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后”二字,棋云的眼里闪过些许疑惑,但她并没有多问,世子妃怎么交代她就怎么做。
离开定王府,宋芙自然也没忘记允诺白侧妃的事,使人给夤夜司递了个消息,直接由段成出面,将程瑞放了。
毕竟阮泽如今明面上是二皇子的人,不好越过二皇子行事。
没几日,进了二月。
在程钰的来信中,他已经抵达战场。
宋芙一早起来,便忍不住往北边看去,也不知此刻程钰在做什么,两军是否已经开战。
比程钰前线战报来的更快的,是秦子宣与阮瑜的婚事。
如今阮伯父身上已没了职务,下一辈中阮宇心智停留在十岁,阮家只希望他一辈子都如现在这样快快乐乐。
阮瑜才华横溢,却是女子。
秦子宣更是多智近妖,却又身体不好,没多少日子……
所以这场婚事的宾客并不多,当然,阮家和秦子宣已经在能力范围内,尽全力准备。
宋芙一大早就到了阮家。
彼时阮瑜正在梳妆,她坐在梳妆镜前,心绪究竟复杂。
纵是笑着,眉眼亦带着几分愁绪,喜是因为今日成婚,愁是因为今日成婚,阮伯父却不在京中。
近来,阮伯母整个人都憔悴不少,今日女儿成婚,她只得强打起精神,看着女儿的眼里满是怜爱与疼惜。
她拉着阮瑜的手,眉眼温和,“阿瑜,此事是我与你父亲对不住你……”
“娘。”阮瑜打断阮伯母的话,“咱们一家人,没什么对不住的。”
若说遗憾,必是有些的,但她更知道父亲此行,是为家亦是为国。
此行危机重重。
二叔心狠手辣,祖父偏听偏信,若叫他们知晓父亲此行的真正目的,父亲危矣!
阮瑜心里更多的是担心,又怎会责怪?
阮伯母听到这话,心弦稍松,可想到女儿成婚,做父亲的却不在身边。
到底为自家女儿委屈,不由潸然泪下。
阮瑜倒是连忙出声安抚阮伯母,宋芙忙上前劝着,让两人莫要再哭,毕竟是大喜的日子。
阮伯母倒也听劝,很快擦了眼泪,看着喜娘为女儿上妆。
因着秦子宣是入赘,所以此次迎亲是从阮家开始,在城中绕一圈之后又回到阮家拜堂。
日后夫妻两个仍是住在阮家。
陛下病重,婚事并未大半,只几户交好的人家过来。
宋芙亲眼瞧着秦子宣与阮瑜一道,拜了堂,成了夫妻。
今日的秦子宣倒是少了平日的羸弱,身形虽仍削瘦,气色却还算不错,眼角眉梢俱带着喜意,眼神格外明亮。
宋芙站在人群里,看着身穿喜服的两人拜堂,一时间竟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忽的。
她察觉到身边多了一道阴影,有熟悉的气息传过来。
她侧眸瞧了一眼,微微颔首,“阮大人。”
在她身边站定的不是旁人,阮泽。
阮家早已决裂分家,但阮瑜大婚,纵是旁人不来,阮泽也是要来的。
今日阮瑾就没来,阮泽是独自前来的。
他看向堂中两人,沉吟许久,道:“抱歉。”
没头没尾的两个字,宋芙却听懂了。
她沉默片刻,侧眸看他,声音平淡无波,“此事与阮大人无关。”
四年前的事,阮泽必不知晓!
而且如今阮泽也已在将功赎罪,甚至是……大义灭亲。
如何怪得到阮泽头上?
宋芙此言,自是恩怨分明,阮泽听着心里却更愧疚。
他纵然不知,也是既得利益者,如何算得上无辜?
大伯与江家伯父交好,连带着他也与江家几位兄弟关系莫逆。
但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阮泽看向堂中清瘦的男人。
从前他们也算有交情,但此次他回京,这人不曾再多看他一眼。
恨吗?
如何能不恨?
阮泽这般想着,却听宋芙的声音再次响起,“阮大人虽年轻,却也要顾惜身体。”
宋芙说完,便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声。
该死的大夫的本能!
阮泽微怔,而后唇角勉强扯了扯,道:“好。”
他出身将门世家,从小习武,身子骨自是极好的。
但自从他得知四年前的真相,整个人便以极快的速度消瘦下去。
不只身体,还有灵魂!
他为人正直,这样的事带给他的,只有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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