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大家还没有散去,没有电视,收音机也不是每家每户都有,聚在一起开茶话会,成了这个年代特有的记忆。
婚宴就是最好的消遣,吃饭喝酒,再忙大家总能聚在一起。
李寒衣看时间差不多了,新人的洞房花烛夜,怎能轻易打扰。
他起身告辞道:“傻柱,我代表轧钢厂,祝贺你新婚快乐,早生贵子,时候不早了,早点歇着,别太劳累。”
众人暗中偷乐,也跟着祝福傻柱和贾张氏,三三两两的散去。
傻柱脸都黑了,李寒衣故意的,看到他娶了贾张氏,这个死肥婆,心里羡慕嫉妒,不对,是幸灾乐祸。
但人都走了,他也没地方说,而且也打不过狗贼。
傻柱和贾张氏已经是合法夫妻了,可他实在不想跟对方过日子,借着上厕所的功夫,摸回了自己家里。
然而贾张氏像狗皮膏药,一直贴着他。
在老虔婆的眼中,傻柱就是财神爷,能管他们奶孙吃饭的金主。
现在已经是孩子他爷爷了,想跑门都没有。
贾张氏追到了对面何家,最后霸王硬上弓,傻柱只能认命。
四合院多了一堆老少夫老妻,住户们饭后有谈资了,茶话会,自然而然的在中院上演。
他们就想看傻柱两口子笑话。
而这对夫妻,也没有让众人失望,只要一说话,就吵架。
时常是傻柱动手打人,贾张氏撒泼。
见撒泼叫魂没用后,她就跟傻柱打架。
骑脸输出,腿夹脖子,手挠口咬,怎么下作怎么来,口里还叫喊着“老娘一逼夹死你个没良心的”
棒梗很懂事,在一旁劝架,嘴里喊着“爷爷奶奶,你们不要再吵了,都是一家人,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他不劝还好,一劝说,傻柱就上头,总能打的贾张氏嗷嗷叫。
从他们结婚开始,大院里的乐子,就从来没有断过。
傻柱不仅在四合院没有脸见人,在轧钢厂也是颜面扫地。
虽不至于身败名裂,但也差不多了。
认识他的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车间里经常有人议论贾张氏。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工人们也都接受了,傻柱和贾张氏是夫妻的事实。
轧钢厂提倡团结互助,他们不再明面上嘲笑傻柱,内心其实还是看不起这两人。
贾张氏在车间偷奸耍滑,工友们也不待见她。
也就是这个年代,工人身份地位高,不然她早就卷铺盖儿走人。
易中海见时机成熟,跟郭大撇子提了,让傻柱到车间当工人,他收傻柱为徒。
主任很为难,傻柱是厂长亲自罚去扫厕所的,那就是个刺头,三天两头惹事,他也不想要傻柱。
车间里面多了个贾张氏,就已经是祸害。
再把傻柱弄过来,那还不翻天。
但易中海收徒可不常见,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点谁都懂。
以前,郭大撇子不是没有想过,让易中海带徒弟,但人家嘴上答应了,却不怎么上心。
所以,收徒这事,还得是自愿才行。
易中海见主任久久不说话,拿出了杀手锏,说李寒衣跟他一个大院,是邻居,看在副厂长的面子上,希望主任好好考虑。
副厂长的邻居,那得慎重对待,郭大撇子答应跟厂长反应,成不成就看天意。
杨卫国得知傻柱想到车间,第一反应是不答应。
傻柱扎人车胎,背地里举报,能和李寒衣有什么交情。
但八级钳工收徒可不多见,说明人家心甘情愿,提携年轻人。
若是傻柱踏实一点,过个十几年,说不定也能成为高级工。
易中海想暗度陈仓,利用李寒衣的名头,杨卫国还是打了电话,跟他提了这件事情。
如果双方关系好,把傻柱放回车间,李寒衣也会感激他杨卫国。
若是不好,也算给这位副手提个醒,有人在轧钢厂冒用他的名头,让李寒衣心里有个数。
怎么处理,那是你们邻居间的事情。
傻柱回了车间,但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意味着,他要整天面对黄脸婆。
家里就已经够头疼的了,到厂里还要帮着老婆干活,傻柱心累。
贾张氏油瓶倒了都不扶,上班磨洋工,让傻柱帮她干活。
人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傻柱却没有这种感觉。
易中海在厂里,暗中利用自己。
李寒衣没有阻止,傻柱和贾张氏在四合院,从早吵到晚,若是两人一个在厕所,一个在车间,那就有不在场的机会。
如此一来,他们没有交流夫妻感情的时间,不利于家庭和睦。
身为一大爷,他有责任让每家每户,团结一致。
而作为副厂长,也有必要,让傻柱和贾张氏有相互帮衬。
毕竟贾张氏懒散惯了,十多年没过上班,短时间内不适应,有傻柱在一旁,适应起来会更快。
李寒衣从办公室出来,也没有忙着离开轧钢厂,而是去了车间。
小办公室内,郭大撇子在打盹,呼噜声震天响,隔着二十三米,就能听到,没把自己吵醒也是奇迹,看来挺累的,不然怎么可能叫不醒自己。
越过车间主任办公室,他直接进入易中海所在的车间。
工人们不紧不慢的工作着,没人监工,他们并没有紧迫感,至少看得出来,工作不像后世那样辛苦。
“李副厂长好!”
