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逐渐溶解的身体
“教主，天太冷了，加件衣服吧！”
黑马骑士抱着两件大衣，看着在帐篷内光着膀子的雷蒙。
“不，神力已经让我感受不到寒冷了！”
雷蒙面带笑意，他腰间别着辐射剑，微弱的热量让他能在帐篷内即使脱去衣服也能保持体温。
更重要的是，他感觉身体前所未有的健康，似乎有某种力量让他焕发新春。
辐射剑淡蓝色的微光照耀着帐篷内，让内部染上一层蓝色。
雷蒙拨开帐篷门帘，先是看了远处被击沉的最后一艘蒸汽运输船，又看向了九头蛇号面露嗤笑。
“他们以为击沉运输船，就能逼迫我将圣剑交给他们，真是太小看我们了！
我们物资充足，南极洲还有那种怪鸟供我们食用，我们可以等很久！只要达荷美王国按照约定在年底派来新船，我们就可以离开。
亚特兰蒂斯、阿赖耶、克苏鲁……永生的力量距离我们不远了！”
雷蒙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但是这种自信从第二周开始就出现了改变，圣三一的教徒中出现了一种怪病。
得了怪病的人身体出现明显的虚弱，他们总是呕吐不止，皮肤表面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斑块，并开始渗出体液。
这似乎就是古籍中的诅咒，恐慌开始在营地内蔓延。
这时，圣三一的电台接收到了九头蛇的电报，说是他们可以提供援助。
雷蒙看着那些染上诅咒的教徒，冷哼一声拒绝了九头蛇的提议。
“哼！我又不是傻子，能放他们进入营地夺取圣剑？至于这些染上诅咒的，可能内心不太虔诚吧！
不必管他！”
雷蒙淡淡的看了眼那些教徒，转身回到帐篷内。
第二天，当座钟的钟声响起。
雷蒙撑着身子从床上起来，他推开身上的厚实被子。
昨晚，他久违的感受到冰天的寒冷，那股冷意让他在夜间备受煎熬。
此时起床后，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虚弱，身体内部传来了阵阵疼痛。
“我这是怎么了？神力为什么没有庇护到我？”
雷蒙抖着身子穿上衣服，拿起床边的辐射剑反复观察。
还是那副发光发热的模样，但是此刻雷蒙双手摸起圣剑，会感觉到刺痛。
雷蒙瞪大了眼睛。
他看到了自己手臂上出现了斑块，有些肿胀，并且向外渗透着淡黄色的脓汁！
“诅……诅咒！”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中诅咒？”
“打开约柜的那一天，我不应该是天选之子吗？我不应该是神使吗？代替神明在人间行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雷蒙发疯似的冲出帐篷。
凛冽的寒风中，传来的是营地内教徒的呻吟声。
就在雷蒙视线的不远处，一个教徒也冲出了帐篷，他弯腰对着雪地一阵呕吐，鲜红的液体从他的口中喷到了雪地上，场面十分骇人。
“教……教主，九头蛇的人发来电报，说他们可以提供援助！”
黑马骑士来到雷蒙的身边，他的声音有些虚弱，肺叶鼓胀收缩就像是破风箱，深重的喘气声雷蒙听的清清楚楚。
“你也中了诅咒？”
黑马骑士抚了抚气息不畅的胸脯，有气无力的回答:“准确的说，我们都中了诅咒！只要是进入过坑洞的教徒都有不同程度的沾染！”
“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雷蒙揉着刺痛的脸颊，看着营地内呻吟的教徒怒吼起来。
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身体内部传来，让雷蒙忍不住跪地哀嚎。
黑马骑士吓得扶住雷蒙，他看着雷蒙干呕出一团血点，脸色发白。
“教主，让九头蛇的人来吧，他们是最了解诅咒的人，也许他们有办法！”
雷蒙看着白雪上刺目的鲜红，在昏倒前同意了黑马骑士的建议。
九头蛇号上，丁修和爱丽丝看着雷蒙的求救电报对视一眼，开始了朱再明交给他们的紧急预案。
丁修先是吃了两片特殊的药物，开始套上防辐射服，皱着眉头回想起朱再明的叮嘱。
“当看到蓝光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已经是一具具行走的尸体了，他们身上的衣物，他们触碰过的物体，他们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是危险物，绝不能让他们回到文明世界！
他们对这个世界唯一的作用，就是给物理学家、生物学家和医学人员提供观察和研究。”
观察和研究……
丁修穿戴齐全，和爱丽丝等九头蛇高层下了司令塔。
九头蛇的甲板上，几乎所有的船员都行动起来，穿上防辐射服等待命令。
甲板的正中央，来自金陵太医院的高级医师在船员的帮助下穿上防辐射服，在防辐射服的手臂上印着血红色的葫芦和一个黄黑交错的标志。
丁修接过话筒，拍了两下话筒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所有人都注意了，在下船后没有得到允许禁止返回九头蛇号，我会在船上和地面都设置检查关口，请诸位配合。
本次行动的主要目的不是救人，而是仔细观察病理，收集实验数据。
工作安排如下……”
丁修没有太多废话，开始安排人员依次下船。
重机枪被安装到船舷两侧，全副武装的船员能够保证未经允许试图靠近舰船的人员死在安全区外。
各类研究人员在护卫的带领下前往营地。
同时，大量的活动板房在一处雪地上被搭建起来。
为了支持至少六个月的实验周期，大量的煤炉被送下船，各式各样的医疗器械被送入实验区。
很显然，九头蛇号是有备而来的。
大型蒸汽炉产生的蒸汽进入遍布实验区的铜皮管道，为整个实验区提供暖气。
雷蒙躺在病床上，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此时的雷蒙看上去还很正常，吃了止痛药做了一些处理后，看上去和没事人一样。
但是一段时间后，雷蒙的身体状况开始急转直下。
人的细胞更新周期在120天至200天之间，当辐射的中子打断了细胞DNA链条后，人的身体在更新周期内就开始出现问题。
更新速度最快的，又无法补充的白细胞和皮肤细胞首先出现大范围的崩溃。
雷蒙的白细胞数量断崖式下跌，任何细菌都有可能引起感染。
但是在南极洲，九头蛇号提供的板房也营造不出无菌环境。
更重要的是，由于表皮细胞不能再生，雷蒙的皮肤越来越薄，最后无法包住体液。
看护的医疗人员不得不每天用纱布贴在雷蒙的身体上止血，同时防止体液的迅速外流。
为了降低感染风险，医师需要定时更换纱布，而每一次更换都会撕走一大片一大片坏死的皮肤和外层肉块。
细胞得不到补充，坏死的细胞逐渐分解破裂……
雷蒙的身体就像是冰块，正在逐渐融化。
但是这个过程在一群医师的帮助下变得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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