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第一天平安度过,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的同时,疏影还没忙完,他调动暗卫去找楚知弋,还没有线索。
三天后陈燕心大婚,等陈燕心大婚结束,再隔三天就是小桃跟疏影的婚礼。
府上正在紧锣密鼓筹备着。
晚上回到卧室,小桃抱怨了一句。
“王妃,疏影整天在忙什么呢?整天看不见他的人,他到底想不想娶我?”
以前有事没事就往她跟前凑,现在要成亲了,一天下来,却连见一面都难。
连穗岁躺在躺椅上。
“小桃你别着急,王爷最近很忙,疏影暂时腾不开时间来见你,等这段忙过去了,我让王爷给他放假。”
“王妃,奴婢不是怨怪您跟王爷,奴婢是怨怪疏影,以前也一样忙啊,怎么以前他能腾开时间,现在没有时间了呢?归根结底,还是他到手了就不知道珍惜了!”
小桃理性分析道,“小姐您别替他说话了,您也别插手,到时候,我让他好看!”
连穗岁无奈道:“小桃,他在外面也挺辛苦的,你别过分为难他!”
又到了该休息的时间了,连穗岁干脆吩咐道:“你帮我把软榻收拾出来,以后王爷都睡在榻上。”
“小姐,您跟王爷也闹矛盾了?”
小桃动作很麻利,一边收拾一边询问,“王爷不是那样的人啊,您干嘛不让王爷睡在床上?”
她的问题永远这么直接。
“女子有孕后不能同房,让王爷睡在榻上,免得坏事儿。”
小桃脸上一红。
“别人家都有通房丫鬟,还是咱们王爷宠您,至今没提过通房丫鬟的事情,也没想过娶侧妃纳小妾!”
“奴婢以后,也这么要求疏影,他要是敢找别的女人,他就死定了!”
小桃的骂声在夏元正踏进房门后终止。
“奴婢告退!”
看见楚知弋,她跑得比兔子还快,好像生怕被楚知弋看上!
连穗岁摇摇头。
夏元正关上房门,长呼了一口气。
“吃饭了吗?”
连穗岁对他的态度就像老友一样,夏元正也不扭捏。
“简单吃了点。”
今天一天见的人处理的事情,让他很有压力,楚知弋每天都要处理很多公务,他忙得忘记了吃饭。
“我有点饿,让厨房做两碗面,面你能吃得惯吗?”
她喜欢吃劲道的面条,怕夏元正这个南方人吃不惯,晚上吃硬面,怕不好消化。
“我都行,来京城这么长时间了,还有什么不习惯的。”
连穗岁开门出去吩咐,厨房很快做好端进来。
“今天有什么收获,或者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即使沦为阶下囚,夏元正依旧保持着良好的修养,吃饭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他没料到连穗岁会突然开口。
“在我这里,可以不受约束,放轻松一点。”
“今天还好。”
“那就好。”
连穗岁埋头吃面,两人在一起都感觉尴尬,一碗面下肚,连穗岁竟然觉得还饿,但是要睡觉了,不能再吃了。
缓了一会儿才感觉到饱,吃饱了之后,大脑开始不受控制地犯困。
“隔壁有浴室,你可以过去洗漱,我先睡了。”
连穗岁躺下,听着浴室里传来洗澡的动静,迷迷糊糊中突然清醒过来,她在想楚知弋,唐琼安把他带到哪里了呢?
偏僻的小路上,一辆马车停在山脚下,再往前没有路了,马车上的人不得不下车步行。
“公主,主子派属下来迎接您。”
黑暗中隐藏着数道人影,楚知弋目光看向走出黑暗的人,对方也看了过来,但只扫视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
“带路吧。”
那人拦住他们。
“公主,您知道主子的规矩,需要蒙住眼睛。”
唐琼安不高兴道:“连我也需要蒙住眼睛?哥哥把我当外人吗?”
“公主恕罪,主子说连穗岁擅长易容,属下无法确认您就是公主,谨慎起见,等您见到主子,主子自会判断。”
原来是为了防备连穗岁!
唐琼安不生气了,配合男人蒙住眼睛。
楚知弋的眼睛也被蒙住,山路不好走,有人扶着他往前走。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他们上了一辆马车,又走了半个时辰,下车后地面很平坦,他们被引领着进了一处宅子,周围的环境很空旷。
眼睛上的黑布被取下来,漫天星光,眼前是一个能容纳万人的练兵场,此时的练兵场上空无一人,四周的火盆彼此相隔很远,有点孤寂的味道。
“哥哥,你看我像是连穗岁假扮的吗?”
唐琼安摘了眼罩,朝着中年男人撒娇,楚知弋看过去,男人五官深邃,模样英俊,身上尽是岁月沉淀下来的沉稳。
“妹妹,你把孩子带来了,第一次见,我给他准备了见面礼。”
他慈爱地看向楚知弋,冲他招招手。
“来舅舅这里,舅舅给你准备了大礼。”
舅舅?
楚知弋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个舅舅,他是唐琼安的哥哥吗?
“琼安,你没跟孩子说过我吗?”
他态度随和,看起来似乎只是一个正常的伯伯,如果他是唐琼安的哥哥的话,他的年纪,至少有快五十岁了,唐琼安今年也有……楚知弋算着年龄,他已经忘记了唐琼安的年纪了……
“那我们认识一下吧,我叫唐泰安,章华太子的嫡子,父亲去世那年,我三岁,背负了一辈子复国重担,我这辈子唯一的目标就是,在闭上眼睛之前,看一眼国泰民安。”
楚知弋不留情面地戳穿他。
“如果你们不在暗处折腾的话,现在已经看见国泰民安了。”
没有他们暗中捣乱,煽动百姓起义,兴建天盛教蛊惑百姓,如今的天下早就政通人和,百姓们过上幸福的生活了。
“那不一样,那是贼寇治下的国泰民安,我要看到我们唐家人的国泰民安!”
“楚家窃国,他们不配做皇帝,不配掌管朝堂。应该由我来坐那个位置!”
楚知弋收回第一眼对他的判断,他是个疯子,疯疯癫癫,说尽了胡话。
他这辈子东躲西藏,谋划了一辈子,世间有人知道他吗?
甚至连唐琼安的名气都比他大!
他再蛰伏几年,说不定就进棺材里了。
“我非常赞同舅舅做皇帝。”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楚知弋想起连穗岁,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
唐琼安怒声斥责。
“没笑什么,舅舅什么时候攻入京城,我也提前给舅舅准备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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