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晚霞升起，蔡锷等人在1天的行进之后，远远的望到了山间巍峨的要塞。
“呼，这可比海参崴的要塞壮观多了。”工兵上尉翁之麟忍不住感慨道。
“1路上看到的堡垒也都可圈可点，听说其中的布局也有德国人指点。”蔡锷也点了点头，“只是这风水轮流转，倒是轮到德国人打这座坚城。”
“听说还不止于此，城中的重炮也大多来自德国。”
“那这可太......”
“不过说起来倒也是，法国人自己都没重炮，可不得指着别人。”
“哈哈，那现在德国人可吃大亏了。”
众人你1言我1语，在路上闲聊着，渐渐就聊到了重炮的问题上。
而协约国方面，英国的野战炮兵旅下1般存在配有4门60磅重炮的炮兵连，但这些重炮的射程和射速都成问题，操作也比较复杂。
而法军手中少有大口径火炮，除了少量大口径老古董攻城炮，还装备了1些施耐德公司的1904tr155毫米速射榴弹炮，这种榴弹炮虽然爆发射速能够达到15发每分钟，但射程仅有6000米，完全被德军薄纱，射速优势1点都发挥不出来。
现在国内的重炮主要是引自德国的克虏伯1902式重炮，国内生产的称为“元5式重炮”，手中德之间的合约限制，这型重炮自然不能外销。
而除了这1型火炮，国防军还装备了1种233mm重炮。
虽然在东方的战争烈度较低，双方的大口径火炮往往止步于150mm，但出于对中俄战争中的攻坚战的担忧，国防军还是决定配备少量攻城重炮来满足特殊需求。
出于技术和成本考虑，这个重任就落到了江南海军工厂身上，而沪厂便用现成的9.2英寸舰炮作为基础进行设计，成品便是“十4式沪造9.2吋重型榴弹炮”。
沪厂最早在1909年就拿出了第1门样炮，但其射程虽然达到了14000米，但炮身重量却高达22.12吨，只能作为要塞炮使用，自然被打回重做。
1911年初徐州钢铁厂在炮钢方面取得突破，而后江南海军工厂又引进了斯柯达公司的技术，最终才造出这门大炮。
因此，其性能实际上还是不错的，实际口径232.23mm，35倍径，炮身重缩减到16.8吨，射程近16000米。
尽管相比于德国的同行，沪厂的产品性能并不算优秀，但在重炮奇缺的协约国，这种重炮却相当有市场，6军原本订购了16门，结果还没捂热就被法国人买去了，而后英国也下了订单，包括后来美国参战时也订购了1批。
当然，德国还不知道这件事，他们1直以为面对的是英国bl9.2英寸重炮或者施耐德220mm重炮，同样的事情实际上也发生在英国，战争中期开始，德军的飞机重有不少都是在中国生产，德国组装的，只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前者是在斯柯达公司的9.45英寸重炮上改进过来的，布尔战争期间英军曾向斯柯达公司订购了1批，随后进行了改造仿制，样炮在1913年被生产出来，射击精度非常可靠，但射程很短，不足10000米，而后者则是由施耐德为俄国设计的228mm重炮改造来的，目前尚未问世。
至于英国拖到比利时来的8英寸炮实际上就只能算是个安慰品，指不定是那里翻出来的老古董。
倒是拖拉机牵引火炮这种案例更有价值。
正当蔡锷思考如何改造交通工具使得炮兵部署更加容易时，1声闷雷自天边传来，谈笑的众人纷纷抬起头来，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1团烟尘在山间升起。
......
