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亚当一直哭闹,那些人简直跟没人性一样,对着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大打出手,最后她为了保护他们而成为了那些人手中的傀儡……
低头,不禁又有泪落下来,沈宁宁立刻抬手将眼角的泪抹去,又说道:“后来为了平息那些麻烦,我就只能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而那些人后来又开始盗车,所以这才会在三年前那样遇见你们,不过也幸亏遇见了你们,总之那些人后来被抓起来了,我也就解脱了。”
虽然她的话不过只有三言两语,但是当年的事怎么可能真的向她说得这么随意?夏暖望着面前这个年纪比自己小上好几岁的女孩子,心底还是禁不住生出一种深切的怜悯起来,她也不过是被命运逼到了这一步而已。
客厅里一时之间有些奇异地安静了下来,沈宁宁一言不发,随后转身往外走去。
直到看到门被关起来,夏暖才像是回过神,无意识就想要跟上去,然而脚步终于还是顿住了。
江以容也伸手拉住了她,“这个时候跟上去,你想做什么?”
夏暖低头,有些讷讷地,“我也不知道我想做什么,不过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不过你刚刚为什么要那么问?”
江以容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淡淡道:“我只是想看看她到底有没有撒谎。”
“怎么会这么说?”夏暖有些不解。
江以容随后又漫不经心道:“我派人去巴黎调查过了,她刚刚说的倒是事实。”
夏暖眉头一皱,不禁长长叹出一口气来,“江以容,虽然我的确是恨过她,但是刚刚听了她说的话,我真的觉得很伤心,她其实也是有太多的无奈了。”
江以容只是牵起她的手,他的声音很静,“人人都有无奈,你没有办法替每个人操心,何况还是这样一个害过你的人。”
“其实当初如果她选择了直接坐上飞机,那么如今局面对她而言一定是大不相同的。”夏暖默了会儿又接着道:“现在她的弟弟还有妈妈都在江以言手里,不知道江以言会怎么处置他们,而且那天的确是她及时赶到救了我,江以容,要不你还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江以容已经将她牵着往饭桌走过去,“菜该凉了,吃饭。”
夏暖转头望一眼他的侧脸,微微紧绷着,她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缄口不言。
然而落座后她偷眼打量对面淡定夹菜的男人,终于又忍不住问道:“对了,江以容你说江以言为什么要把他自己的亲妈关在精神病院里呢?他不肯平白无故出手帮沈宁宁救弟弟还勉强说得过去,但是这件事实在说不通啊。”
对面江以容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却是将筷子往她面前的一盘排骨指了指,“你就不要操心这些事了,养好身体最重要。”
顿了顿,他又随口道:“而且江以言现在估计也没有心思专门对付沈宁宁,他这两天大概已经焦头烂额了。”
“什么意思?”夏暖立刻就忍不住问道。
江以容却是抬眸定定望了她一眼,旋即又低头,他的声音透着几分沉冷,“他对你做了这些事,我总要让他还个够本。”
办公室里,助理战战兢兢道:“江总,星月湾那边的项目造成的亏空实在是太大了,只怕光是靠盘出海南那边的酒店也是于事无补。”
江以言在桌上重重拍了一下,“不是找了那么几个买家吗?那座酒店的市值多少,他们不知道吗?”
“一开始接洽的时候,大家谈的还是不错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临签合约的时候就会发生这样或是那样的变故。”助理站在办公桌前,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好像是……就好像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搞鬼一样。”
“故意搞鬼?”江以言盯着他的一双眼阴沉沉的,“既然你都有这个意识了,那你就该去查查在背后搞鬼的人究竟是谁,再来跟我提这件事,知道吗?”
助理头低得像是要埋到地底,赶忙答道:“知道,知道了。”
江以言冷哼一声,又接着道:“今晚帮我约刘行长出来。”
“这个……”助理支吾着,像是根本就不敢开口。
江以言的脸色更加沉上了几分,“不过是约个人吃饭,你支支吾吾做什么?有什么问题?”
