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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默自从成为薛默,叶氏就把他当成心肝肉般疼,吃穿用度、读书习武,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找来。
若不是云舒知道他骨子里是个大人,她还真怕默儿被叶氏给宠坏了
刘陵瞧着头上簪珠,身着大红锦缎坎肩,脚踏丝绒小靴的薛默,就乐了,拉着薛默笑道:“瞧瞧我们的小世子,果然是通体富贵,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薛默规规矩矩的行礼喊了一声:“默儿见过翁主。”就腻到云舒身边靠着。
刘陵看他跟云舒还是跟以前一样亲,心里放心了一些,心道这个孩子是个念旧情的,不是得了富贵就忘本的白眼狼。她却不知她心底的这些顾虑对于云舒和薛默来说,完全是多余的。
云舒问起默儿今天学了些什么,薛默就说:“爷爷和先生一起亲自教我礼仪,说是下月要为我办宴会,到时候见了宾客不能失礼。”
云舒点点头,叮嘱他要好好学。
刘陵也说:“那是,平棘侯府有了世子,自然是要宴请宾客,把默儿介绍给大家。”
又说了两句平棘侯喜得孙子,可以安享晚年之类的话,刘陵心里惦记着开衣铺的事,已经开始琢磨从哪里挖一些好手艺的绣娘过来,见云舒这里一切都好,就不多坐,说要回去了。
“周家的人进京之后,你给我递个音,我再来找你。”
云舒起身把她送出去,回来时就见默儿躺在她屋子里的榻上吃绿彤送上来的点心。
见她回来,默儿就说:“娘给我几张云纸用用吧,我想给师父写信”
云舒伸手点了点他的头,说:“之前怎么跟你讲的,还叫我娘?”
云舒和薛家的人商议,默儿以后称她为“姑姑”,虽然认亲之事不成,但跟孩子的情分在那里,总不能撇开母子身份,冷酷无情的喊着公主和世子的称呼。
默儿吐吐舌头,说:“好嘛好嘛,我以后会记得的。姑姑”
云舒其实不太在意称呼的问题,随便她跟云默之间怎么喊,情分总是不变的,她只是怕听在薛家人耳中,会觉得难受。
云舒笑着走到案头,从匣子里取出云纸,帮默儿在桌案上布了笔墨,就问:“是请墨大哥回来参加你的宴会?马邑离这里远,这一来一回估计赶不上了。”
默儿却说:“爷爷本来想尽快办宴会的,但是我想等你恢复了身份,师父、雪霏他们都回长安了,再办。爷爷同意了,就把时间定在十月下旬。我得写信把此事告诉师父,让他快点回来,依照师父的速度,肯定赶得上。”
墨清在边关,也不知道怎么样,十月的北疆,应该比较冷了,是收兵的时候,他应该会回长安吧。
云舒思索着这些,默儿就把信写好了。他怕平棘侯府的信差找不到墨清耽误时间,就拜托师兄子邪亲自往北边跑一趟。
十月初的一日中午,云舒等人陪着平棘侯夫人吃午饭,吃完正在说家常,有个妈妈撩帘子进来,对众人见礼之后,说:“云小姐,门上传来话,说小姐之前嘱咐接的人,已经接到了。”
云舒惊喜的站起来,对老夫人说:“夫人,我庄子里的人来了,我去前面看看。”
薛默也从老夫人怀里蹦下来,跟着站起来说:“我也要去,我要去看秋姨和雪霏”
老夫人过了几十年孤寂日子,现在很喜欢热闹,高兴的点头说:“去吧,他们远道而来,肯定都很辛苦。”又转头对叶氏说:“映秋你也去看看,好好招待,别委屈了客人。”
三人一起来到侯府的客厅,吴婶娘和丹秋带着云雪霏、三福两个孩子,周子辉带着周子冉都聚在客厅,见到云舒,便一起涌了上来。
丹秋多日不见云舒,之前接到大公子的书信,知道他们在一起,就猜云舒之前肯定是不顾战争危险去马邑见大公子,微微有些不乐意的怪道:“云舒姐你不是说去河曲做生意吗?怎么一声不吭就跟大公子回了长安”
云舒笑嘻嘻的想敷衍过去,于是避开这个问题,想大家介绍叶氏。
众人纷纷对叶氏见礼,心中却也很疑惑,不知云舒为什么住到了平棘侯府,云舒就趁机把薛默的事情说了出来。
不说云雪霏、三福、周子冉三个孩子不能理解,吴婶娘、周子辉和丹秋也是被惊的半晌无语。
见他们一个个都不说话,云舒笑着圆场道:“这个事情说来话长,待过后我慢慢跟你们说道。你们在路上奔波这么久,肯定很累了,先住下来吧。”
众人这才缓过神来,一一安排住宿。
