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回说到顾家琪街头偶遇夏侯俊急于和他合谋挫败景帝阴谋一事,忽略了身边的危险,无意落入夏侯雍的陷阱,顾家琪成为杀死夏侯俊的凶手其后,凶器与尸首均不翼而飞
谢天宝到兵营报信,顾照光问细节,听得女儿全身血污暗兵尽出,怒掌桌案,但夏侯俊已死,无可追究谢天宝咕哝道:“小南和夏侯俊要谈事,小南不会杀人的夏侯俊功夫那么高,小南也很难杀死他”
顾照光吩咐刘惠山,封城,重伤者不得出;药铺限售疗伤补血药材,大夫不得给人看伤,一经查实,严惩不殆
刘惠山得令照办,顾照光又吩咐道:“雪娥,你和天放且去查一查谁将夏侯俊引到宣府”
王雪娥不明白,现在应该严查真正的凶手,问道:“大人您是说,夏侯俊不是特地到宣府看阿南的?”
“今早我收到消息,东宫行团刚到叶州夏侯俊掌太子安全防卫,没有特殊情况,他不可能突然离队,赶三天路程,只为看一眼阿南夏侯俊不是为儿女情长不顾正事之人此中必有问题”
顾照光道不除此人,阿南此生难安平
“夏侯俊是来要金砖的”谢天宝插嘴道,他刚封存了一大笔金砖到钱庄
顾照光神情微明,道:“你们先到程家看看,有没有线索”
王雪娥轻快应了声退下,她与谢天放潜入程府
这时,为防他人注意,程昭还是照常回府用餐,给程母逮个正着,说是程父找他有事
程昭随母来到书房,程大胜问他去哪里程昭说贪玩误了时辰,程大胜本意不在此,他有重要的事问儿子:“金砖在哪?”
“什么金砖,我不知道”程昭装傻,程大胜想一掌煽儿子脸孔,见夫人在旁瞪视,改拍桌面,他低怒喝道:“那是陛下要的东西,你们敢私吞,想害死你爹你母亲不成?”
程昭嘴硬回道:“你从阿南那矿里捞的还少吗?阿南叫你伯伯,把你当好人你却坑她”
“逆子”程大胜打不得儿子,气怒直砸桌面,就算他从顾夏那矿里私扣,短短时间怎么可能扣出那么大一个仓库,那是宣同十八府整片地界存了足足五年的私货,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把自家老本都卖给一个女娃,那个娃还是别人家的
程昭总算不笨,叫道:“中计了,夏侯雍那个骗子混账狗东西”
程大胜疑惑地嗯一声,程昭知道自家老子的手段,他心底本就气恨夏侯雍,最好借老爹的手灭了那狗杂碎,便道:“是夏侯雍那狗骗子带我们去的,骗我们说,你坑他和阿南,我们都信了爹,是真的,你的仓库我又不知道地方,就算想帮阿南,我也没办法”
这话倒是正理不过,程大胜多疑,又问了句:“货在哪儿?”
“不知道,大家一起分了”
程大胜想吐血,气血上涌,程夫人见这回给气结实了,赶紧护着儿子逃走
程家老2,程思玄悄悄摸进书房,心惊肉跳地叫了声:“爹”
程大胜一见这丧门星,肉爪子一巴掌招呼上去,他不过出门三天,就给他捅出这么大个娄子,赔上半个程家都填不满那个窟窿洞
话说这程家老2,就是在顾家琪手下吃过暗亏的程思玄
为保全与总督府的良好关系,程大胜明面上怒斥儿子,逐他出府,断绝银两供给;背面后,程大胜把儿子送到外镇府地界,专管黑活
程思玄得此美差,可谓是因祸得福他在馁甘宁大同各镇府吃香喝辣,比之东奔西跑风餐露宿扩宽商路可舒服多上回,抢输乌金矿,他老子把他抱揍一顿;亏得第二天,顾家又把矿送回到老虎嘴边啃,程思玄方没被他老子真正赶出家门,做乞丐
这次,程大胜离开宣同地界,去接一个重要人物,留下二儿子照看金库
程思玄虽然不耐烦老子谨慎过度但还是听命令的他刚离开一天,就听人说,夏侯雍干了他包*的南ji;程思玄怒火中烧
要说程夏二人恩怨,那是程老2心底的黑伤口
顾家千金未露脸时,夏侯雍就已是宣同地面上街头一霸,纵恶仆,畜恶犬,烧抢砸夺商铺的事样样都干,程思玄就没少给他赔过笑脸,还曾给那头恶犬下跪磕头装过孙子,叫狗爷爷
等顾家千金一箭灭了那条恶犬,刹下这雍少的威风,程老2这心里才舒坦些后来,让夏侯雍知道爱犬被灭事里有他程思玄一份功劳,那明争暗斗就转移到别处,比如抢夺花街柳条巷里姑娘
两人台面下怨仇颇深,下面的人打着面,一言不和就大打出手
如今夏侯雍抢他乌金矿毁他营生又抢他心头好,他要不还以颜色,那都没脸出去混了所以,程思玄在得到消息后,也顾不得老爹嘱咐,就跑回城里比照把夏侯雍包*的花魁嫖了,再划花那张脸,再乐颠颠地回仓库谁知第二天,金库就丢了
显然,抢南ji一事就是夏侯雍挖的坑
他不敢告诉程大胜实情,半真半假地说,小弟程昭去过仓库
刚刚他听管家说小弟回府,他立即跑来书房听消息,连话都没说,就给他老子扇了个耳光他不知大娘和小弟都说了什么,总归不会有利于他他道:“爹小弟向着外人,你可千万要多问几句,把金砖要回来”
“给我滚出去”却见程大胜生气,将他踹出屋外