看到他到来,有人认出,是上任不久的副厂长,连忙笑着打招呼。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纷纷问好。
李寒衣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大家继续工作。”
然而他还是小看了,自己在工人中的威望。
“李副厂长,什么时候再聚餐啊!”
“这个要问厂长,我只能保证大家有饭吃。”
“哎,要是能再聚餐多该好。”
“......”
易中海和傻柱,不怎么待见自己。
不待见就不待见,反正他们之间没有交情,甚至还有矛盾。
但易中海暗中借用自己名头,将傻柱弄到车间,便宜不能白被占了。
他来车间就是要敲打。
看到傻柱和贾张氏干活还拌嘴,李寒衣满意的点了点头。
如此一来,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傻柱都能跟老婆相处了。
易中海办了件好事,得夸奖他。
李寒衣笑容和煦,看在工人眼中,副厂长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遇到这样的领导,绝对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食堂有饭吃,不至于吃个半饱就上工,而且一周也能见到一次肉,一个月下来总能吃上一顿。
李寒衣不知他们心中所想,只觉得工人兄弟很热情。
他笑了笑问道:“傻柱,我艾,就是何雨柱,他跟贾张氏,这样能干好工作吗?”
“能啊,要是做不完,明天还得接着做。”
“嗯,那就行,他们挺有夫妻相的。”
说完,李寒衣朝易中海和傻柱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在四合院,大家都是邻居,这二人对他没有多少敬畏之心。
易中海皱了下眉,放下手中的扳手,走了过来。
但傻柱就显得吊儿郎当了,明明看到副厂长对他招手,却当作没看见,埋头干活铁疙瘩敲得那叫一个叮当响。
哈,就这,故意给自己摆脸子看?
李寒衣咧嘴一笑,“易中海,你这刚收的徒弟,做人不怎么行,你还是换个徒弟算了。”
众人脸色微变,得罪厂领导,铁定吃不了兜着走。
易中海搞不懂李寒衣真实意图,刚收的徒弟,又是养老人,怎么能轻易放弃。
暗骂傻柱糊涂,陪笑一声,喊道:“柱子,还不快过来,以后想不想干了!”
傻柱磨磨蹭蹭的过来,贾张氏则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三角眼盯着这边看个不停。
人都齐了,李寒衣开口说道:“易中海,你利用我的关系,把傻柱弄到车间,也不怎么样嘛,你看看,他和媳妇凑在一起,就跟过家家似的,像什么样子。”
“李副厂长,你再给傻柱一次机会,我会好好盯着。”易中海笑脸说道。
李寒衣踱着步子,戏谑道:“这样最好,不然哪来给我回哪去,我警告你,要是再敢用我的名头,招摇撞骗,别怪本厂长不讲情面,记住我的便宜没那么好占,该怎么做,不用我提醒你。”
点到为止,相信以易中海的聪明才智,应该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当着众多工人的面,不好要好处,但敲打一下还是可以的。
要是看不到好处,傻柱哪里来,回哪来去。
李寒衣背着手走了,很有领导范儿。
工人们八卦了起来,易师傅简直胆大包天,竟敢用副厂长的名头,做招摇撞骗的事,还被发现了。
他们都好奇,八级钳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但易中海全程皱着眉头,一个字也不愿多说。
他徒弟也站在一旁,愁眉苦脸。
有人悄悄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车间主任。
郭大撇子从睡梦中惊醒,听说副厂长来过,顿时睡意全无,气冲冲的质问易中海。
到底做了什么坏事,让副厂长亲自过问。
得知被工人蒙在鼓里,郭大撇子气得跳脚,吹胡子瞪眼,罚易中海做检讨,当着车间工人的面宣读。
明明没有李寒衣的关系,非要拉虎皮扯大旗。
工人们暗中对易中海嗤之以鼻,若不是八级钳工的头衔,易师傅什么也不是。
下班的时候,易中海跟刘海忠借了五块钱,买上汾酒和瓜子花生,还有水果,带着傻柱亲自到李家道谢。
李寒衣见他还有点诚意,收下了礼物。
车间的工作,比起扫厕所,好上不知多少倍,易中海承认欠自己一个人情,以后会想办法还。
时光飞逝,蘑菇弹上天,春节临近。
冉秋叶也快生了,新生命即将到来,李寒衣每天都在期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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