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兰英心怀裴文风的清雅之姿,她轻轻捡起地上的竹罐,静默片刻,然后缓缓向厨房走去。
吴义为她安排的住所距离裴府并不遥远,没过多久,郭兰英便手持一壶桐油,悄然潜入了裴府的小院。
灵堂前看守的丫鬟并不多,其中一个正在打盹,而另一个远远看到郭兰英提着陶罐走来,立刻警觉地拦住了她。
“你是哪个房里的?”丫鬟眼尖得很,盯着郭兰英手中的陶罐,伸手欲夺,想仔细检查其中的内容,然而……却被郭兰英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郭兰英轻轻摘下吴义赠予的金手钏,递给了一旁的丫鬟,嘴角挂着柔和的微笑,“我乃少夫人的旧友,特地携了一壶好酒,想要来此缅怀故人。还请你行个方便,通融一二。”
丫鬟自幼便在裴府长大,对郭兰英并不熟悉,毫不犹豫地退还了金手钏,声音略显生硬地说道:
“这金手钏我不敢收,你还是请回吧。若你真是少夫人的故人,那便去前厅登记在册,自有小厮会领你前来祭拜。”
言罢,丫鬟便不再搭理郭兰英,转身靠在门边仔细地盯着郭兰英,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
郭兰英瞥见此路行不通,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去。
走了几步后,她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呼:“那边是谁?”
丫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好奇地从灵堂内走出,向外张望。
就在这一刹那,郭兰英手中紧握着陶罐,迅速闯进了灵堂。
她的目光迅速锁定了一旁的棺木,毫不犹豫地将陶罐狠狠摔向棺木。
罐内的桐油倾泻而出,瞬间洒满了棺木和周围。
棺木前,纸钱正在燃烧,微弱的火光闪烁。倾泄的桐油与火星接触,瞬间引发了熊熊烈火。
火势迅速蔓延,整个灵堂被火海吞噬,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
“你在做什么?银川,快抓住这个女人,别让她跑了!快来人啊,起火了,起火了,快来人啊!”
丫鬟慌张地从院子里冲出来,大声呼唤着众人前来救火。
银川原本正在打盹,被金川这么一喊,瞬间清醒,一跃而起,一把抓住了正试图逃跑的郭兰英,
"想跑?没那么容易!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哈哈哈哈哈……少夫人,这次我看你怎么活!以后少主只能有我了,哈哈哈哈哈……”
郭兰英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她心中充满了扭曲的嫉妒和疯狂的执念。
她猛然张开口,锋利的牙齿如同野兽一般,狠狠地咬向银川的手。
银川痛得大叫,急忙抽回手,痛得直吸气。
这一幕被郭兰英尽收眼底,她毫不犹豫地将银川推向了熊熊燃烧的火堆。
随后,她犹如受惊的兔子,飞快地逃离了现场。
刚到垂花门处,她的心口猛然遭受一击,疼痛如刀割。
当她抬头看到那个她梦中千百次呼唤的少主时,她却露出了微笑。
她轻声说道:“少主,你来了。”
郭兰英忽然觉得那疼痛变得微不足道。
她凝视着裴文风那线条流畅的下颌,和身姿颀长的身影,心中涌起的爱意如潮水般汹涌。
人们常说,打是亲,骂是爱。
可郭兰英对裴文风的情感,却早已超越了这些陈词滥调。
她心中对少主的情愫之深,让她觉得,即便是为裴文风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少主安然醒来就好,他一定是对她有什么误会,不是故意踹她这一脚的,一定是这样的。
郭兰英目光转向灵堂,只见那里火光冲天,烈焰熊熊。
这火焰并未带给她恐惧,反而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畅快。
看来,少主对少夫人的深情也不过是表象,否则怎么会对宋羽姿的遗体如此漠然。
裴文风目光冷冽,见她竟还敢笑出声,不由得怒火中烧。
他背着手,一脚踩在郭兰英的手上,用了七成力,瞬间将她的右手碾得血肉模糊,几乎看不出原样。
他低头,语气冰冷,“告诉我,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郭兰英痛得撕心裂肺,十指连心的痛楚让她几近崩溃。
她尖声惨叫,痛得死去活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眼中那个完美无缺的少主,居然会对她如此残忍。
这份痛苦和失望,让她对少主的幻想彻底破灭。
她心有余悸地颤声道:“少主,我是青川城外那个郭小娘子。”
郭兰英在心中暗自揣测,或许少主并未识得她的身份,这才下了如此重手。
听闻此言,裴文风停下了脚步,脸上流露出一丝惊讶,随后低头凝视着她,“哦,原来是你。”
得知少主竟真的记得她,郭兰英心中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些许。
她咬着下唇,忍痛挤出几滴泪水,带着几分娇羞和委屈道:“是啊,少主,是我。”
裴文风嘴角微翘,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随后再次抬起脚,毫不留情地碾向了她另外一只手,“既然是你,罪加一等。”
郭兰英的心如被撕裂,她从未料到,事情竟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她的梦瞬间破碎,只剩下满心的痛苦和绝望。
原来,所有的相思和付出,都只是一场空。
裴文风的声音冷冽而坚定,他凝视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如果你不肯说,我保证你会活着,但每一天都会如同在地狱般煎熬。”
他顿了顿,继续道:“郭兰英,我们一直待你不薄,为何你要如此对待少夫人?背后必然有人推你下水,是云泽的阴谋,还是北疆的算计?”
郭兰英突然回想起那人的警告,以及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弟弟。
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吓得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般急切,“少主,是我糊涂了,这与其他人无关。
我只是看到少夫人孤零零地躺在灵堂里,觉得太冷清了。
我想起了青川城那年纷飞的大雪,就想着,如果能用火烧了她,也许她能安心地离开……”
她的话还没说完,剧烈的疼痛便让她昏了过去。
“云苍,把她带下去。”裴的声音冷漠而坚定,“砍掉她的四肢,把她和康力关在一起。”
命令下达,没有任何的犹豫和怜悯。
说完,裴文风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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