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战天的猴脸上,也浮现出了笑意,随即他拿起身前桌上的钱袋,自里面缓缓掏出一块腰牌。
蛇八却在一旁猖狂大笑,嘴中更是得意地说着。
“没想到吧,亏你还是狐族人,还自称太上长老,你一定认为我会将腰牌藏到某个不起眼的手下身上,但那有不保险,所以腰牌一定在我身上。”
“可惜,我偏偏要反其道而行,腰牌就在最强者身上,战尊不但是这里的最强者,更是兽皇的第一战将,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蛇八当真是八面玲珑,讥讽周祥的时候,还不忘拍猴战天的马屁。
可惜,猴战天在舒爽一阵之后,眼睛不由瞥了一眼腰牌,接着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猴毛炸起。
“你这点小骗术,靠猜测人心的卜算,在我蛇族面前,当真是一文不值,哇哈哈...”
蛇八还在忘我的大笑时,却是一声爆喝将他打断。
“够了!”
猴战天的大吼,瞬间让酒楼安静下来,他却瞪视着蛇八,一把将手中的腰牌扔在了地上,随即面色阴沉地看向周祥。
在场众人都蒙了,蛇占道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急忙向着地上的腰牌看去,所有人也向着地上的腰牌看去。
兽族皇城,蛇族,蛇八!
蛇八两个大字,让所有人懵逼了,在他们眼中,智计百出的蛇八,竟然把自己的腰牌装进了袋中,而且还给了猴战天,然后大言不惭地胜券在握?
蛇占道和鼠涣的脸色也阴沉下来,很狠地盯着蛇八,显然对刚刚还赞赏的蛇八,犯下如此蠢笨的错误,当真是丢尽了他们的脸。
“哈哈哈哈,本小姐的腰牌,本小姐、叫,叫蛇八?”虎吟铃畅快地大笑着,腰都要直不起来了,随着他的笑声,整个酒楼都爆发出了哄堂大笑。
“这、这也太牛了吧,蛇八竟然这么傻?”
“哈哈,不是傻,是眼睛、眼睛不好吧。”
“太上、太上太牛逼了,脑子再好用,也不如眼睛好用。”
“那是,太上的眼睛,能上看五百年,下看五百年,蛇八这条命,被太上看死了。”
“你是说,腰牌真的在蛇八身上?”
蛇八作为当事人,他的震惊是最大的,亲手将腰牌装到哪个袋子里,他记得清清楚楚,绝不会放错,怎么会变了?
而且,只有一个袋子有腰牌。
“所有人,我、我没有输,把你们的钱袋都交上来,快,只要找到有腰牌的钱袋,我就赢了!”
蛇八再次用他的机智,让结果变得悬疑起来,原本等着看热闹的人群,再次瞪大眼睛。
蛇占道的面色微微松弛,蛇八还是可以信得过的。
“鼠兄,猴哥,你们别着急,我这族人小八,还是有些本事的,刚刚只是个玩笑,他...”
蛇占道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周祥幽幽的声音传来。
“不用那么麻烦了,掀开你的袍子,看看腰牌就可以了。”
周祥的一句话,让扔钱袋的人一怔,蛇八却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觉得事情要遭。
手臂不自觉下移,却不是掀开袍子,而是紧紧地捂住腰间。
“呔!”随着一声暴吼,一个身形猛然动了,瞬间到了蛇八身前,一把抓向蛇八腰间。
卡斯一声,蛇八的袍子连同一块腰牌,被虎吟铃拿在手中。
“不长眼的东西,敢昧下我的腰牌?”
虎吟铃说完,将手中腰牌向着众人展示。
兽族皇城,皇族,大祭司之女,虎吟铃!
“卧槽,真的在蛇八身上?”
“众目睽睽,这还有假?”
“太上也太神了吧,在腰间都知道?”
“我都没看清怎么回事,也没看到蛇八掉包啊!”
“他在怀里鼓捣,你能看见才怪了。”
蛇八的脸色惨白,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而最让他惊恐的,便是依旧云淡风轻的太上,直觉和现实都在告诉他,太上没有说谎,他真的是狐族太上!
蛇占道和鼠涣面色铁青,尤其是蛇占道,刚刚还在解释打圆场,可这打脸来的也太快了吧?
猴战天依旧阴沉地看着周祥,却是淡淡地说道:“自裁吧!”
蛇八闻言,砰地一声跪倒在地。
“大人,战尊大人,我真不知道,那个太上太强了,我对付不了,我...”
蛇八的哭喊声响起,猴战天没有说话,只是瞥了蛇占道一眼。
“大长老,您帮忙求求情,我还不想...”
蛇占道的身子动了,只是一个甩尾,蛇八的话便听了,一截尾巴自他前胸而入,后胸透出。
死了,就这么死了?
