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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2章  永恒之道,天地泣血,凝而成山
“不曾想,前辈竟还有如此曲折的过往。”
羽圣苦笑一声。
“终究已是过往了。”
“上个纪元,羽国尚可称为羽界,足有诸天万界二十分之一的大小。”
“第二次天人五衰之后,羽界再度崩塌,天道再损,而今已不足上个纪元的十分之一。”
一言至此,羽圣苦笑着伸出了两根手指。
“两次!”
“最多再有两次天人五衰,羽国便会彻底崩塌,天道不存。”
“吾之真灵,在羽国天道庇佑之下,最多能再经历三次天人五衰,必陨落于世间。”
“另类超脱终究不是真正的超脱,不能真的永存于世间。”
羽圣叹息了一声,抬头看向茫茫虚空。
“不知那超脱之上,究竟是何等风景?”
钟长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似乎看到了武道之上。
不只是羽圣,他又何尝不向往,那超脱之上?
“前辈既已另类超脱,可知这超脱之路,该如何走?”
羽圣道:“每个人所走的武道不同,超脱之路亦有不同。”
“然,真正的超脱之道,必然是凌驾于诸天天道之上,纵使天道覆灭,此道亦可长存。”
“譬如那虚无道祖,其虚无之道,便是一条直通天道之上的道,天道寂灭,一切归墟,虚无是万事万物的起点,亦是万事万物的终点。”
“既已不存,自然不灭。”
钟长生似懂非懂。
“那前辈,你走的又是何等的超脱之道?”
“吾所修,为永恒之道。”
“修到极处,永固己身,不伤不灭。”
说话间,羽圣伸出一根手指,指间灵气汇聚,一朵蓝紫色的小花悄然凝结。
只见他屈指一弹,那小花便升入天幕之上,化作了一颗明星,一闪一烁,忽明忽灭。
然,以钟长生如今的实力,却可以轻易看出,那小花最多在虚空之上维持十数万年,十几万年之后,依旧会归于虚无。
“呵呵!”
似是看出了钟长生的念头,羽圣笑了笑。
“三个纪元过去,吾之永恒之力早已折损过半,若是最初另类成道之时,这漫天星斗,至少可以维持大半个纪元。”
钟长生抬头望向了那羽国上方的满天繁星,毫无疑问,皆是那羽圣以无上法力凝结。
“生活在这片土地之上的普通生灵,恐怕一辈子也不会知晓,他们居然活在一个早已死去无数年的纪元。”
钟长生下意识地感叹道。
羽国,可谓是钟长生自来到归墟之后,见到的最为繁华富庶的一片疆域。
神识蔓延开来,无尽生灵无忧无虑的生活在这里。
他们可以依托此处半死的天道修炼,只是修炼的巅峰境界,要比诸天万界低了不少。
最强的存在,大约也只能修炼到地极境左右。
在此之后,若想要更强,就只能转修气血武道。
但,相比于归墟其他地方混乱破碎根本无法修行的规则而言,显然已经要好了很多。
只是,这里的天道规则,仍是两个纪元之前的天道规则,在这里修炼到地极境,到了诸天万界,根本无用。
当然,钟长生也明白,对于出生在这里,真灵寄托于那个死去纪元已经枯竭掉的时间长河的生灵而言,能够修行道则,已是莫大的恩赐。
一旦进入诸天万界之中,他们便是最为低劣的凡人。
除了气血武道之外,他们不具备任何形式的修行的能力。
“前辈庇佑无尽生灵,给他们一处安居乐业之地,当为大功德。”
羽帝笑了笑。
“不,是他们庇护了我。”
“幸有无尽生灵生活在这里,以众生信仰助吾维持天道,这一处残破的纪元,才能得以苟延至今。”
钟长生颔首。
“突然觉得,生在一个不曾逝去的纪元之中,是何等幸运。”
“有的人一生下来,就注定无法超脱。”
诞生在归墟之中的无尽生灵,其真灵不入诸天万界的时间长河,纵然天赋再好,修行再努力,都注定了无法超脱。
如此想来,只要出生在诸天万界之中,似乎就是一件极为幸运的事情。
“正是如此。”
羽帝点头。
“前辈。”
钟长生突然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以秘法避开胎中之谜,借六道轮回之力,将你送入诸天轮回,重修一世?”
“没用的。”
羽帝摇了摇头。
“这个办法,在上个纪元,吾已尝试过。”
“真灵已有裂痕,纵入六道轮回,亦无法弥补,最多不被诸天天道排斥,依旧无法超脱。”
“你有心了。”
“不过,时间不多,还是让吾等先助你成就气血武圣!”
“随我来。”
在羽国之中,羽帝的实力宛如真神,只一弹指,便已带着钟长生移形换位,出现在了一座无量大山的山脚之下。
刚刚在山脚落定,钟长生就感受到了一股无量血气冲天而起。
至极的气血之力,令得已经成就气血武帝之身的钟长生,亦是本能地感到有些惶惶不安。
“好强的血气!”
“这,这是什么山?”
钟长生本能地开口问道。
他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可怕的气血。
纵然是气血武圣,站立在无量大山之下,一身气血亦显得有些渺小。
仿若萤火与皓月,难以相争。
山顶之上,似有一个火山口,在持续不断地冒着浓浓的白烟。
本能告诉钟长生,这大山之中,一定隐藏了某种极为珍贵的宝物。
他的身体已经隐隐地出现了一种极强的渴望之感。
“此为血冥山。”
羽帝淡淡道。
“此为羽国众生精血汇集之所,凝而成山。”
“纪元逝去,天地泣血。”
“吾另类超脱之后,以残存天道之力,汇聚众生精血于此。”
“引无尽地火煅烧,历经两个纪元,去其杂质,留其精魄,反复淬炼,成此血冥山。”
“血冥山,每百万年,便在地下蕴出一条血脉,再过百万年,血脉之中,则会诞生出一枚血魄。”
“气血武帝炼化血魄,便可开启人道六神通最强之【漏尽通】,步入气血武圣之境!”
言罢,羽帝一招手,脚下的大地轰隆隆的颤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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