程思玄连滚带爬离开书房,摸着脸上发烫的红印子,眼中闪过恶毒的神色
他匆匆离府,到夏侯俊暂住的客栈,一问之下,他惊得差点叫出声
从昨晌午后,夏侯俊就不见踪影
夏侯俊孤身深入“敌营”,夏侯雍不会错过这样的大好机会,夏侯俊一定被杀了
思及此,程思玄生生给吓出一身冷汗,绝不能让人知道他和这件事有关
——他曾借夏侯俊到宣同地面办差的光景,写信告诉夏侯俊,夏侯雍个死皮白赖的,净日纠缠他的小媳妇儿,以其夫自居
程思玄对这位顾小姐还是有些许好感的,高高在上的官家千金,聪慧美丽,却对程家二公子和颜悦色,急人之急,忧人之忧,虽说个中有程昭的情面在,但不能不说顾小姐本性温柔善良
夏侯雍当日如何借赵家小姐伤腿之事欲染指天真无邪的顾家千金,程思玄是再清楚没有的,其人恶行恶状根本就是马不知脸长,一只臭癞蛤蟆肖想天上仙女,唯有夏侯家真正的大少爷能够让他自渐形秽,认清自己的身份
程思玄密函,夏侯俊来了,夏侯雍如何愤怒有目共睹,程思玄心里无比舒畅,深觉这借刀杀人攻心为上之计,妙不可言
但是,夏侯俊却不见了,那就大大地不妙
程思玄迅定谋:毁掉那封告密信;制造夏侯俊离开宣府的假象
程家私底为皇家办事库房里少不得必需品程思玄潜入库房,盗出东宫属官的官袍,佩戴腰牌,在官道驿站处,刻意与人争吵,意外遗落东宫腰牌而“不自知”
他纵马赶到叶州官邸,护送战俘的使团有序安然
程思玄顺利进入官邸,遮遮掩掩潜入夏侯俊的房间,在书案镇石下发现自己写的那封信程思玄大喜,将信收入怀中,不意听到房门推动
“阿俊,什么时候回来的?”来人边笑边摇扇子,“跟你小媳妇儿亲完嘴,有何感想,说来听听”
程思玄惶惶,冷汗如雨下,恰在此时,外头有人叫洛少,这人应了声退出房程思玄左右一看,从后窗跳出,身后还听到那个叫洛少的断喝:封锁全楼,抓活的
程思玄一边暗想自己何时暴露,一边寻路,后院晾衣架上皆是夷人短服,他灵机一动,脱掉东宫属官服饰,换上北夷战俘服他常年经商,早学会一口地道的胡腔,和夷人对话,无人起疑
趁大魏军人排查“潜入者奸细”的大混乱,程思玄假扮卖粮油的小贩,经小后门逃出官邸
在他的身后,跟踪者从隐藏处走出,王雪娥问道:“师哥,这人还要不要杀?”
谢天放回道:“就让人以为是财老虎儿子故意诱夏侯俊到大同杀害的有这样一个指手遮天的凶手,总比找不到凶手好”
两人再次跟上程思玄,没有他们的帮助,程思玄潜入库房归还属官服时,惊动程府管事,其后惊动程大胜,程思玄被其老子连刮耳掴怒骂不止暗处,王雪娥和谢天放互看一眼,点个头,悄然返回宣同军营
顾照光认可两人的处理办法,以财老虎之能,必能为其子找到合适的替死鬼
做好安排,顾照光带着信件和药物,赶到城外西郊程家别院
程昭正偷渡了食物给阿南,听到有人走动的声响,抓起手铳差点就大喝开枪还是顾家琪听出脚步声,叫道:“爹爹”
顾照光现身,程昭松气,放下火器,退出房间顾照光在床边坐下,拨开女儿额前润湿的刘海,担忧地问道:“还疼吗?”
“不疼”顾家琪摇头,她主动提起杀人的事,“爹爹,阿南不是故意的”
“没事,”顾照光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把程思玄写的信拿出来,轻描淡写此事就此了结,程家会买单“阿南什么也不用担心,先养好伤”
顾家琪只觉顾照光这日言谈神情与她有些生疏,转念一想,总归是自己真面目暴露,再加这次杀害东宫重要官员,顾照光与她生嫌隙也自然
屋子里静下来,顾照光也无话说,取出养血汤,喂女儿喝了半碗顾家琪虽然能理解顾照光忽然疏远,但多年来,她惯在这个便宜老爹前头装乖小孩,突然被他冷遇,也不知如何自处,只好合上眼,装睡汤里约有药,她很快就睡着了
醒来时,顾照光已走,程昭在旁边打瞌睡,谢天宝抱剑守在正前方,见她睁眼,当即拿起药碗:“小南,顾伯伯说这药要喝三回,我刚热好趁热喝了,伤好得快”
顾家琪想起从前,不免怅然
然后又唾弃自己,装小孩还装上瘾了哈?现在又不是非要顾照光保护才能活下去的年纪,少无病呻吟,赶紧养好伤,想想怎么回报那些人
此时,夏侯雍、赵云绣不知所踪,夏侯逊、赵梦得隐约知道自家儿女为谁做事得罪顾照光,平日行事略有收敛,顾家琪干脆卡住金矿所有权益,并与宣同金银楼铺签原料供给合作协议,这是赃洗黑钱的活计,要跟程大胜学习有程夫人鞭笞,自己儿子又感兴趣,程大胜不得不掏老底传授
顾家琪边养伤边赚钱,强压那口气,暗里琢磨着从哪处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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