在场人都瞪大了眼睛,他们震惊地看着蛇占道的尾巴抽回,继续喝着酒。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他们发现,今天的气氛很不对,现在已经见血了,可看桌上那几人的面色,好像都在压抑着什么。
直觉告诉他们,今天的狐月酒楼,会变得无比血腥。
虎吟铃却不感觉压抑,她觉得浑身舒畅,这太上真的好给力,莫非,他真的是狐族的太上长老,看到狐族有难,特意出来营救?
她目光期待地看着周祥,却见周祥再次开口。
“渡人、渡己、渡众生,生死有命!”
这就评判了?真的就这么把蛇八算死了?
在他们看来神乎其神,对周祥却非常简单,只用了一个控魂术,便闪电般将腰牌掉了包,加上几句言语,蛇八才入了套。
周祥轻轻咳嗽一声,童子的唱诺声响起。
“下一位!”
在压抑的七分钟,牛万宝看着周祥身边的几个大人物,哆嗦着站起,向着第二把椅子走去。
他当然察觉到了异样,心中焦虑地差点被蛇八的身体绊倒,晃了一下才站稳,可看着蛇八瞪大的眼睛,心中慌得一批。
他可没有虎吟铃的胆子,更没有虎吟铃的背景,虽然只是大祭司的女儿,比着那几个大人物差一些地位,但是有一身虎皮在,有着皇族的背景,谁都要给几分面子,不会去和她计较,更不会故意为难。
但他就不同了,他只是个皇城守将的儿子,虽然自认武力还可以,但还是大人物一句话的事。
有蛇八的榜样在前,只十几步的路,他却走的战战兢兢。
“站住,哪里来的牛犊子,这第二个算的资格,你也配?”
牛万宝听着鼠涣的话,立刻止步不前,他不敢动了。
“规矩已定。当算则算,否则有性命之忧!”
牛万宝听到太上的话,下意识地就要伸腿,他可是见识过太上的厉害的,加上刚才的一幕,就算周祥说屎是香的,他现在都信,而且有性命的威胁在,他不敢不算。
鼠涣却立刻站起,对着周祥道:“你一个臭祭司,为人算命,难道还要杀人不成?”
周祥依旧古井无波道:“天机而已,何来杀人之说,一切都在变化,看的是命数!”
牛万宝夹在中间,都快要哭了,他怕两人说的太玄乎,把他说成当场毙命的命数,鼠涣的下一句话,终于让他松了口气。
“那好,这第二算,你给我算,看看我到底什么命数。”
鼠涣说着就站起,一脚踢开地上的蛇八,单手一伸,牛万宝壮硕的身躯便向着一侧翻到而去,人已经到了第二把椅子前,随即袍子一甩,大马金刀地坐在了周祥对面。
周祥的感知之下,细矮的身材,椅子宽度比鼠涣的身高都长,却还摆出大马金刀的样子,只能两条小细腿努力地分开,仿佛劈叉一样的坐姿,差点让他笑出声。
“卧槽,鼠大人亲自上阵了?”
“鼠族长可是新晋的九阶,风头正劲呢,这下太上麻烦了。”
“圣尊高手的命,大祭司都不能准确测算,太上能行吗?”
“应该可以吧,刚刚蛇八,那么诡计多端的人,都一下算死了,我觉得太上手段更厉害些。”
“你疯了,小点声,鼠大人可是很记仇的!”
周祥也感知到了鼠涣的境界,九阶初期,而且境界还不够稳固,这对他来说,没有一点压力,所以他接着装逼!
“小牛犊子,你可愿将这第二算让出?”
牛万宝刚从地上爬起,闻言立刻道:“太上,我愿意!”
鼠涣却大叫道:“怎么,看到我害怕了?磨磨唧唧的太上?”
周祥心中冷笑,嘴上说道:“那好,就给你这鼠族的娃娃第二算!”
鼠族的娃娃?
鼠涣立刻面色一抽,他可是堂堂族长,竟然被人说是娃娃?
虽然在兽族中,他长得矮小,可和娃娃绝对不沾边,还不待他回答,周祥接着道。
“算完了,你下去吧!”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呆,叫娃娃他们还可以理解,如果真的是狐族太上,叫一句娃娃说的过去,可鼠涣刚坐下,太上什么都没有问,也没有说,就是算完了,让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在他们心中,太上是言出法随,言而无戏的。
莫非太上害怕了,不敢算,在故弄玄虚?
别人的想法各异,当事人鼠涣立刻暴走了!
“你个狐族小骗子,什么意思,害怕了吗,见到本族长上来,怕丢了性命?”
“我可是认人糊弄的小孩子,今天你要是给不出合理的解释,我不但要了你这骗子的命,狐月酒楼,也别想再开下去。”
周祥却淡定地道:“那好,要解释,我给你!”
随即声音凛冽地道:“将死之人,不用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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