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她被席廉送回去的时候,看见颓废一晚,下巴长出胡渣的席铮,惊呆了。
他浑身上下散发着微量的烈酒味道,恰巧同他的雪松香气形成鲜明的碰撞。
身上的西服微敞,衣角边缘染着一层厚厚的白灰,很明显,是坐在地上很久后蹭到的。
昨晚梳得利落发型,现在也变得有些散落不堪。
那倦怠感十足的黑眼圈,并没有让他那张精致的俊颜消然殆尽。
他微抬的乌眸漆黑涣散,对上消失一个晚上后才出现的人,瞬间又变得冷凝微凉。
“去哪了?”他冰凉的口气溢出,邹晴猛然一颤。
她真的没想席铮会在自己门口,守了整整一夜。
他守在这里,做什么?
就在邹晴寻思的时候,闻见动静的隔壁张阿姨,则一脸八卦地从自家门缝里探出半个头,眼神极为微妙地打量在这对小年轻身上。
口吻跟调理邻里矛盾那般,劝解着说:“小邹啊,人家小帅哥大半夜就一直坐在那,寸步不离地守了一夜大门口,多大气也该消了。”
邹晴秀眉微拧,听着张阿姨的话,诧异的水眸悄悄飘过席铮那边。
有了张阿姨的嘴替陈述,他看上去,确实像一副被赶出家门的落魄样子。
邹晴脸皮薄,她垂着脸,摸出钥匙开门。
压着声线说话,小小声的,“你..你先进来吧!”
其实邹晴并不想让他进家门的,尤其是想到昨晚在拍卖会现场,他那可恶的模样。
可碍于张阿姨那双直勾勾缠过来的眼神,很烦。
她爱莫能助,只好暂且妥协。
跟在身后着走进屋的席铮,在门板锁上的那一刻,直接朝她压了过去,将人抵在玄关处。
本是一夜颓废的身子忽然来了劲,他双手紧握在她的腰间,燥热的鼻息急促喷洒着。
挨在她的眉心间的薄唇轻启,嗓音嘶哑着质问,“昨晚去哪了?”
邹晴被他倏然地逼近,整个人像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坏事一样,心口起伏的厉害。
她小手推搡着他的臂弯,不喜欢自己这样没有身份地被逼供,冷着表情说:“你没权利过问我的事。”
“没权利?”席铮轻哼了声,漆黑的瞳色愈发森冷。
“看来是我罚得还不够,嘴还这么硬。”
说着,席铮眸色凝住,发狠地将手探入她的裙摆。
带着薄茧指腹肆意摩挲在她幼嫩的敏感处,激得她全身发麻难耐。
邹晴羞耻地咬着唇,声音略带痛苦:“席铮,你不要这样对我。”
她的声音听上去像在警告,但没有底气,轻飘飘的。
“那你告诉我,谁能这么对你?谁?席廉吗?”
他微俯着身子,凉薄的唇贴在她的脸侧,一张一合地轻嘲,逼迫着:“昨晚席廉这么对过你是不是?”
邹晴感受到他的呼吸很重,很沉,像沉淀着很多的怨气和怒气,急需要爆发一样。
她的身子抖得厉害,却被他死死地桎梏住,逼迫着承受欢愉来临之前的灌溉。
席铮的动作越发急切,修长手指勾着那块浸湿透的小单薄就直接扯了下来。
倏然暴露的冰凉,让邹晴从炙热煎熬中惊醒过来。
对于席铮,自己只是一个随意支配的傀儡,根本毫无自尊可言。
她心灰意冷地暗下水眸里细碎的光芒,故意狠下心怒呛:“是,我昨晚就是和席廉在一起,求你别再碰我了。”
她的声音几乎是哽咽锥心的,更带着愤怒的反抗。
她的话语溢出,席铮骤然停下所有的动作。
整个人冷冰冰从她身前撤离,脸色没入没有光线的阴影里。
邹晴逞强地靠在墙角,微缩的瞳眸搜索不到他的喜怒哀乐,整颗心绷得紧紧的。
她知道,她的话席铮听进去了。
就在那短短的一分钟里,邹晴觉得自己胜了一时口快,也失去了他。
那一瞬里,邹晴是后悔的,但很快,后悔的思绪就稍纵即逝。
因为此时的席铮,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他的脸色阴沉得让人毛骨悚然。
不知是昨夜他在外面守了一夜,不敢合眼的缘故,瞳仁乌压压的,像唤醒了某个沉睡的怪物,伸手就把邹晴扯了过去。
邹晴随即踉跄了几步,就被他死死地拽进了浴室里。
人还没站稳,铺天盖地的水花就从花洒里迸了出来,激得她尖叫。
蒸汽环绕的浴室里,席铮的眉心乱跳,脖颈处的青筋凸起得厉害,就连掌控在他手里的花洒,都像是要被他捏碎一样。
“他碰过你哪里?说他碰过你哪里?”
他猩红着眼睛,割心的话冲口而出。
邹晴害怕得仓皇想逃。
脚下步子还没挪动开,人却被他重新用力地扣回到身前。
邹晴挣扎,碰到了他手里的花洒,滑落到地上。
花洒从下而上的喷水,让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席铮还在紧紧地扣着她,不给她逃跑的机会。
邹晴弱弱的看着他,感受到他浑身上下散发的低气压,就知道这次他真的真的发怒了,而且这次的怒意是真的。
他的脸冰冷得彻底,眸色凝着一股浓厚到极致的怒气,喉结也是绷得紧紧的。
暂且不论他的心有没有自己,但听见与自己亲密过的女人同别人在一起过,论谁都很难咽下这口气,何况是同自己千叮万嘱禁止的人。
邹晴的小腿一直被水流冲击着,已经开始发麻到不行。
她放弃掉挣扎的反抗,软着语气说出实情,“我昨晚晕倒去医院,是席廉送我过去的。”
席铮的身体一直凝立着,听见她的话,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一丝缓解的迹象。
而且扣着她的手臂力量,也只有加重,没有松懈的意思。
邹晴的眸光更加慌乱不堪。
她白皙的巴掌脸上淌着水花,雾蒙蒙的水眸寻着席铮幽冷的眸光抬起,唇瓣微颤:“是真的,我一整晚都在病床上打点滴,病房有监控,他只是陪了我一个晚上,他没碰过我。”
她已经很真诚地在为自己自证清白,可席铮的脸色依旧没有变化,甚至,有些难受的样子。
她有些看不懂的眼眸微眯,顷刻间,扣在自己身上的大手倏地虚弱松开,席铮整个人硬邦邦的往她身前倒去,脸侧埋进她的脖颈里。
邹晴的心脏漏跳了半拍。
清醒过来后,她顺势将手环抱住席铮的身体,曲着膝弯撑住他,着急的唤着他的名字:“席铮,席铮。”
他很烫,全身都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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