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夫人眼中一亮,看着紫嫣的眼睛满是赞赏,“年纪轻轻便入职太医院,还是女子,真是了不起,平时就听儿子常挂在嘴边,今日可算见到本人了。”
兰夫人友好的态度让紫嫣十分意外,也不知他们是面上功夫,还是碍于琳瑶的关系,想来想去大抵都是场面应酬话。
紫嫣也礼貌地问候了对方一句,本以为就此为止,却不想兰夫人对她十分慈爱,拉着她问东问西。
这些并没让紫嫣飘飘然,想当初梁绍母亲也对自己欣赏有加,可当听说儿子要娶她为妻时该反对还是反对。
“宋姑娘医术高明,擅长妇人内症,若方便,回头还请到府上给老身看看。”
兰母还在热聊,紫嫣始终不卑不亢,只当是场面敷衍,与对方应付了几句。
兰母去了贵妇席那边后,兰致远笑道:“我母亲很喜欢你。”
紫颜淡淡的嗯了声。
“我早跟你说了,我母亲最是通情达理,我要喜欢谁她一定也喜欢。”
“你别胡说。”紫嫣当即制止,“这些话不要乱讲。”
“我说的是真的。”兰致远一脸认真。
他是没少说过,可紫嫣也只当作是年轻公子贫嘴,心情好时也会与之调侃几句,但从未放在心上。
可这并没有打消兰致远热情,依旧追逐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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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穿过巷子朝园子走去,所到之处总觉有道目光跟着自己,转头便看到池塘桥上一男子驻足眺望。
见到这人,清音加快步子,可刚走到拐角,男子便出现在她面前。
清音福一礼,“见过王爷。”
“你终究是嫁给他了。”宁王目光深深。
江云轻,一个毛头小子,他是真没觉得对方有什么吸引人之处。
虽然他过去也做过荒唐事,有愧面前女子,可而今也彻悟不少,都说迟来的深情不值钱,可就是因为失去过所以更懂得珍惜。
那江云轻年轻气盛,一看就是个轻浮不着调的。
“他小你五岁,你想过以后吗?你信不信过上几年他便嫌弃你。”
“不劳王爷费心。”清音不想跟他纠扯,越过他离去。
擦肩而过瞬间,被男子一把拉住。
清音眉心一拧,来回挣脱,“王爷自重!”
宁王紧盯着对方,目光无意落在她被微微拉扯开的衣领上,白皙皮肤上着点点红痕,男人眸色一沉,渐渐猩红。
这曾是他明媒正娶过的妻子啊!
他都不曾沾过分毫,却便宜了别的男人!
清音用力甩开那只手,气冲冲离去。
宁王双手攥拳,发出咔哧声响。
清音跑到垂花门隐背处,平复着心头火气,没一会儿,身后传来环佩声响。
“这位就是清音姑娘吧。”
一名贵妇朝她走来,看着陌生面孔,清音猜测对方是何人。
“咱们是宁王府家眷,赵侧妃娘娘。”
看出她的疑惑,贵妇身边的婢女主动回道。
“见过侧妃娘娘。”
“不必多礼。”
赵灿眼睛不眨地盯着宋清音,未再说一句话,就这么静静看着。
一向淡如秋水的清音都看毛了,“侧妃娘娘有事吗?”
赵灿微微一笑,“我就是想看看你,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姑娘,让王爷这般念念不忘。”
对方直言直语让清音有些招架不住,寻思对方是敌是友,意欲何为。
“别紧张。”赵灿放软语气,“我哥哥赵焕与皇后娘娘是莫逆之交,皇后娘娘率性洒脱,敢爱敢恨,我也佩服得很,难得今日遇上,我只是想看看你,跟你说说话。”
清音打量着面前女子,她虽气质逼人,但眼中坦荡,不似怀有阴谋。
赵灿静静察详着宋清音。
女子虽容貌算不上极致艳色,但却淡雅的很,一副岁月静好,但……也少不得几分寡淡无趣,与从前娇柔做作的安雪完全不同类型。
赵灿愈发对宁王的喜好琢磨不透。
气氛有些尴尬,赵灿主动打破,“我没别的意思,若方便,我想结交你这位朋友,日后常往来。”
“听说会仙楼是你开的,有机会我若前去,还希望宋姑娘赏脸接待。”
“开店就是为做生意,来者是客,我自然欢迎。”
赵灿点点头,宋清音的贤德她早有耳闻,对待安雪那样的心机女人她与之相争相斗,面对光明磊落之人她亦坦诚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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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结束后,婉如返回府邸。
马车经过闹市,突然车子停了下来,婉如身形一晃撞到车板。
“怎么回事?”
“抱歉大少奶奶。”车夫请了罪又看向前方,不悦大喊:
“哪里来的小孩儿,走路不长眼睛吗!”
车夫生气叫嚣,婉如掀开帘子,就看到马车前站着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儿,怯生生的,地上掉落个布包。
在车夫喊声下那孩子眼睛一红,眼泪就要掉下来。
见孩子被吓到了,婉如赶紧呵斥车夫,亲自下了马车。
布包散出几本书,男孩儿蹲身捡着,婉如见状上去帮忙。
“没被吓着吧?”
小男孩摇了摇头。
“你别害怕,他也是担心你,怕伤到你,以后过街要看清楚,当心自己安全。”
男孩儿答了声是,轻拍了拍书上灰尘,伸出袖子在上头蹭了蹭,小心翼翼将书塞回布包。
那布包是用几块旧布拼凑缝成,陈旧破损,边缘磨得起毛,可几本书却被他如做珍宝般保存得干干净净。
主子都亲自下车了,车夫也赶紧凑过来蹲下身,“不要哭,我方才也是一时着急。”
这不说还好,一说孩子哭得更厉害了。
车夫挠着头,“你看你,我也没怎么着你,你总哭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欺负你呢。”
男孩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摇头。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婉如帮他拍去身上灰尘,“跟我说说。”
男孩儿摸了把眼泪,声音哽咽,“我们学堂散了。”
“什么学堂?”
追问下,孩子哭哭啼啼将事情告知。
“我们跟着郑老秀才读书,他身体不好,以后不能再教我们了。”
那是落花胡同的老秀才,闲来无事便教这一带孩子们读书识字,都是些家境贫苦没钱上学堂的百姓之子,老秀才也不收他们学钱,前街后巷四五个孩子都跟着他读书。
可老秀才岁数大了,近来身子不好,无法再继续教课。
男孩清楚,家里没有钱送他去其他学堂读书,今日是他上的最后一堂课,也是因此心情低落,过街时没看路,险些撞上。
小男孩说完又抹了把眼泪,背起布包走了。
“少夫人,我们走吧。”
车夫催促下婉如上了马车,可刚走出一段,便让车夫掉头朝落花胡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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