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10、曹媛(下)
刘爽神色毅然的说:“我绝不会娶她的。”
“所以你才拿我去气她?”云舒觉得他幼稚,说:“你是太子,你的婚事是大事,不是你想毁就能毁的,况且她能跟你定了亲,身份必然不凡,我跟她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人,你哪我出面能起什么作用?难不成你以为因为一个我,就能帮你退了这门亲事?”
刘爽讪讪然的说:“曹媛肚量极小,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我对你好,她肯定会不高兴。而且她对自己很自负,只要我不让她满意,她主动要求退婚是很有可能的。”
云舒听着,就频频皱眉头。这女人肚量越是小,越是危险,她被刘爽推到风头浪尖上,只怕今后也不得安生。
刘爽见她不言语,继续说:“我也知道我的婚事不会由我自己做主,但是至少,我不想娶曹家女为妻。”
听他的话,似是相当讨厌曹家一般。
衡山国的人脉关系如何,他的这门亲事又是谁做主订下来的,云舒并不清楚,其中必然有很多内情。刘爽说的不明白,云舒也不打算追问,毕竟这不是她愿意去管的事,更不是她能管的事。
虽然明白刘爽有苦衷,但今晚的事还是触怒了云舒,到下车时,她都没应刘爽一声,急的刘爽在后面着急求道:“我会好好补偿你的,你就帮我到底,权当救我一次。”
云舒头也不回的进了客栈,关上门把刘爽拦在了外面。
墨清见云舒气呼呼的回来,身上还有酒气,关心的上前问道:“没什么事吧?”
云舒记起墨清对衡山国的事有所了解,就让他进房坐下,然后对月亭说:“帮我凉一点开水,喝了酒热的慌。”
月亭知道他们有话说,就下去准备凉水回避了。
云舒这才问墨清:“墨大哥,你知道衡山国的曹家是什么来头吗?”。
墨清点头说:“衡山国曹家?你说的必定是曹相国曹征一家。”
“相国?”曹媛果然是望族名媛,难怪能成为太子妃人选。
墨清详细的解释道:“平阳侯曹参是高祖的开国大将,至惠帝时期,官至丞相,曹家也权倾一时。衡山国的相国曹征,跟长安曹家同属一宗,这曹征跟现任平阳侯曹寿是叔侄关系。”
平阳侯曹寿,就是平阳公主的丈夫。
云舒默默点了头,心中警钟大作。
她这次被刘爽害惨了,得罪了曹媛事小,坏了曹家的联姻事大
墨清还怕云舒不明白,补充说道:“听说曹征的嫡孙女跟刘爽定了亲,再过四个月他们就要成亲了。”
曹媛是曹征的孙女,也就是曹寿的侄女,那么曹媛还要管平阳公主喊一声“婶婶”,云舒想着就头大了
“完了完了”
不知是酒劲上来了,还是这些事的原因,云舒的脑袋疼的很,她双手抱着脑袋,胳膊撑在桌上说:“刘爽不愿意娶曹家女,拿我当幌子闹了一场,我这次要被曹家恨上了”
墨清一听,也犯了难,姻缘一事,他最不擅长,根本不知从何开始思考。
云舒挣扎了一会儿,喝了一杯月亭端来的凉水,说要好好睡一觉,明早再起来想想要怎么办。
这一夜云舒睡的不安稳,到天快亮才睡过去,感觉没睡多大一会儿,月亭就进来喊她。
“小姐,墨管事让我传话给您,说淮南翁主已经到邾城了。”
云舒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忙说:“让墨大哥帮我递音,告诉淮南翁主我住在这里,并求见她。”
“是。”月亭下去传话。
云舒起床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梳妆好之后亲自去找墨清。
墨清在院子里比划着剑花,见她出来,收了剑,直截了当的说:“淮南翁主在官驿下榻,还没有去衡山王府。”
想来也是,淮南王和衡山王的关系还没有缓和,虽然小辈之间的关系已经和缓了,但是刘陵也不会住到衡山王府里去。
前去送信的人回来了,是个很脸生的男子,那男子也不认识云舒,只对墨清俯首,说:“信已送到,这是淮南翁主的回信。”
将这人遣走,墨清直接把回信交给云舒。
云舒拆开一看,刘陵要约她吃中饭。
比她想的还要急,她以为刘爽会给刘陵接风洗尘,至少要到晚上或者明天才有时间见她。
待到了中午,云舒依照刘陵说的时间去官驿找她,刘陵已坐着她的香车在官驿门口等她。
她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对云舒招手,将她拉上马车之后,刘陵笑嘻嘻的说:“我看官驿里简陋的很,我们去外面吃吧。”
云舒自然不会反对,两人就坐在马车里互相问起近况。
“我最近过的清闲,整日里找地方玩乐……王府里的一些事,我劝了我父王几次,他听不进去,我也没办法,索性撒手不管,随他去……”
云舒知道刘陵说的是实话,虽然历史中说她在未来的淮南王谋反一事上起着很关键的作用,但是一个女子,不过是政治棋子罢了,刘陵纵然想改变,又能改变多少呢?
