喜。
背对着他的男人,果然是司宴鸿,只听他说,“妈,如果我知道你会这样,我……”
男人没有往下说,看得出来,他相当的内疚。
傅雅兰躺在床上,面色憔悴,眼睛里也没什么神采,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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