助理终于回道:“刘行长那边我们已经联系过了,他的态度和以前相比变化很大,冷淡了很多,而且前几天约了他好几次,他一律都推了,所以今晚再约他怕是也不会出来。”
“这个白眼狼!”江以言将面前的文件往桌上重重一砸,顿时在办公室砸出一声巨响,连桌前的助理都被吓得浑身一震,“那就改约李行长。”
助理旋即回道:“李行长那边我上午就已经打过电话去了,说是这周都没有空,但是下周应该可以,所以……”
“这周没空……”江以言兀自喃喃出声,半晌后终于还是大怒着说了一声,“滚!”
那助理早就盼着可以离开这让人如坐针毡的办公室,旋即转身大跨步往门外走去。
接下来的两周里,夏暖还是一直都在家里休养,而日子这么一天天过去,她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基本上也算是完全恢复了。
而这两周里,李瑶基本上隔两天就得来看她,用她的话说“这叫不能光吃干饭,只拿钱不做事不是我的风格”。
比如她此刻一大早就提着一袋吃的来看夏暖了,在沙发上坐下后,李瑶往夏暖身上打量了一圈,笑着说道:“你这都休息快两周了,精神状态果然好了很多,这我就放心了。我这两周也歇得差不多了,感觉在家都要躺废了。”
夏暖定定望着她,“你这是在暗示我可以开工了吗?你要是真的这么想要工作的话,我可以跟宁姐说一下让你先去带带别的艺人。”
“嘿……这才刚吃了我给你带的早饭,可不许这么翻脸不认人啊。”李瑶做出一脸严肃的样子。
夏暖双手举起,做投降状,“嗯,咱们俩是黄金搭档,不可拆不可逆。”
李瑶被她逗得笑了一笑,旋即又道:“对了,你知道不知道?最近都在传江以言好像是要破产了。”
“啊?”夏暖诧异万分,“你是从哪儿听到的这个消息?”
“这几天闲得发慌,就和之前做狗仔时的那些朋友聊天,难免就听到了一些消息,这个江以言这次好像是捅娄子了,好些本市的名流现在都将他拒之门外。”李瑶拍拍手,面上是一副十分快慰的模样,“这个混蛋终于还是要倒了,做了这么多的坏事,可算是有报应了。”
夏暖低头,又有些不确定道:“你真的确定这个消息吗?虽然我知道江以言的确是作恶多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不会就这么轻易地倒台。”
听了她的话,李瑶转身定定望着她,“其实这件事不是应该你最清楚吗?而且这次的事你问江总更加合适吧?我想他应该知道内幕,而且说不定这件事就是他在暗中操作的呢?毕竟你这次受了这么多的苦,江总肯定是要替你讨回来的。”
顿了顿,李瑶又有些疑惑不解的样子,“对了,沈宁宁到底和江以言是什么样的关系,你之前还一直都没有跟我说清楚。”
“啊?”夏暖低头,下意识就不想谈起这件事。
李瑶也不多问,又道:“那天我好像是看到沈宁宁了。”
夏暖诧异不已,旋即惊讶道:“沈宁宁不是已经出国了吗?怎么还会在这儿?”
“不知道,反正我就是看到了她,不过我也没有上去打招呼。”李瑶想了想又道:“虽然只是远远地看了她一眼,但是我觉得她的状态不是很好,走路也有些不稳,像是挨了打似的。”
心底有好些猜想闪过,夏暖不自觉还是皱起了眉头,叹口气道:“其实她也是身不由己,她当下的处境真的很艰难。”
“看着是有些可怜。”李瑶也在一旁附和。
夏暖默了半晌后,终于还是忍不住道:“对了,我现在也不方便出门,你能不能去替我找一下她,我想帮帮她。”
“不是吧?大姐,你是还嫌自己被她害的不够啊?”李瑶满眼惊诧加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你不会是那个传说中的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吧?还是被整上瘾了,所以才刚好一阵子就忘了疼,还想着帮人呢?”
夏暖摇头,面色有些凝肃起来,“李瑶,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当初沈宁宁没有在那个时候选择心安理得地出国,而是留下来救我,那就说明她本性里有一直都在坚守的东西,也就是底线。”
见李瑶仍然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望着她,夏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虽然我心底不是没有恨过她的,但是我现在更加想要帮她,就是这样,而且我知道我这是在做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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