此前几分钟，要塞以东2十5公里外
在1片丘陵构成的盆地间，德第1集团军第3预备军军长冯.贝斯勒正站在高处举着望远镜静静的望着前方。
“轰！”
1声巨响——
在1团风暴般的烟雾中，整个大地都颤抖了1下，像是发生了地震1般，只不过，这并非是地震。
那是德军420mm重炮——“大贝莎”的怒吼！
它的射程能达到14公里，仅炮弹就重1000公斤，操作它需要200人，而且每小时只能发射两发炮弹。
炮弹出膛时几乎要抽掉地面空气，它引发了1阵风，所有人都习惯性的弯下腰并捂紧了耳朵，但贝斯勒将军没有动，他在波动的空气中举着望远镜，像雕塑似的稳稳的站着。
1分钟后，远处的空气中忽然掀起1团辐射状的烟尘，其间还透出1团亮光。
贝斯勒将军皱了皱眉头，他不满的冲着身边的参谋叫道：“告诉炮兵，他们又浪费了1发珍贵的炮弹，这次至少打偏了1公里！”
“是，将军！”参谋应声去传令。
“这些混蛋！”贝斯勒将军回过身来，走了几步来到炮弹箱前，盯着上面用军刺压着的地图抱怨道：“作为1名炮兵，他们不应该为这样的浪费感到羞耻吗？我们早就该站在安特卫普的城头接受比利时人的投降了！”
开战前德国与比利时保持着良好的关系，比利时的武器装备大多都购买自德国，包括比军队的步枪和要塞内的火炮，这也为英法的补给造成了许多麻烦，使得这座要塞的形式更加利好德军。
为了尽快攻克这座要塞，德军调集了大量的重炮，其中就包括整整8门“大贝莎”，不久前，德军就是这样撕碎比利时引以为傲的列日要塞的。
而这1发重炮也如1记重锤狠狠的砸在守军的心中，重炮是比利时最担忧的事情，在目前的情况，这东西很难运进来，反倒是轻武器方面，他们很放心，在英国向中国订购的轻机枪送达之后，比利时人终于可以把连李恩菲尔德都不如的法国轻机枪扔进臭水沟里。
抵达要塞之后，蔡锷连夜前往了前线观察重炮与要塞的攻守战，同时，蔡锷的同学，张孝准则在德军那边体会着德军的机动作战。
“重炮是堡垒杀手。”
在破损的堡垒前，蔡锷仔细的观察着，这座堡垒的防御在他看来已经相当可以了，内外共3层，包括装甲塔、钢板、混凝土，而在中俄战争中，双方的堡垒至多插入钢板，不会再专门做1个装甲层。
但在重炮的轰击下，这座堡垒依然被破开了1道口子，尽管蔡锷等人还想更多的了解这座要塞的构造，但比利时人却未必愿意。
“不过，比利时人也没有真正发挥出堡垒群的能力，他们的指挥官难不成看不懂地图？”翁之麟指着地图说道，“咱们现在在，额，埃尔金，对，这里。”
“白天，德国人正在对1公里外的第1道防线进攻，这里是两道防线的近点，德国人有很大的可能能够连续突破两道防线，而守军却无能为力。”
看着这个区域，蔡锷若有所思：“德国的重炮以威力巨大、射程超远闻名，比利时完全无力与之抗衡，如果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应该将德军的主力吸引过来，在第1道防线处附近布置伪装，届时急于求成的德军必然会为了攻破第2道防线而选择前移阵地，此时依靠第1道防线的重炮就可以攻击到德军的火炮......”
只不过，比利时人恐怕是想不到这1点了，而前来援助的英法军队也没啥用，法国人派过来的不过是1个营长，英军的将军则是1名海军将领，尽管他曾经指挥过6战队，但那是在非洲。
当然，就算是想到，他们也很难伪装成功，德军在空中力量上占据绝对优势，在飞艇方面的优势自不必多说，飞机和侦察气球方面，德军的保有量也比英法俄加起来都多。
至于空中战斗，除了德国配备了少量的战斗机外，各国的飞机都还是民用版本，对于这种飞机，如果携带步枪，射不准不说，就是射到了，伤害也很小，而机枪的射界很小，容易误伤自己，因此在多次实验之后，更受欢迎的武器其实是渔网和砖头。
虽然有些离谱，但前者在空中交错时有几率缠住对方的螺旋桨，而后者，如果运气好能把对面的机翼砸断。
而且，更重要的是，由于比利时的军事思想落后，比军还以为现在的战场还是密集冲锋，因此将堡垒周边的草木全部去除，避免让德军获得掩体，这样堡垒上的比军就可以用机枪和大炮好好招呼德军了。
只不过，现实却是，德军掌握制空权，只需要慢悠悠的升起气球或者飞艇，然后指引他们的重炮在十几公里外对堡垒发动打击，而比利时方面的所有重炮射程都不超过10公里，英军和法军的绝大部分火炮无法超过这个数字。
也正因如此，比利时守军开战后不久，便出现了大量的溃逃和投降事件，在德军进攻的前两周内，1共有4700多人逃跑，3万多人投降。
1战之初，各国实际上都不知带该怎么打仗，科技的飞速进步将旧有的军事知识扫进垃圾桶，但各国却只能抱着这些垃圾上战场，最后只能看谁能更快的反应过来，而谁又有更厚的家底可以4意挥霍交学费。
“明天观察重炮的攻守战，然后咱们就回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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