吴婶娘夫妇带着三福要回家住,云舒知道她是挂念小顺,也不妨碍他们一家团聚,就让她先回家歇一段时间,若有事会派人传她。
丹秋和云雪霏自然是跟着云舒一起住在香兰苑,至于周子辉兄妹,叶氏本想给他们安排客房,周子辉却推辞,说还有很多生意上的事要处理,就不留在侯府内,只是把周子冉托付给云舒照看一些日子,说等在长安稳定下来,再来接她。
周子冉乐得跟云雪霏、云舒住一块,横不得立即把这个处处管束她的哥哥撵走,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云舒让丹秋带着两个孩子跟叶氏先去香兰苑,她则留下周子辉,单独有话要说。
她要说的自然就是跟刘陵一起开衣铺的事。
云舒原本就对周家兄妹突然来长安的事感到很奇怪,少不得问两句。
周子辉就说:“我们周家原本是从长安发迹的,当年在长安也有不少朋友,只是后来遇了一些事,举族迁到了吴县。前些日子,家父收到长安旧友的信,谈起一宗生意,便让我先来看看。冉冉她……本不带她来,但她说大家都走了,没人陪她玩,父亲和母亲怕她又离家出走,这才让我带上。”
云舒点点头,心里琢磨着不知当年周家出了什么事,能让他们全族人都南迁,事情只怕不小,他们现在回来打头阵,只怕也不简单。
虽想着这事,但是对周子辉也不好追问什么,只是笑着说:“说到生意,我这里也有宗小生意要介绍给你,只是怕耽误你的正事。”
周家跟云舒一起合伙做云纸的生意,赚大发了,现在云舒又要说一起做生意,周子辉自然不会拒绝,忙说没问题。
云舒就笑道:“你且听我说是什么事再说。”
周子辉就正色听她说了一番。
“……淮南翁主想开成衣铺,要选个长期供应布料的商户。我想着,卖给长安这些贵人的衣服,一定要用好的布料,周家的绸缎一向很好,我们又这么熟悉,就想从你们家买进。只是淮南翁主的这个生意还没有起步,一开始要的货量不大,而且也出不了多好的价钱,你只当是卖我一个人情,先帮衬她把铺子开起来……”
周子辉大手一扬,说:“我还当是什么事,这点事自然不在话下,我随后就让管事调几百匹过来,若有什么特别的花色要求,你且列个单子我让庄子里另织。”
云舒倒不好意思起来,说:“用不了这么多,也没这么麻烦,还不知道生意能做多大规模,若方便的话,你明天派个管事过来,我约了淮南翁主跟他细细商量一下。”
周子辉爽快的答应了,说明天一定派人过来。云舒这边也让灵风去给刘陵送个信,请她明天过府商议。
谈完这个事,云舒送走周子辉后回到香兰苑,心情原本很好,进房却看到几个孩子很诡异的在对峙。
云雪霏脸上挂着泪珠,表情愤恨的瞪着薛默,周子冉站在两人中间,很纠结的左右看着,似乎不知道该帮谁。而丹秋则更是无措,蹲在一旁一个劲的哄着云雪霏,只有薛默脸上的表情很淡定,不喜不怒的看着雪霏。
“雪霏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云舒走过去,把雪霏半搂在怀里。
雪霏看到云舒,哭的更厉害了,一下子扑到云舒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云雪霏从小跟男孩子一般,性子野,好强又倔强,除了婴儿吃奶的时期,她还没见过雪霏这么哭过,当下慌了神,问旁边的众人:“你们倒是说说,这是怎么了?”
丹秋尴尬的看看薛默,在云舒耳边说:“雪霏是因为默儿的事情闹别扭,说他找到了好人家,就不要你和她了,忘恩负义什么的,说了很多。”
云舒显然是低估了孤儿对亲人的渴求程度和对亲情方面的执念,雪霏和默儿的姐弟关系虽然只处了半年,但雪霏是打心底里把默儿当成家人。
现在突然告诉她,默儿不再是她弟弟,变成了侯府的世子,她又是倔脾气,自然会想不通。
云舒抱着雪霏拍了拍,说:“雪霏先别哭,娘带你去见个老朋友”
雪霏哭哭啼啼的被云舒牵着往外走,丹秋、默儿和冉冉也跟在了后面。
一行人出了院子又进到另一个带锁的院子,刚刚踏进去一步,就听到假山后面传出一声虎啸,紧接着,一个黄色的大猫出现在了假山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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