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上前,合力将飞舟抬起,青衣这才飞快把自己的药人从里面扯出来。
还好药人质量好,没被砸断手脚,只是伤了些皮毛。
药人弄出来后,墨尘胤又去检查飞舟是否损坏。
好在青衣买的飞舟质量不错,除了外壳有些摩擦。
有了飞舟,前往无烬海就方便了许多。几人原地休整了一会儿,然后起程。
飞舟从空中横跨归墟之境的时候,叶之宁这才看清整个归墟之境的全貌。
从空中俯瞰,整个归墟之境就像一个巨大的漏斗,弱水不断往中心流入,水的颜色由浅变深,形成一个漆黑的洞口。
而四周根本看不到边界,也无法得知弱水是从什么地方而来。
叶之宁不得不佩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这样的一片汪洋下,竟有另一片别样的天地。
而飞舟越往无烬海的方向前进,温度也开始变低。
墨尘胤拿着一件斗篷从船舱中出来,来到叶之宁身后给她披上后,就往前与她并肩。
他俯瞰脚下的一切,语气有些怅然:“归墟之境也要消失了。”
叶之宁诧异,不解道:“为何?”
“万年前,我第一次和父亲来这里的时候,归墟之境几乎淹没了这里整片大地。现在你所看到的,只是万年前的三分之一。”
叶之宁:“如果消失了,会怎么样?”
墨尘胤摇摇头:“不知道,归墟之境存在数万年,每段时间都在缩小范围。”
说完,他的语气变轻松了一些,笑道:“不过别担心,归墟之境不会一朝一夕彻底消失,我们还有时间去追查。”
叶之宁没说什么,而是看着脚底下的风景。
飞舟在归墟之境飞行了三天三夜,总算看到了无烬海的边缘。
靠近无烬海,水面的颜色比归墟之境的中心都要深。
这里的水面更像是一潭死水,黑漆漆的,仿佛有某种大型生物潜伏在水下,虎视眈眈地盯着靠近的猎物。
进入无烬海的区域,飞舟的速度就降了下来。
叶之宁担心会出现坠机情况,让墨尘胤去亲自操控,她则是站在甲板上,随时关注着下方的动静。
在无烬海上方飞行,四周安静的害怕,只有飞舟底部机关转动的声音。
嘎吱嘎吱,在这寂静的天地中显得格外突兀。
忽然,平静的水面出现波纹。
叶之宁目光立刻追随而去,隐约看到水下有某种东西游动。
沐云箜和青衣来到她身边,两人神色谨慎,说话时都忍不住压低了声音。
“主母,无烬海里生活着一种跟鲛人相似的生物。它们人身鱼尾,未开灵智,背部有锋利的鱼鳍,常以群居为主。攻击性极强,且确定猎物后,不死不休。”
沐云箜说完后,青衣在一旁接着说道:“无烬海很少有人类涉足,方才我们靠近,恐怕已经被盯上了。”
叶之宁凝着眉,看着重新恢复安静的水面沉思。
叶之宁:“无烬海有陆地吗?”
“我记得有本游志记载,无烬海中央有座岛,但不知道真假。”沐云箜回答道。
“先去找找。”
又过了一炷香,叶之宁隐约看到前方水面出现一座黑影。
她示意墨尘胤往那个方向去,很快就看到一座伫立在水面的小岛。
飞舟来到小岛上空时,叶之宁从方寸间中取出几块风干肉往下扔。
风干肉刚落一半,漆黑的水面猛地蹿出一条长相丑陋狰狞的生物,它满嘴獠牙,双眼赤红,皮肤呈青黑色,脸颊上的腮鳍飞张开来,显得格外凶狠。
当这长相酷似鲛人的生物叼住风干肉后,水底无数黑影涌动,紧接着数十个黑影从水中跃出,试图想要飞跃到飞舟上。
这一幕看得青衣和沐云箜两人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往后退去,就怕被这些东西飞上来咬上一口。
正当那些生物疯了一般不停从水下跃出时,叶之宁眸光一闪,挥手就弹出一道灵力。
灵力捆住其中一条后,猛地将它拉到飞舟上。
凄厉的叫声顿时划破空气,只见那条生物不断地在甲板上挣扎,一双赤红的眼睛充满凶狠的瞪着叶之宁他们。
它张大嘴巴,密密麻麻的獠牙上挂着十分恶心的黏液,身上也分泌着腥臭味极重的黏液,流淌在甲板上。
它每挪动一步,就会在甲板上留下一道印子。
叶之宁三人纷纷后退,各自在身前用灵力撑起一道屏障,避免这东西飞扑上来。
墨尘胤稳住飞舟后,也从驾驶舱走出来。
看到甲板上的生物时,脸上顿时露出嫌弃的表情。
“这是鲛兽,上古时期万物化形,鲛人族是最初生出灵智的,可其中一脉却始终改不了捕食同族的习惯,被天道降罚,永生剥夺化形的机会。自那之后,鲛兽就成为了鲛人一族最低等的存在。这些鲛兽被放逐后曾经销声匿迹了许久,没想到会在无烬海见到。”
听完墨尘胤的科普,叶之宁好奇地问道:“如果这里是鲛兽被放逐的地方,那它们岂不是跟海神共存一片海域?”
“或许,它们是海神的护卫也不一定。”墨尘胤意味深长的说道。
说罢,墨尘胤看着被鲛兽弄脏的甲板,表情嫌弃,立马用灵力加固了一道束缚,让那个鲛兽没法动弹。
随后,青衣立马动手清理了甲板上的黏液。
叶之宁转身往下看,方才还不断从水下飞跃而出,试图跳上甲板的鲛兽已经散开。
水面再次恢复平静。
盯着漆黑的无烬海,叶之宁的脑海里再次浮起曾在万神密卷内看到的场景。
沐婉清小时候去的那片海域也是像眼前这无烬海一样。
但愿,能在这里找到她曾经交给海神的那丝神魂。
当飞舟降落在小岛上,避免岛上也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生物,墨尘胤吩咐青衣操控药人前去探查。
直到确定小岛暂时没有什么危险时,几人这才从飞舟下去。
那条被捆住的鲛兽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它安静的躺在地上,脸上的鱼鳃一张一合,速度渐渐变快。
沐云箜看到时,脸色微微一变,急忙道:“帝师,这条鲛兽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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