“不管也好,翁主索性自由自在的过日子,待玩够了,寻个好人家嫁了也就罢了。”
说到嫁人,刘陵只得苦笑,她为了父亲,去长安当交际花,坏了名声,又有谁愿意娶她?
刚一见面,两人并不说太深,点到即止。
刘陵又问起云舒是什么时候到了,可见过刘爽了,云舒就说:“前天到的,昨天见了衡山太子一面。”
刘陵就笑着说:“看来他还是紧张你,你看看,我来了,他都不来见我。”
云舒忙说:“翁主千万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他马上就要跟曹媛成亲了,说了徒增误会。”
刘陵“咦”了一声,说:“你都知道?”
云舒点点头,想让刘陵帮她出出主意,便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全说了。
刘陵听了,扶腰笑个不止,口中连连说道:“真好玩,活该如此,哈哈……”
云舒可不觉得好玩。
刘陵的随侍寻了个环境不错的店请她们下马车用饭,刘陵携了云舒的手,说:“来,吃饭时我慢慢跟你说。”
在饭馆里找了个幽僻的隔间,刘陵就把事情的内因全都告诉给了云舒……
早在衡山王娶乘舒王后之前,曹家就有意把自家的女儿嫁进衡山王府为后,但因衡山王从淮南王手中夺取乘舒王后一事闹的太大,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最后选了个亲随小吏之女嫁入衡山王府为妾,这个小妾便是徐姬。
刘陵压低了几分声音,说:“这个徐姬很有些手段,乘舒王后在世时,十分安分乖顺,等乘舒王后一去世,就使出了各种手段,使得整个王府内院,唯她是从。去年年前,衡山王奏请陛下,要立徐姬为王后,当时刘爽正跟我们在一块,得到这个消息后,回来大闹了一场,但依旧是不能改变衡山王的这个决定。刘爽跟曹家的婚事定的十分急,我看多半是这个徐王后在中间起了作用。”
云舒明白了……
刘爽那么讨厌徐姬,又怎么会愿意把自己的人生交到徐姬手中?现在衡山王被徐姬所迷惑,衡山王府已是她的天下,若刘爽娶了跟徐姬是同一阵营的曹氏女为太子妃,那他哪里还有活路?
难怪刘爽昨天晚上连“权当救我一次”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
刘陵把事情说的这样明白,云舒也不跟她打哑谜,就直截了当的说:“我能理解他的苦衷,可是他一声不吭把我拖下水,还让我冒着得罪曹家和平阳公主的危险替他出头,我心里想想总归是有些生气。曹家想控制他一个堂堂太子,不是那么容易,可是想解决我这个普通商女,真是简单的不得了。虽想帮他,但我总得为自己想一想。”
刘陵点头表示同意,说:“他太不了解女人了,这个事情,做的太过幼稚,得找他重新商议才是。”
两人一面讨论,一面把饭吃完。
从饭馆里出来时,同样碰到两个结伴的小姐,看到其中一人,云舒就不由得叹了一生气。
真是冤家路窄,在这里碰上曹媛了
曹媛同时也看到了云舒,刚想冲上来说什么,曹媛又看到了云舒身旁的刘陵,这才按住性子,忍着气给刘陵行礼。
“曹媛见过淮南翁主殿下。”
刘陵仿若真的很开心一般,说:“哟,这不是阿媛吗?我还是三年前在平阳公主府跟你见了一面,这么久不见,阿媛越发的漂亮了。”
曹媛应酬着说:“翁主过奖了,翁主才是真的又美了许多。”
刘陵见曹媛的眼神一直往云舒身上瞟,知道不宜久留,便说:“我刚到邾城,还有很多事要做,先行一步。”
刘陵挽上云舒的手,不待曹媛说话,就上车走了。
看着刘陵远去的香车,与曹媛同行的一位小姐上前来小声说道:“阿媛,你听说了淮南翁主在长安的事情吗?噫……真是不知廉耻,竟然跟田丞相……”
曹媛露出鄙夷的目光,点头说道:“宗室出了这样的女子,真是天大的耻辱。那个云舒跟她同进出,想来也是一样的货色,都是不知廉耻的贱人”
想到昨晚的事,旁边陪同的女子谄媚说道:“太子肯定是一时被她迷惑,定然不是真的喜欢这狐狸精。她怎么能跟曹小姐比……”
曹媛眯了眯眼,冷哼了几声,说:“她若识相乖乖走开就好,若不识相,我定不会让她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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