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席月一听这声音,立马诧异扭过头来,便见战泓景躺在身侧一张玉面阖眸,端的是清朗无双。
“战泓景!”她推了一把战泓景,方才的担心瞬间转为怒火。
“怎么了?”战泓景这才不紧不慢睁开双眸,眼神里还残留着几分无辜,就那么看着她。
“你还问怎么了?”夏席月气得不轻,“谁让你上来的?”
战泓景见她真生气了,这才半撑起身子,委屈控诉道:“当然是你让我上来的。”
“我让你上来的?”夏席月眼神怀疑,冷笑一声道:“你在骗鬼呢?”
“真的,”战泓景恨不得对天发誓,“昨夜我听你的话睡在美人榻上,到了后半夜,你起来净手,问我为何不去床上睡,你都那般邀请我了,我能不上床吗?”
“你就扯吧,”夏席月脑海里没有半点印象,昨夜她有醒来过吗?
分明是战泓景自己厚着脸皮上榻!
光是想想就来气,夏席月抬脚就把人踹了下去。
“咚!”
重重地一声砸在地上,战泓景嘶了一声,“你这是要谋杀亲夫?”
夏席月懒懒哼了一声,解气不少,“谁让你欺骗于我?”
话音落下,门外传来白芷的声音:“公主,驸马,景仁帝和皇后娘娘他们来了。”
“好,我知道了。”
夏席月困意全无,直接从床上下来。
战泓景也跟着站起身道:“父皇应当是想赶在临走之前再看我们一眼。
“临走?这么快?”夏席月有些惊讶,已经从衣柜里找了套衣服。
战泓景靠在桌前,目光落在她那张芙蓉面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这地方不是西陵,他待不住。”
夏席月三两下穿上衣服,低头系腰带道:“那等下便给他敬杯茶。”
战泓景见她穿了身若草色宫裙,腰坠宫佩,环佩叮当,端庄清丽。
如同春日的柳梢头,极具生命力气息,一下便叫整个房间都亮了起来。
微微一笑道:“好,不过要辛苦皇后娘娘等下同朕亲密些,免得叫他们看见了胡思乱想。”
夏席月冷哼一声,把白芷川乌唤进来梳头。
两人进来,端着热水,各自小心翼翼避开战泓景。
白芷站在夏席月身后道:“主子想梳个什么发髻?”
夏席月摆摆手道:“轻快些的。”
那凤冠压得脑袋沉甸甸的,她还记着呢。
一盏茶后,白芷道:“好了。”
只见镜中人儿发髻高耸,只有两边留了几缕发丝,徒增飘逸,是个简单的妇人髻却又不失大方。
当中又插了一套清绿色宝石发钗,耳环也是同色,与衣服相得益彰。
夏席月很满意,“不错。”
白芷露齿一笑,“主子满意便好。”
战泓景亦挑了身大红色缎面锦袍,两人站在一起,尊贵无双。
-
外头,东顺皇后正在和景仁帝说着话。
正说着,就听一声“公主驸马来了”。
众人齐齐抬头看去,皆都怔住。
两人亲密挽着走出来,一红一绿,无比亮眼,俱是绝色容颜,只不过今天看去,又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感觉。
夏席月身上更多了几分公主的气势与威严,而眉眼间又笼着几分被滋润过的春意。
而战泓景自不必说,风流不羁,根本没有这三年间那副生杀予夺的帝王模样。
嘴角含笑,任谁都能看出他的心情之好。
两人齐齐给东顺皇后景仁帝行礼。
“见过父皇母后。”
“都起来吧。”景仁帝心情也是复杂得很,这兜兜转转,这丫头还是要叫自己一声父皇!
东顺皇后看女婿是越看越满意,这只有这般俊美的男子才配得上自己的女儿嘛。
战泓景敛了几分散漫,难得正经道:“昨日贪睡,今日该给父皇母后敬茶了。”
一旁的宫人立马放上两个软垫。
东顺皇后心情好,别说他们睡一天了,睡三天她都没意见。
笑得和蔼道:“无妨。”
夏席月笑容浅浅,跪下去端过一旁托盘上的茶水递上道:“给父皇敬茶。”
景仁帝看到她,当初在西陵的一幕幕便都自动浮现了出来。
仔细想想,除了和战承坤成过亲外,似乎也没什么缺点了!
再说了,到底是个女人,两国联盟,将来那些不都是小九的?
景仁帝很快缓和了脸色,把茶水接过来喝了一口道:“起来吧。”
夏席月依言起身。
景仁帝在托盘上放下一个锦囊,“这是朕给你的礼物。”
顿了顿,又放下一块玉佩道:“这是……宸妃留下的玉佩,朕今日赠你,望你日后能长久陪在小九身边。”
战泓景目光一凝,眼神微黯。
夏席月跟着看过去,这是一对黑色阴阳佩,当中如水墨丹青,合在一起如美人画卷。
她微微颔首,握住战泓景的手道:“父皇放心,我和阿景不会辜负父皇一片心意。”
景仁帝点了点头。
夏席月又跪下道:“给母后敬茶。”
东顺皇后笑眯眯接过茶,“赶紧起来吧。本宫送这个给你。”
她拍了拍手,立马有宫人抬了上来。
夏席月定睛看去,只见东顺皇后送的是一座送子观音。
催生意味如此明显。
夏席月无奈道:“多谢母后。”
她敬完了茶,又轮到了战泓景。
景仁帝道:“这天底下朕最看重的朕早已经给了你,小九,别让朕失望。”
战泓景低沉道:“嗯。”
接着看向东顺皇后,“给母后敬茶。”
东顺皇后抬手示意他起来,“这是本宫和陛下为你准备的礼物。”
只见放在托盘上的同样是一份锦囊。
夏席月顿时有些心痒好奇起来。
战泓景轻笑道:“多谢母后父皇的爱重,日后我将加倍疼爱小月儿。”
东顺皇后很满意,做父母的,就爱听这样的话。
“行了,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不用在这陪我们这些老家伙。”
景仁帝道:“朕已经打算两日后返程,你们俩打算何时回西陵?不如再大办一场!”
一听这话,夏席月顿时头皮发麻。
再大办一场?
她可没那些心思了,累人得慌。
战泓景牵住夏席月的手道:“父皇不如再待一阵子,到时候我们一同回西陵。”
景仁帝有些动摇,“那也成,不过回西陵务必要再办一场。”
这成亲的风头不能叫东顺都抢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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