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公子吃食?”
左来不由一惊,看了一眼郭禄,满脸讪笑道:“侯爷,小人并非舍不得,只是小人家中的饭食……要不,小人派人前去前面的酒楼买上一份饭食回来?”
郭禄一愣,心中莫名的感觉到一丝不对。
只是,因为年幼,一时之间并没反应过来。
不过,一旁的郭菡与郭慎两人,则是直接反应过来,看着一旁正满眼好奇,四处打量的郭禄,而满眼怪异之色。
郭安已经缓缓摇了摇头,“不必麻烦,小儿从小娇生惯养,不知人间疾苦,觉得村中百姓家中饭食比酒楼饭食还要美味。
如此,那便只能让他吃上一顿。”
说着,郭安又从怀中拿出一张两百文面额的宝钞,递给左来。
“这是小儿的饭钱,左老定要收下!”
“万万不可!”
左来一惊,满脸着急道:“俺们将军山能有此种光景,全靠侯爷,我等将军山上千户百姓恨不得给侯爷立长生牌。
而今,侯爷能带着小公子来小老儿家中吃上一顿饭,是小老儿的福份。
而且,这一顿饭,才值几文钱。
小老二若是收了侯爷的钱,不仅心中过不去,周围一众乡邻也能骂死小老儿!”
“那也要收下!”
不顾左来的哀求,郭安十分坚决。
“这么一点宝钞,对于我来说,并不算什么,但这一顿饭对于尔等来说,却是十分重要。
而且,日后,我还会再带着这俩小子再次来将军山!
说不定,还要在你家吃食呢……”
“这……”
左来神情变幻。
郭安又道:“若是不收下,岂不是不想让咱再来你家吃食?”
左来不由苦笑一声,无奈道:“如此,小人便多谢侯爷了!”
“甚好!”
见此,郭安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生收着,快去给小公子做饭!”
左来将宝钞交给身后的老妇。
老妇紧紧拽着宝钞,对着郭安行了一礼,便连忙翻开米缸,舀米,做饭!
这个时候,村中百姓的饭食,是十分简单。
将米洗干净,放锅里蒸一下,熟了之后,便可以直接吃。
至于菜?
夏秋之季,还可以自家种菜。
至于寒冬腊月,家中一点绿色叶子都看不见。
“这便是饭?”
郭禄呆呆的看着手中那一碗冒着饭香的大米,有些不敢置信。
一旁,左来一脸尴尬之色。
“嗯!”
郭安微微点头,“快吃吧,这般好吃的米饭,放在这些百姓家中,一个月都吃不到几次!”
郭禄又道:“可是,为何没有菜?”
郭安轻轻一笑,“这大冬天的,一棵菜多贵呢,他们这些百姓怎么能吃得起?”
郭禄道:“可是,爹,这饭根本不像酒楼的那些饭食那般好吃!”
“怎么会呢!”
郭安问道,“你饿不饿?”
“饿!”
郭禄满脸委屈,这会,他极度想念酒楼的饭食。
至少,那里面有菜有肉,还有汤。
郭安温和道:“既然饿了,那就好好吃。若是觉得这个还是不好吃,还应该有比这家还要贫穷不少的百姓家中,我也可出钱给你买饭!”
“哇……”
郭禄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爹,你欺负我!”
郭安神色不变,依旧是一脸温和:“莫哭,咱好好讨论一番,我何时欺负你了?”
郭禄迅速止哭,满脸委屈,“爹骗我说这里的饭好吃……”
“这样啊……”
郭安思索片刻,便说道:“爹问你,若是饭食好吃了,可否能吃进肚子之中?”
“能!”
郭禄直接点头。
郭安又问:“那相比酒楼的饭食,现在你若是吃这碗饭,哪个更好吃下肚子?”
“这个……”
郭禄微微点头,只是刚说完,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爹,不对,这是因为我这会太饿了!”
“嗯!”
郭安微微点头,“那你还吃不吃?”
郭禄脸色一喜,“爹,您带我去吃酒楼的饭食?”
“酒楼的饭食已经吃过了!”
<div class="contentadv"> 郭安轻笑道,“你要是不吃这个,我带你去吃更好吃的!”
“更好吃的?”
郭禄眼睛直接瞪大,连连摇头。
“爹,我就吃这个!”
“聪明!”
郭安笑道,“你若是不想吃这个,我还能带着你,继续往山里面走,那里面百姓家中的饭食,肯定比这个还要差!”
郭禄一惊,连忙大口吃了起来。
很快。
一小碗米饭,便直接吃进肚子中。
郭安又问道:“是不是饿了,饭菜便会变的更好吃了?”
“嗯!”
郭禄连连点头,生怕再被他这个父亲欺负。
郭安满意的笑了笑,说道:“行了,既然已经吃完了,便再走走,好好看看咱家的封地!”
“是,爹!”
听到又要进山,郭禄不由满脸大喜。
一旁,郭菡与郭慎两人,也是满眼喜色。
而这次,左来也跟着郭安等人。
又走了一大段距离,算是深入将军山。
郭禄终究还小,已经有些走不动,直接随地坐在一个土垄上,看着眼前这一切,一脸惊诧。
“爹,这里好萧瑟啊,什么也没有!”
“冬天了,自然什么都枯掉了!”
郭安微微点头。
“唉!”
一旁,左来终于有些忍不住,叹息一声。
郭安便看向左来。
“左老已经憋了一路了,有话不妨直说!”
“侯爷……”
左来张了张嘴,神情变化片刻,眼中便闪过一丝坚定之色。
“还请侯爷恕罪,小人确实有话说。”
“说吧!”
郭安道。
左来道:“不知侯爷可知,今年入冬以来,老天爷便没有下雪!”
郭安点头,“此事,我也有所听闻!”
左来又道:“侯爷,此事极其不寻常,小老儿担忧明年可能是旱年!”
“旱年?”
郭安脸色微变。
左来又道:“侯爷,不管旱年不旱年,咱将军山依靠着秦淮河,还是可以熬过去。
但现在,有人将旱年的罪名按在您头上了,这事不知有没有人告知您,但小人必须得告诉您1”
“旱年的罪名?”
郭安神色一凝,“仔细说说?”
左来道:“侯爷,自从您率神机营,将安南人炸死不少之后。
京师附近的村子内,便不知何时传出一条谣言。
说是火器太伤天和,您还用火器,炸死安南数十万人,此事更是伤天和……
是故,老天爷开始降罪了!”
“真是一群奸贼!”
郭安忍不住怒骂道。
“侯爷说的极是!”
左来连连点头,“这种事情,很多人自是不会相信。但是,很多百姓愚昧无知,最是轻信鬼神,再加上今年如此异常,小老儿担忧,是有人专门造谣,要暗害侯爷!”
“左老不必担忧,我定会查清此事!”
萧瑟的半山腰,郭安一脸冷峻。
平白造他郭安的谣言,那贼人可真是歹毒至极!
想着,郭安便带着三小只,往回返去。
一下马车,郭禄便往府内跑去,直接钻进月兰怀中,向月兰告他爹的黑状。
对此。
郭安则是丝毫不在意,这便是古代的好处啊。
不过,在听到管家的禀报后,郭安不由若有所思。
“陛下派人来府上了?”
郭安皱眉思索片刻,想不通,便坐在软椅上,不再去浪费脑筋。
“不过,既然不是什么要紧事,那便不着急……”
随后,便又看向管家郭昂。
“郭昂,你可知在京师附近,有人造谣,今年老天不下雪,会出现旱年,是因我率神机营在安南炸死的百姓太多了,有伤天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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