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婚期已经推迟了,连穗岁的名声也洗不白,干嘛要委屈自己,她决定破罐子破摔,进宫凑个热闹。
跟小姐妹们约定了一起去参加宫宴,连穗岁回头跟秦氏说了自己的想法。
这样的宴会本来就是闺中女孩子们长见识的一条途径,总不能要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一成亲之后就能做好当家主母,上应对婆母亲戚,下还得管住院子里的小妾通房,更是要抽出时间和精力应对外面的莺莺燕燕……
“去也可以。”
但是连方屿的官职刚刚能够上参加宫宴,他们家的位置可能比较靠后。
“这次的宴会上你要老老实实,别再惹乱子了。”
连穗岁欣喜道:“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主动惹事!”
“娘你是不是准备给四妹说亲了?咱们把四妹也带上?”
秦氏原本就打算带上连晓小,只是连晓小自己拒绝了。
“我去说服她!”
这种场合,秦氏如果不带庶女,会被旁人指责苛待庶女,由连穗岁去劝说再合适不过了。
“让针线房给你们两个再做几套新衣。”
女孩子参加宴会,总要打扮得漂漂亮亮。
连穗岁这段时间没耽误锻炼喝药调理,看起来比一个月前又瘦了些,但是体重没怎么变。
刚穿越过来时她的体重有二百来斤,现在嘛,大概在一百三四十斤左右,她停在这个体重很久了,估计是到了瓶颈期,晚上不吃饭,早上就轻一点,吃了饭,就又重回去。
减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她不着急慢慢来吧。
宫里中秋节的宴会安排在十三的晚上,出发之前,连穗岁往脸上扑了一层白粉,药都是有时效的,万一药效过了,她还能靠化妆技术瞒天过海。
整场宴会,她就打算坐在位置上哪里都不去,总不会再有麻烦找上门了吧!
管家安排好马车,一家人早早地出了门。
宫门口停着许多马车,大家都十分重视这一次的宴会。排队排了很久才轮到她们,下车后被内侍引路带去今天宴会的场地。
场地正中间搭建了一个戏台,戏台后有丫鬟们进进出出忙碌地伺候着各自的主子,看来真有三十六楼的花魁来表演,隐约看见有男子的身影,难道今天还有小倌楼的花魁?
连穗岁很好奇。
连家的位置不算在最后面,不过却恰好在正中间,正好能完完整整的看见戏台子。
旁边伺候的宫女给她添了一杯茶,端来一盘点心一盘干果,她抓了一把话梅往前面看,陈家姐妹陪着永定伯府老夫人和陈家其他几房一起在她们前面落座。
陈婉丽是长女,要陪同长辈,陈燕心趁着没人注意溜过来,盯着她脸上的妆看了半晌。
“你脸上涂得这是什么?”
她伸手往连穗岁脸上蹭了一下,蹭的指腹白乎乎的。
连穗岁向后躲。
“别闹!”
“表姐跟我去前面坐呗。”
秦诗琼也摸了过来,伸长脖子往前面看了看,嘟嘴道:“你这个位置什么也看不见,让我一顿好找!”
秦家结构比较简单,不似永定伯府一家就占了好几个桌子。
连穗岁看向秦氏。
秦诗琼接纳连穗岁让秦氏很高兴。
“去吧,你们同龄人在一块儿也能说说话。”
连穗岁没忘了连晓小,想带着她一起去。
“三姐姐,你们去吧,我在这儿侍奉母亲。”
连晓小打定主意跟着秦氏不乱跑了,况且,她性格不讨喜,去了别人不自在她也不自在。
也行,她跟着美人娘应该不会有人不长眼来欺负她。
“表姐我扶你。”
秦家人的一举一动格外吸引别人的视线,秦诗琼搀扶着连穗岁往前走,不少人都看见了。
“那是连三小姐吗?”
连穗岁很长时间不在大家的视线中出现,乍一出现很多人没认出来。
“怎么瘦了那么多?”
连穗岁现在依然有点微胖,但是跟以前的她比起来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她瘦得都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浓眉大眼,皮肤雪白,脸上胖乎乎,下巴却瘦出尖儿来了,她这个脸型,瘦下来绝对是标准的瓜子脸。
原来连三小姐瘦下来模样也不差!
可惜她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当破碎感出现在连穗岁身上时,成王才突然发现,原来她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
“三弟妹嫉妒心也太重了,连三小姐这一次养了很久吧,好像有一个多月没瞧见她了。”
昀王调侃成王,“不过女人爱吃醋也不是多大的事情,证明三弟妹心中有三弟,三弟好福气。”
成王被调侃的有点恼怒。
“二哥是觉得二嫂心中没有二哥?”
昀王妃在闺阁时就以贤惠端淑闻名,况且昀王妃跟昀王还是表兄妹关系,从小青梅竹马,昀王妃心中就只有昀王一个人。
“三弟这话就过分了,不过是兄弟之间开个玩笑,没必要这样较真。”
昀王妃笑着入席,挑拨别人恰被正主听见,成王也不嫌尴尬,拱火道:“二哥嫌二嫂不吃醋呢,下次二哥再往府上带人,二嫂都给他扔出去!”
嬉皮笑脸把话题岔过去,昀王妃笑道:“下次你二哥再往府上带人,我就派人去叫三弟过来帮我把人撵出去,这样你二哥也怪罪不到我头上!三弟妹不会介意吧……”
连穗岁一出场,很多人便把目光看向翁灵儿,本来跟她说话的人也不怎么热络了,翁灵儿还是第一次坐冷板凳,有昀王妃一打岔,反倒给她解了围。
她只笑笑没说话,余光瞥见成王又看了连穗岁一眼,她的目光也顺着看过去,连穗岁抬头挺胸,看起来确实跟以前不同,自信明朗了许多。
“外祖母,舅舅舅母,大表哥……”
一个一个打过招呼,连穗岁跟秦诗琼坐在一起。
今日是家宴,宫里给每家定了几张桌子,来的人多的人家,坐的就挤,像秦家这样结构简单的,坐得就宽松。
秦诗琼身边还有一个少年,比连穗岁小几岁,个头却不低,那是二房的独子秦明俊。
在秦家住的时候,连穗岁见过他几次,这家伙跟秦诗琼一个性子,飞扬跋扈,不给她好脸。
“你救了二姐又不是救了我,我该讨厌你还是讨厌你,别跟我坐在一块儿,免得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少年毫不留情地嫌弃她,连穗岁挑眉观察着周围秦家人的反应。
秦老夫人正在跟几个同龄的夫人说话,大夫人离得远没听见,她的两个舅舅正带着秦弘业应酬,唯有二夫人听见了,瞪了他一眼,不痛不痒地呵斥了一句注意场合,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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