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席月浑然不觉,拿到图纸便收了起来。
外头白芷匆匆进来道:“主子,流影找你。”
夏席月浑身一震,想到或许是那件事有了线索,连忙点头走了出去。
流影一见到她便恭敬递出手上的宝盒,“属下不负夏大夫所托,不过君临天已经死了。”
“死了?”夏席月诧异挑起眉梢。
“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被各方势力围剿,走投无路,我们救了他拿到了鸳鸯双钩,他也就只剩了一口气。”
夏席月没什么感情波动,点了点头,“时也命也。”
她打开宝盒,确认就是鸳鸯双钩。
默默在心底盘算了一下,凤凰针在她身上,那就只剩一个白玉虎和金龙诀了。
希望就在眼前。
她转头交待,“我要出去一趟,不定归日,这期间,你就保护好战泓景。”
“属下一定誓死保护主子!”
夏席月算了算时间,现在出发的话,还来得及赶在天黑之前到达无情崖。
既然有了决策,夏席月便叫白芷替她收拾行李。
这一趟出去,不知道顺不顺利,夏席月也没有打算说得人尽皆知。
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东顺皇后担心。
白芷一边收拾一边期待的道:“主子,你出去,是不是带我一起?”
夏席月缓缓摇了摇头,“你就在京城,帮我照顾好安康堂,放心,我很快就回来了。”
她不打算带任何人,只想要速战速决。
原本是想要带着司南的,不过司南现在怀孕初期还是不能跟她一样到处颠簸。
白芷收拾好了包袱,依依不舍道:“主子,早点回来,一定要注意安全。”
夏席月扬了扬唇,抬手抱了抱她,“乖乖等我。”
不多时,一辆马车便从皇宫中低调行驶而出。
流影回到战泓景身边守候,江山看见他身影,故作不知道:“公主呢?”
流影头也没抬,“公主有公主的事忙。”
“究竟是事忙还是从心底里彻底放弃主子了?”江山忍不住讥嘲道。
原本夏席月还日日守候,自从毒医到了后,夏席月就没来过一次。
他不得不认为,现在夏席月成为了东顺公主,已经看不上了昏迷在床的主子了。
“没良心的女人,也不想想主子是因为谁才会这样!”江山低声抱怨道。
流影抬起头来,眼底掠过一抹怒气,“闭嘴,夏大夫绝对不是这种人!”
他相信主子不会看错人。
江山冷冷道:“现在主子最需要她的时候,她不在身边,如果她有事,怎么不告诉你干什么去了?”
流影眉头一皱,没有反驳,不过他相信夏大夫的为人。
主子和夏大夫都没有放弃过他,她又怎么会放弃主子。
两个人当着战泓景的面就在争执,谁也没看见,男人修长的指尖动了动。
……
马车一路向北而去,马车里,夏席月打开地图,仔细察看位置。
又把毒医画的图纸拿出来看了几眼。
她身上有司南给的各种毒药,防止遇到危险,还有研究室里的各种解药,一应准备俱全。
等到了无情崖上,她就找块大石头拴在自己身上,到时候下去采药。
默默盘算了一番,一抬头夏席月就发现马车速度慢了下来。
紧接着帘子就被掀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强势钻了进来。
高大的身子一进来便显得马车内空间狭小许多。
夏席月震惊出声,“战承坤!”
战承坤比她淡定的多,冷冷道:“本王和你一起去无情崖。”
夏席月迅速反问道:“你偷听我和毒医谈话?”
战承坤丝毫不心虚:“本王准备探望战泓景的时候听到了,不算偷听。”
夏席月翻了个白眼,“那我还真是要谢谢你了。”
“本来就应该谢谢本王,有本王在,一切事倍功半。”
外头,是长云认命的赶马车。
既然战承坤都追上来了,夏席月耸了耸肩,干脆道:“这可是你自愿的。”
战承坤哪里看不出夏席月的心思,“放心。本王出事了,赖不到你头上。”
“行,”夏席月打了个响指,“长云给我作证。”
战承坤眉头狠狠一跳,看着眼前这个心里只有战泓景的女人,不爽又无语到至极。
顿了顿,他想到正事,“战泓景身上原本的毒,到底是什么意思?”
夏席月直接摊牌,“拜你母妃所赐。”
“本王母妃?”
“她当年给宸妃下毒,毒素累积到还是胎儿的战泓景身上,最后又害死了宸妃,这么多年来,还一直想杀了战泓景。”
战承坤浑身狠狠一震,眼中掀出惊涛骇浪,面色铁青,嗓子眼完全噎住。
若是在从前,他定然不可能相信这是她母妃会做出来的事。
可现在……战承坤彻彻底底半点辩驳甚至想去查证的心思都没有。
因为他知道,这些都是柔妃为了权势完完全全做得出的事。
原本在夏席月面前,就矮了一等。
李家陷害夏将军的事,就叫他们几乎不能回头。
没想到他亏欠的人,不止有夏席月还是战泓景。
战承坤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弧度,整个人有些恍惚。
他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也好,就当替他母妃赎罪吧。
战承坤转过头去,看着外面,下定决心道:“等到这件事结束,本王会回西陵。以后……就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打扰你了。”
夏席月想都不想道:“好,提前祝你一路顺风。”
她声音里雀跃如此明显。
战承坤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拧了一把,疼得五脏六腑都在痛。
他们之间,走到今天这一步,要怎么回头?
还能怎么回头?
是他自己犯下的错,也是他母妃犯下的错,这些,都该他来偿还。
此时此刻,战承坤无比怀念从前夏席月还是坤王妃的那些时刻。
原来那个时候,他最没有珍惜的一切,才是最纯粹的。
后半程,战承坤一句话都没有说。
夏席月也没有说话,专注冥想打坐。
她还是没能突破凤凰针最后一层。
外头,飘起了细雨丝,似乎是在昭示着接下来行事的不顺利。
长云声音透过帘子传来,“主子,公主,无情崖到了。”
夏席月下马车,巨大的石碑上刻着无情崖三个字。
骤雨飘摇,映衬得一切山间草木烟雨蒙蒙。
好在雨不大,夏席月五感异于常人。
直接拿出登山绳索,把一头系在腰间,另一头递过去,“到时候你就拉这个拉我上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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