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那……”
“敲门！”慕子川打断了二虎的啰嗦。
二虎无奈，上前再次擂门，门很快打开，小厮又跑进去通传，适才与慕子川说话的管家再次过来，不待慕子川开口，冲他拱了拱手就道，“抱歉，慕公子，我家大人的事情还未谈完，公子不如改日再来吧。”
砰！
大门再次合上。
“呸！什么人啊！”二虎愤愤啐了一口，看向慕子川，“公子，咱们回去吧，这刺史大人比起大长公主殿下那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更何况这管家，他给公子提鞋都不配，竟然还敢给公子甩脸子？走，咱们走！”
慕子川似笑非笑又望了一眼二虎依旧是一言不发。
又半个时辰后，他看向二虎，“敲门！”
“公子？”二虎捶着站的发酸的腿。
“敲门！”
二虎上前再次擂门，这次，别说管家出来答话，就连大门都没有拉开一下。
“嘿，这看门的小厮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二虎愤愤又淬了一口，看向慕子川再次劝道，“咱们不如回去吧？”
“我看你骂的挺好，继续骂，直到他们有人出来为止。”慕子川淡淡道。
“公子？”二虎不敢置信的瞪圆了眼睛。
“骂！”慕子川瞥了眼不远处的茶楼，“我去给你买盏茶，一会给你润润嗓子。”见二虎保持目瞪口呆的姿势，慕子川脸色一沉，“怎么，我还使唤不动你？”
“不不不，开门开门！”二虎转身继续砸门，“我家公子要见刺史大人，快开门！我知道你们里面有人，啊？你们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我家公子是当朝大长公主嫡亲的孙子，你们竟然敢把他关在外面？不想活了吧？开门开门……”
二虎叫嚣不止，门房小厮虽没有开门，但却还是知会了里面一声。
正一边喝茶一边与赵泉对弈的刺史咧了咧嘴，“真没想到，你这主子竟然还是个癞皮狗。”
赵泉呵呵一笑，将手中的黑子落下，“估计是急了吧，我都凉了他一天了，来你这，又吃了个闭门羹，可不是成了条疯狗。”
“哎呦，哪有你这样说你家主子的？”刺史捏着白子虚指着赵泉。
“随口说说，他又不会知道。”赵泉看着刺史的白子落下，摩挲着手中的黑子，“又一夜了，还没有消息吗？”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刺史却是明白，摇了摇头，“没有，那人八成是属耗子的，真是能藏。”
赵泉“啪”的一声落下黑子，“那你说，他能藏哪？上京回不去……”
他突然怔住，呆呆看着对面坐着的刺史，眸中精光闪烁。
“你想到什么了？”刺史急切的问道。
“你说如今云州什么最多？”赵泉眸光瞬也不瞬的望着刺史。
“什么最多？灾民……”
这话一出口，刺史也愣住，你是这个意思？
赵泉点头，无声表达着，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刺史没了下棋的兴致，起身，眉头紧紧皱着，来来回回踱步，“云州九县，几乎都遭遇了水灾，区别只是受灾的程度，如今遍地的灾民，他若真藏在灾民之中，这可真是不好找。”
他匆忙从书案上拿来云州地图，就铺在他们未下完的棋局上，“那你再猜猜，他会藏在什么地方？”
刺史问着赵泉的同时，眸光也在地图上来来来回回扫视，最后竟发现两人的目光竟同时落在一个地方。
“你也是这样想的？”刺史的心怦怦跳了起来。
“灯下黑。”赵泉不紧不慢道，脸上却再没了半分笑意。
“来人！”
刺史看向急匆匆进来的管家，“快吩咐下去，封锁城门，将城中所有灾民都给本官集中在南城门口，若有不肯去的，杀无赦。”
“包括乞丐。”赵泉补充了一句。
管家见刺史点头，当下应声疾步离去。
赵泉将棋盘上的地图卷起，“还有一事，你请求赈灾的折子可不能再压了。”
“我知道，今日一早，我已差人送出，日期写了前几日的。因着水灾，这折子晚几日到皇上面前，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赵泉点头，“你心里有数就行。”
“一抓到他，我就领人开仓放粮，这样子怎么也要做一做的。”刺史再次慢悠悠的坐下，“到时候，就麻烦赵管事帮忙说句话了，本官不是不想赈灾，只是手中无粮啊！”
“是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赵泉附和了一句，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良久，房中两人再未说话，只有啪啪棋子落下的声音不时响起，一道暗影极快从屋顶掠过，眨眼不见了踪迹。
大门口，二虎都已经喝了两壶茶，可嗓子却依旧是火烧火燎的痛，他有气无力的看向慕子川，“公子，小的实在是骂不动了。”
慕子川深深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那回吧。”
一回到云州米粮的宅子，霍晓晓当下关上房门，将她看到的、听到的事情，一句不落与慕子川说了一遍，“气死小爷了！小爷就知道这姓赵的不是个东西，没想到这么不是个东西，还有那刺史，果然也不是个玩意。”
霍晓晓气的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慕子川斟了一杯茶递给她，“润润嗓子。”
一杯茶喝完，霍晓晓的火气也灭了不少，抬手戳了戳慕子川的手臂，“你说他们要抓谁？”
慕子川摇头，“我不知道他们要抓谁，但他们说无粮赈灾这不对。临走时，我妹妹与我说，雨季之前，她就调了大批的粮食来云州，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走，咱们去看一看仓库。”
嗓子冒火的二虎一听说慕子川又要去看仓库，虽心中万般不愿，但却依旧老老实实领着两人去了。
可是甲乙丙丁四个库房看完，慕子川的脸色就愈发难看了。
“有什么不对吗？我看里面的粮食存的挺多啊。”霍晓晓凑近慕子川低声询问。
“是不少，因为云州九县的粮食都要从这调派，所以库房里的粮食看起来很多，这些要是用来赈灾，怕是都不够云州灾民一日所用。可云兮调来的粮食却至少够灾民吃上一月。”
霍晓晓愣住，“那粮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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